第90章 玉真别馆
杜甫不肯把妻子接到长安，李白只好作罢。李白领他来到北市，挑了马匹，五人返回长安。
来到终南山，李白领四人向山里走去。李白告诉杜甫，要带他去见无上真。杜甫得知无上真就是玉真公主，惊喜不已。
仆役打开山门，见是李白，热情地迎接进来。仆役将马匹接过来，牵到马厩。李白领着四人继续前行。
天宝发现，山门两侧有钟、鼓二楼，对峙相望。正前方是太上老君祠，绕过祠堂，正面是三清殿，右面是骊山老母殿，左侧是四圣殿。穿过夹道，迎面是玉真别馆，右侧是修真馆，左侧是修仙馆；三馆用廊坊连接，独立成院。
李腾空从玉真别馆迎出来，说：“谪仙人，你可好长时间没来了。”
“我和天宝去了洛阳。没到长安，先来别馆，无上真可在？”李白说。
“在呢。”说着，李腾空向天宝笑笑，看着杜甫，问：“这是谁？”
“我的兄弟，姓杜名甫字子美，京兆杜陵人，前朝著作郎杜审言之孙。特来举荐给无上真。”李白说。
“那请进吧，四明狂客也在呢。”李腾空说。
走进别馆，是一厅堂。厅堂里，有十几人席地而坐，正在饮茶，等待接见。天宝见王维也在等待，忙走了过去。
“四哥！”天宝欣喜地叫道。
“你和五弟在院子里，我就看到了。莫大声，无上真不喜欢的。”王维说。
天宝点点头。
王维向风娟、至雨招招手，风娟、至雨过来。道士把茶桌端过来。天宝、风娟、至雨坐在王维的身边。
李腾空见天宝坐在王维身边，笑笑，领着李白、杜甫向里堂走去。
“和你们同来的，是谁？”王维问。
“他是杜甫、杜子美，是前朝著作郎杜审言的孙子。”天宝说。
“杜审言之孙？五弟怎识的他？”王维问。
“五哥说，是司马真人给他挑选的助手。”天宝说。
“是吗？五弟与司马真人渊源这么深？当初孟大哥怎么没有告诉我？”王维说。
李腾空过来，说：“无上真叫你们呢？”
王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什么事情的。就是来看看无上真。”
“我也没有事情。”天宝忙说。
“谪仙人来了，你们就都有事情了。进来吧。”李腾空笑着说。
两人只好起身，随李腾空来到内堂。风娟、至雨坐在大堂吃茶。
内堂里，玉真与贺知章坐在卧榻上饮茶，杜甫站在书案前，挥毫泼墨。李白站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人进来，忙向玉真抱拳行礼。
“天宝是第一次来？”玉真说。
天宝点点头。
这时杜甫写完，李白拿给玉真。
无上真看了，拿给天宝，说：“读出来。”
天宝接过来，见是一首诗，便轻轻读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大点声！”玉真说。
天宝大声念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我随家父在兖州时，游泰山即兴所作。请无上真指教。”杜甫说。
“天宝先说。”玉真笑着说。
“我读了这首诗，浑身都是劲。尤其最后两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天宝说。
“大作！杜甫，真的是大作！”李白赞叹说。
“此诗名叫望岳，全诗却没有一个望字。第一句是远望，第二句是近望，第三句是凝望，第四句是俯望。天宝说最喜第四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也喜欢。”贺知章说。
“天宝喜欢，我也喜欢。谪仙人，子美是你先带着，还是我找人带他？”玉真问。
“还是我来带吧。年老了，该找个接班的了。”贺知章说。
“这样也好。礼部这个位置也要紧得很，不能假手他人。子美，你就跟着四明狂客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办理。”玉真说。
“某听从无上真的旨令。”杜甫说。
“那你可有住处？”玉真问。
“就同我一起住在剑器行吧！”李白说。
“可以吗？”玉真看着天宝，问。
“行啊！”天宝笑着说。
“若有困难，就来找我。若嫌终南山路远，就去曲池坊，找摩诘。”玉真说。
“天宝记住了。”天宝说。
“无上真放心吧，有空闲我也去剑器行，时常问着。”王维说。
玉真让王维陪李白、杜甫吃茶，让天宝随自己走。天宝看着李白，满脸困惑。李白笑笑，没有吱声。
玉真、贺知章出来，众人忙起身行礼。玉真向众人笑笑，走入院中。风娟、至雨要跟过来，天宝忙摆摆手；两人只好坐下。
出了房门，沿着廊檐左行，进入一条廊桥。在廊桥的尽头，又是一间廊房，上书“空烟”二字。三人走了进去，早有艺伎等待。
三人坐好，艺伎奉茶上来。
“今日里，就谈谈雍尊师。”玉真看着天宝，说。
“你真的见过雍尊师？”贺知章也看着天宝，问。
天宝想不到，玉真会来问雍尊师；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玉真，久久不语。
“怎么，雍尊师不许说吗？”玉真笑着问。
天宝从懵懂中清醒过来，看着玉真，说：“无上真还要问什么？”
“贺季真是见过雍尊师的，你再说说他的模样。”玉真说。
“个子很高，穿的很破，光着脚，很瘦，脸上全是皱纹。不过眼睛看人，很吓人。”天宝说。
“有多大年纪？”贺知章问。
“有八十多岁吧？反正是个老头。”天宝说。
“经历了这么多年，脸面是无法辨认了。可高个子、眼睛有神是对的上的。那样倜傥的人，怎么会是这样呢？”贺知章说。
“那个屋婆，会是她吗？”玉真问贺知章。
“若他活着，她怎么会死呢？她不就是为他活着吗？”贺知章说。
天宝听的糊糊涂涂，玉真却不由地点点头。
“雍尊师可和你说过，隋朝杨素的藏宝图？”玉真问。
“说起过。他说，他和屋婆本来是追查天书的。无意间得到了杨素藏宝图的事情，便开始查找藏宝图。不知何时，江湖上传出谣言，说他们找到了藏宝图；于是江湖人士便开始追杀他们。”天宝说。
“后来呢？”玉真问。
“后来，他们查清了，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出卖了他们。”天宝说。
“他把那人杀了？”
“没有。他们从此就躲起来了。”天宝说。
玉真如释重负，忽而又疑惑起来，看着天宝。
玉真、贺知章领着天宝回到原来的屋子。李白、杜甫、王维正在论诗，谈兴正浓。见三人进来，忙起身伫立。
“咱们走吧！”贺知章说。
于是贺知章、李白、天宝、杜甫、风娟、至雨辞别玉真、王维，下终南山，奔长安而来。
“无上真找你何事？”路上，李白问。
“问张相是如何死的。我把鲜于掌门的话，说于她了。”天宝说。
贺知章不由勒住马头，疑惑地看着天宝。
“怎么了，不能说吗？”天宝停住，看着贺知章，问。
“这件事，无上真也问过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李白说。
贺知章笑着摇摇头，策马而行。
进了安化门，贺知章与五人辞别，返回府中。李白、天宝回到剑器行。公孙大娘见天宝安全回来，欣喜万分。
杜甫拜见公孙大娘。仙环让丫鬟鸪儿服侍杜甫。
晚上，公孙大娘为杜甫接风。杜甫见浑脱派弟子侠义豪情，甚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