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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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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抱朴峰,下马,走入山门。道童上来接过马缰,李含光领李白、孟浩然来到真隐殿;薛季昌则留在前院。

    李含光让李白、孟浩然卧榻上坐。孟浩然让李白坐在卧榻上,自己则拿个胡凳坐在一边。李含光坐在李白对面,小童子进来泡茶。

    “谪仙人,你是写诗的行家,点评一下墙上的这首诗,写的如何?”趁小童子泡茶的功夫,李含光说。

    李白抬眼望去,墙上挂着一幅隶书,是隋朝越国公杨素的《山斋独坐赠薛内史》:

    居山四望阻,风云竟朝夕。

    深溪横古树,空岩卧幽石。

    日出远岫明,鸟散空林寂。

    兰庭动幽气,竹室生虚白。

    落花入户飞,细草当阶积。

    桂酒徒盈樽,故人不在席。

    日暮山之幽,临风望羽客。

    “这是一首思念友人的诗。说自己住在深山里,从早到晚,只看到风云竞相涌动变幻。酒杯已经斟满,思念的朋友却望眼欲穿,没有来到。”李白说。

    小童子泡好茶,为三人斟上,告辞出去,将门掩好。

    “这里面藏着古怪吗?”孟浩然问。

    “隋朝末年,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说杨素把剿灭陈国获得的宝藏,藏在一个山洞之中,并绘制了地图。谁能得到这张地图,谁就能获得这些宝藏。”李含光说。

    “这个传言我也听说过。有的还说宝藏就藏在瓦岗寨,也有的说,宝藏早被王世充找到了。”孟浩然说。

    李含光摇摇头,笑着说:“这首诗就是那张藏宝图。”

    “藏宝图?”李白、孟浩然异口同声地问。

    李含光笑了,说:“你们可能疑惑:这是一首诗,怎是一张图呢?准确地说,它是藏宝图的一部分。”

    说着,李含光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绢帛展开在茶桌上。

    两人望去,是一副山水画,无题无跋,更无落款。两人面面相觑。

    “莫非,将诗与画结合起来,才是藏宝图?”李白问。

    “自从司马真人将诗画交给我,这些年来我潜心研究,最后才明白:图,是藏宝的地方;诗,是找到宝藏的路经;可它还缺少一部分……”

    “缺少何地?”李白问。

    “真是谪仙人。诗,模模糊糊;画,清清楚楚;可这是哪啊?这些年来,我能想到的地方,走了过遍,也没有找到与这首诗、这幅画相符的地方。”李含光说。

    “那这幅画是谁画的呢?”孟浩然问。

    “据说是杨素的儿子杨积善所画。”李含光说。

    “那这幅画怎么到了司马真人手里?送画之人,难道没说画中之地吗?”李白问。

    “这次让你来,就是要把这件事和你说清楚。”李含光笑着说。

    开元二十三年闰十月初一,寒风猎猎。天狗突然出现空中,慢慢将太阳吞没。天昏地暗,人心惶惶。

    午夜时分,司马承祯将李含光叫到栖碧殿。豆粒般的灯火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司马承祯躺在炕上,气喘微微。

    “掌门,这么晚了,还有何事吩咐?”李含光问。

    “我的大限到了,故把后事托付于你。”司马承祯说。

    “掌门何出此言?”李含光惊悸地问。

    司马承祯强挤笑容,说:“天狗吞日,此兆应验在我的身上。我要回去了,故把掌门之位传于你!”

    说完,司马承祯从被窝里拿出掌门扳指,亲自戴在李含光的拇指上。

    李含光忙跪倒,给司马承祯行磕头之礼。

    司马承祯从枕头下,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李含光。

    “开元二十八年春天,天书将在天姥山冷水坑现世。你把李白喊来,带他到天姥山,把天书寻来。”司马承祯说。

    “李白是谁?怎么没有听掌门说起过?”李含光疑惑地问。

    “李白,任城县尉李客之子;大安山龙泉派掌门许文思的女婿。”司马承祯说。

    李含光连忙应诺。

    司马承祯又从被窝里,拿出一个木匣,交给李含光。

    “这是什么?”李含光问。

    “我也不知道,你打开看看。”司马承祯说。

    李含光打开,木匣里,是一块白色绢帛。白色绢帛上,画着一幅山水图。

    李含光拿给司马承祯看。

    “还有!”司马承祯说。

    “没有了。匣子里就这块绢帛。”李含光说。

    司马承祯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李含光。

    “怎么了?”李含光奇怪地问。

    “这是龙泉派前掌门许自然的遗物。他去世后,许文思亲自送来的。说里面是杨素的藏宝图,还有李多祚(zuo)送给许自然的一封信。怎么会没有呢?”司马承祯疑惑地说。

    “可否派人去问文思禅师?”李含光问。

    “不用了。看来,那封信,太重要了。”司马承祯说。

    “那这张藏宝图怎么办?送回文思禅师吗?”李含光疑惑地问。

    司马承祯微微一笑,说:“不,把这张图,交给李白。”

    “这是为何?”李含光不解地问。

    “当年,上官昭容托我照顾李白。如今,我把这件事,再托付于你。”司马承祯说。

    李含光讲完,看着满脸困惑的李白和孟浩然。

    “天姥山真有天书?”孟浩然问。

    李含光点点头,说:“无缘,无缘。天书何日现世,真人没有推算出来。我资质愚钝,更是陷于三月初三和五月初五的日子中。谁承想,今年的正月十六,一个普通的日子,天书现世了。”

    “那何人得到了?”李白急忙问。

    “天书先是被九尾狐得到,后又被猎户刘尚云抢来。可刘尚云刚走到怪石谷,又被两个道姑打晕,将天书抢走。两个道姑,没走出怪石谷,又被人用毒雾迷晕,天书又被这伙人抢走。”

    “这是一伙什么人?”孟浩然问。

    “无人知道。就是那两个道姑,也没有了踪影。”李含光说。

    “那猎户刘尚云呢?”李白问。

    “被九尾狐祸害的家破人亡,不知所踪。好在他的小儿子刘天宝在这里。”

    “就是阿蛮的老官?”李白惊诧地问。

    李含光点点头。

    “这幅藏宝图,我伯父是如何得到的?”李白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含光说。

    “李多祚(zuo),当时应是右羽林军大将军,他为何给自然掌门送信?信的内容,掌门能不能告诉我们?”孟浩然说。

    “这个别说我不知道,看来真人也不清楚。”李含光看着孟浩然,笑着说。

    孟浩然点点头,说:“那当年自然掌门误杀人的事情,炼师能说与我们吗?”

    李含光看着李白,问:“文思禅师没有对你讲起过吗?”

    李白摇摇头,说:“紫烟对我说,这件事,是我们家里的禁忌。”

    李含光点点头。

    麟德元年三月,许自然与家奴进山打猎,只见树丛中,一只白色的山羊在吃草。便一箭射了过去;等走近一看,却是一个穿羊皮大袄的人,坐在那里歇息。箭从后脑穿过,顿时气绝。

    他惊恐万状,不知如何是好。家奴翻遍此人全身,也没有任何信息;见四下无人,家奴便和他商量,不如悄悄将人埋了,以免让仇家知道,给相国带来无穷的灾难。许自然当时心乱如麻,就同意了家奴的意见。

    回到家中,许自然心中不安,忍不住还是对老相国说了。当时老相国并没有说什么,还宽慰了他几句。

    可没多久,老相国在与李义府吃酒时,酒后失言,将消息泄露。李义府居心不良,偷偷带人将尸体挖出,报告给许敬宗。

    许敬宗大喜,在朝堂上当场指正许老相国;许老相国只好承认;许敬宗乘机说:人臣如此,罪不容诛。可当时二圣都不想枉杀大臣,只好将许老相国贬为襄州刺史……

    “有人说,是许老相国故意泄露的消息,可是真的?”孟浩然问。

    “这个,只能去问许老相国。别人乱猜不的。”

    李含光说罢,三人笑了起来。

    李含光将山水图折好,交给李白,说:“现在,我把藏宝图完璧归赵。希望你莫辜负自然掌门与司马真人所托。”

    李白接过山水图,忙说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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