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贞惠公主
这时三个女子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稍长,约有二十多岁,肤色白皙,脸庞圆润,细眼黑瞳,身材修长。穿一身白色的长裙,长裙上绣着青色的花朵;头裹白色的拥顶罗,手提长剑。
身后的两个女子约有十七八岁,一个眼若杏仁,脸镶酒窝;一个眉似柳叶,眼若丹凤。
天宝看着三人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由警惕起来。
“三位娘子,可是吃酒?”焦遂忙起身迎过来,问。
女子笑笑,来到长桌,挨着杜甫坐下,两眼盯着天宝。其余两个女子,站在她的身后。
“焦兄,取碗来!”李白喊。
任意忙去取碗来,放在女子眼前,把酒倒上。
“此酒如何?”女子问。
“难得的美酒!”李白说。
女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说:“果然是美酒。再来一碗!”
任意忙给她倒上。
“渤海国贞惠,紫烟可曾和你说过?”女子看着李白,问。
李白一惊,问:“你怎识的紫烟?”
“她是我的师姐,我怎能不识?”贞惠微笑着说。
“可她从未和我说起过。”李白说。
“这是为何?莫非我不配做她的师妹?”贞惠说。
天宝一下明白过来:这三人,就是昨夜暗杀大门艺的瘦身人。忍不住脱口说道:“你真的不配!紫烟五嫂从不暗杀人。”
风娟猛地拉他一下。
“你是谁?”贞惠问。
“他是我的六弟,天宝。”李白说。
贞惠点点头。
天宝看见,贞惠身后的两个女子,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是谁?”贞惠看着至雨,问。
“浑脱派弟子卢至雨。”
贞惠看着风娟。
“浑脱派弟子武风娟。”
“阿蛮怎么没来?”贞惠突然问。
“这个,你要去问阿蛮。”至雨说。
“贵妃有事,阿蛮进宫去了。你怎知道阿蛮?”李白突然问。
“天宝阿蛮,贤伉俪一对,天下谁人不知?”贞惠笑着说。
“你们知道就好。”至雨冷冷地说。
“那你要给我露手功夫才是啊!”贞惠看着至雨,说。
至雨端起酒碗,对贞惠说:“至雨敬你!”说罢,一饮而尽。
贞惠端起酒碗,也一饮而尽。
“任意,我来倒酒。”至雨站起来,说。
任意抱着酒坛过来。
至雨伸手抓住坛口,把酒接了过来。
“这碗酒,我来倒;下碗酒,你来倒。”至雨说。
“应该的。”贞惠说。
突然,至雨脸色骤变,猛地把酒坛摔向贞惠。
贞惠大惊,出手相迎;至雨抓起桌上的筷子,击向贞惠的手掌;贞惠慌忙缩手,前身后仰;酒坛呼啸而过。
贞惠身后的两女子不敢伸手援助,只得纵身而起,避开酒坛。
一道红光闪过,酒坛旋转着,飞向空中。众人这才看清,至雨手持红巾,已将酒坛缠绕住。酒坛旋转着,缠绕着红巾飞了回来。
贞惠听风声,知道酒坛从身后袭来;不得不站起身来,面带冷笑,闪身避开。
至雨手腕抖动,酒坛缓缓降落,来到桌前;酒水如一道细线,流入贞惠碗中。酒水满碗,至雨又将杜甫、李白、天宝、风娟的碗斟满,最后将自己的碗斟满。手腕抖动,坛口扶正,至雨用力甩出;酒坛陀螺般飞到任意的怀里。任意忙把酒坛抱住;至雨手腕抖动,红巾飞回手中。
杜甫、焦遂哪见过这等阵势,不由惊的目瞪口呆。李白、天宝哈哈大笑。
至雨端起酒碗,说:“请!”说罢,又一饮而尽。
贞惠走过来,端起酒碗,也一饮而尽,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更不是阿蛮的对手。”至雨说。
贞惠点点头,坐下说:“怪不的,你们能让盛勋佩服。”
“你们为何刺杀大门艺?”李白问。
“他背叛了国王,非死不可。”贞惠说。
“我听贺知章讲起过大门艺。你们刺杀了他,给渤海国惹了更大的祸患。”李白说。
“那是国王的事情,龙泉寺只听从掌门的指令。”贞惠说。
“你们把平阳、伯禽藏到哪里去了?”天宝突然问。
李白惊疑地看着贞惠。
“姐夫放心,平阳、伯禽很好。”贞惠说。
“可他们并不在渤海国!”天宝说。
“你找死吗?”杏仁眼女子瞪着天宝,斥责说。
“襻儿,不得无礼。”贞惠说。
“叛儿?你叫杨叛儿?”天宝惊诧地问。
“怎么,你识的我?”杨攀儿也惊讶地问。
天宝哈哈大笑,说:“今天识的你了。文思禅师说龙泉寺的金媚人、杨攀儿接走了伯禽、平阳,原来你就是杨襻儿;那你一定是金媚人!”
“看来你也不笨!”金媚人笑着说。
贞惠见天宝的面色由恐惧变成舒缓,知道天宝认错了人,心中大为疑惑:莫非还有一个杨叛儿,令他恐惧?他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那人的武功,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刺杀了大门艺,朝廷必抓捕你们。你们不回渤海国,跑来见我何事?”李白问。
“我们来大唐就两件事:第一保护你。第二寻机刺杀大门艺。大门艺虽是我的阿叔,但他不该背叛渤海,卖身求荣。第二件事做完了,眼下就剩下保护你了。”贞惠说。
“骗鬼吧?你们来大唐,确实是两件事:一是抢夺天书,二是刺杀大门艺。”天宝冷笑着说。
李白惊疑地看着贞惠。
“早知天书在你身上,就该把你杀死。”贞惠看着天宝,冷冷地说。
“不是不想,是你们没有这个本领。”天宝报以冷笑。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李白见天宝、贞惠说起来没完,问。
“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我们不能一直住酒坊,这样会引起怀疑。”贞惠说。
“那就同我住剑器行吧。”李白说。
“谪仙人,这不妥吧?”风娟忙说。
“别害怕!剑器行太乱,我还不去呢。还是找别的地方。”贞惠说。
“不然就住保宁坊?”李白说。
“那个院子还有谁住?”贞惠问。
“杨钊和他的两个妹妹。”
“人还是多。”贞惠说。
“六弟,你有合适的地方吗?”李白问。
“谪仙人,她们是杀十四郎的。”至雨对李白说。
“是吗?”李白看着贞惠,问。
“他既是姐夫的结拜兄弟,那我们自然不会杀他。”贞惠说。
李白点点头,说:“六弟,还是你给她们找个地方吧!”
“僻静的地方就是张婆家。张婆你是见过的,也是很难相处的。”天宝说。
“也只能是这个地方了。”李白看着贞惠,说。
“她在哪个坊?”贞惠问。
“延康坊云隐巷。”天宝说。
“姐夫,自己一定小心。若遇到危险,一定往我们住的地方跑。”
贞惠说罢,向李白、天宝、杜甫行礼,起身而去。
杨攀儿、金媚人只向李白行礼,跟着去了。
“杨攀儿,你会不会弹琵琶?”天宝喊。
“弹你个头!”杨攀儿头也不回地说。
李白猛地瞪圆眼睛,看着天宝。
天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