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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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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子走了,两人心里都有些害怕,不得不继续背诵口诀,以免脑子胡思乱想。

    洞里分不清白天黑夜。直到天宝喊饿,阿蛮才起身过河,将灶火点燃,淘米焖饭。

    饭香飘来,天宝不由停止背诵,看着阿蛮。

    “阿姐,先放我下来吃饭,行不?”

    “这么笨的主意,亏侬说出口!”阿蛮嘲笑着天宝。

    “可我这样吊着,怎么吃饭?”天宝问。

    “侬猜!”阿蛮笑着说。

    “侬总不能飞起来,喂我吧?”天宝说。

    “阿娘还说我笨,看来侬也不聪明啊!”阿蛮说。

    “那侬说怎么吃饭?”

    “我早想好了。我把米饭揉成米团子。侬张开嘴,我投给侬就是。这样,我也可以练功。”阿蛮得意地说。

    天宝一想,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心里直夸阿蛮聪明。天福有这么聪明吗?若没有,那成了亲后,还不天天被阿蛮欺负?想到阿蛮天天欺负天福,天宝的心里顿时兴奋起来,胸口也感觉轻快了许多。忙张开嘴,说:“侬可扔准了,别扔进我鼻子里。”

    阿蛮笑笑没有吱声,盘腿打坐,眼皮低垂,从玉盘里拿出四个米团子,一个一个扔向空中。

    四个米团抛起落下,错落有致,只把天宝看的目瞪口呆。

    米团子越抛越高,就像鱼在水里蹦跳一样。突然一个米团子飞进天宝口中,天宝忙闭嘴接住,咀嚼一番,咽了下去。

    “好了!”天宝喊。

    米团子又蹦跳起来。天宝刚张开嘴,又一米团飞进,天宝又闭嘴咀嚼……

    天宝吃一个米团子,阿蛮就从玉盘里拿出补充,空中始终蹦跳着四个米团子。就这样十几个米团子都飞进天宝的肚里。

    “吃酒不?”阿蛮问。

    天宝想想,点点头。

    阿蛮搬来一坛米酒,将塞子启开。依然盘腿打坐,眼皮低垂。突然,阿蛮的手压在酒坛上;酒坛里一道水箭射出,直飞天宝嘴里。

    天宝忙张开嘴,水箭飞入口中。

    天宝说好了,阿蛮才站起身来,冲天宝笑笑,说:“吃饱喝足了,练功吧!”

    “阿姐,这套本领真不错,侬教教我呗!”天宝说。

    “还是等阿娘教侬吧!”阿蛮笑着说。

    “阿姐,侬是九尾狐吗?”天宝问。

    “谁说我是九尾狐?我才不是呢!”阿蛮说。

    “可为何表哥、表姐是九尾狐呢?”天宝说。

    “是呢。严庄是我大姨家的表哥,红菱是我阿舅家的表姐,他们是九尾狐,为何我不是?莫非,我不是阿娘生的?”阿蛮说。

    “侬不是谢婆生的,怎么这么聪明?侬一定是谢婆生的。”天宝说。

    “阿娘整天骂我小昏头,怎么聪明了?”阿蛮说。

    从小到大,阿蛮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小时候,也曾问过谢婴子,自己的阿爹是谁?谢婴子就告诉她:阿爹叫谢怀之,早年得病死了。再问阿爹的家在哪里?谢婴子挥手就是一巴掌。今日再把这些事想起来,也许,自己真的不是阿娘亲生的。

    “不管侬是不是九尾狐,阿姐,我都喜欢侬。”天宝说。

    “阿娘说:嘴甜的男人花心。”

    说完,阿蛮哈哈笑了起来。

    洞里不知道白天黑夜,唯有绿莹莹的绿光,透着恐怖。阿蛮练累了,躺在石炕上睡去。

    天宝无法睡觉,只能背诵心诀。实在困了,刚合眼,身子下沉,四肢被绳子拽得生疼,又醒了。只好继续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宝正在背诵口诀,绳子突然松开。天宝一声惊叫,张牙舞爪地跌落下来,刚好落在一根玉柱上。

    玉柱依然湿滑,双脚站立不稳,身子不住地摇晃,无奈天宝只好向前迈出一步。可来到这根玉柱上,身子依然不稳,一只脚猛地向下滑去。天宝赶紧向另一根玉柱迈去……

    不知不觉已到了河对岸,天宝欣喜异常。

    天宝见阿蛮还在酣睡,便不忍心喊醒她,自己又踩着玉柱走了回来。

    虽然身子依然不稳,但天宝感觉脚下已不像先前那样虚绵。脚刚触到玉柱,脚底自然生出一股向上的力道,身子顿时变得轻盈起来。

    天宝就这样走来走去,越练,感觉脚底的力道越大;身子也越来越稳;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知何时,谢婴子来到,正满意地看着他。

    “咳!要是再有三天,侬就能从水上走了。”婴子高兴地说。

    “那咱接着练吧!”天宝兴奋地说。

    “还要学习剑术呢!心诀就练到这吧。”婴子说。

    天宝停下来,失望地看着婴子。

    阿蛮醒来,见婴子来到,忙到河里洗把脸。

    “从今天起,我要把风后剑法的剑术传授给侬。”婴子说。

    阿蛮应诺着,将不争剑系在腰上,又给天宝穿好衣裳,将无忧剑系在天宝的腰巾上。两人看着婴子。

    “风后剑法的剑术讲究灵、巧、准。心到意到,意到剑到。出剑于意外,变化于无形。要做到这一点,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

    “这么难?”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婴子点点头,说:“道家尚九,可这套剑法偏偏只有三招。”

    “三招?”

    两人更诧异了,心里自然想,区区三招,还需练几十年?

    “对,三招。第一招是水字诀;第二招是云字诀;第三招是龙字诀。每招又有九式,共二十七式。一招一式,示之虚,开之利,后之发,先之至。”

    婴子一边说着,一边演练给天宝、阿蛮看。不知不觉中,已把第一招第一式演练完。

    婴子手把手地教着天宝,一口气传了两人五式。婴子嘱咐阿蛮督促天宝好好习练,顾不得歇息,又匆匆走了。

    就这样,婴子来一次,传两人五式;然后,匆匆离开。来一次,传两人五式;然后,又匆匆离开。二十七式风后剑法全部传完,婴子忍不住落下泪来。

    “阿娘,侬怎么了?”天宝奇怪地问。

    “天宝,阿娘想求侬一件事……”婴子看看天宝说。

    “去打九尾狐吗?”天宝问。

    “我要侬娶阿蛮!”婴子看着阿蛮,说。

    阿蛮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婴子。

    “可她是我阿嫂,怎能娶她?”天宝也吃惊地看着婴子,问。

    “侬见不到天福了!”婴子叹口气,说。

    “天福呢?被九尾狐害死了?”阿蛮急忙问。

    “天福天寿,还有侬阿娘,都被九尾狐骗走了。明日,我要和刘郎去寻找她们。”婴子看着天宝,说。

    “她们会死吗?”天宝问。

    “不知道。所以我要把侬俩安排好。”婴子说。

    “阿娘的心,我明白了。我愿意做天宝的女客,保护好天宝。”阿蛮脸上的表情坚毅起来,对婴子说。

    “我也愿意娶阿姐,一生一世都照顾她,保护她。”天宝说。

    婴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今夜,就给侬俩成亲吧!以后行走江湖,侬俩就可以睡在一起了。”

    两人点点头。

    婚礼很是简单。先拜西王母,再拜谢婴子,夫妻对拜,然后就是坐下吃酒。

    “阿蛮,从今日起,我就把天宝交给侬了……”

    话未说完,婴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阿娘,侬不是说,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吗?从今夜起,我和天宝都是大人了。”阿蛮笑着说。

    婴子用衣袖擦擦眼泪,点点头,说:“风后剑法,侬在这渣芽洞再习练一月,才能小有成就。一个月后,赶快离开。”

    “去哪里?”天宝问。

    “去武当山,找侬公孙大阿娘,入室浑脱派。”婴子说。

    “那大阿娘知道我们吗?”阿蛮问。

    “知道的。我和刘郎都是浑脱派的弟子,侬俩也是浑脱派的门徒。记住,在大阿娘面前,没有秘密可保。”婴子说。

    “那天宝身上的毒,怎么办?”阿蛮问。

    “天宝身上的毒已是无碍,但要祛净,得需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若毒性复发,就给他吃一粒药丸。”

    说着,婴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交给阿蛮。

    阿蛮接过来,装入怀中。

    “今天是侬大喜的日子,咱也来对诗如何?”

    阿蛮、天宝连忙响应。

    婴子将酒一饮而尽,说:“云峰流飞瀑,冷水傍古树。左七右八斜,风画杏园图。”

    婴子吟诵完,阿蛮接着说:“细叶春风裁,迎春墙上开。不知春来早,红杏叩门来。”

    待阿蛮吟诵完,天宝接着说:“旅食燕子忙,衔泥入草堂。回望来时路,潸然泪两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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