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刘海龙家来人了
天刚亮，我带着一行人呜呜泱泱的去了跟黄瘸子分开的地方。
刘海龙静静的躺在面目全非的雪地上，脸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身边只剩下我跟黄瘸子坐过的痕迹，还有面饼一样海碗大的刺猬，而黄瘸子早已不知所踪。
“卧槽！”
让黑子忍不住爆了粗口。
“生子，你的手不会是这孙子咬的吧？”
黑子提踢了踢刘海龙已经僵硬的腿，但随即被张大爷拦了下来。
死者为大！
“不是，等有空了跟你说，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一起来的父老乡亲围成一圈，看着刘海龙塌陷的肚子，谁也没有说什么。
俞溪跟刘鑫带着一群学生站在远处，我并没同意他们过来。
此时我心里很庆幸，多亏刘海龙不是京美的学生，要不然这事就更大了。
“老张，你怎么说？”
跟着张大爷一起来的一位老头，搓着牙花子吸了一口凉气。
“还能咋整，留下十几个人轮着守夜，其他人回去吧，黑小子去问问那个丫头知不知道他家联系方式，完事下山去报警吧。”
张大爷指了指俞溪，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门外面不远处的空地上，搭着简易的棚子，一群人烤着火盆看着地上的刘海龙。
警察没来之前谁都不能动。
我让刘鑫跟着俞溪去她们那屋休息，这群学生吓坏了，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只有王磊挺仗义。
“阚哥，我跟你们一起吧。”
“快回去吧，等警察来了你们就跟着一起下山，以后有机会再……”
算了，还是别再来了。
第二天中午，黑子带着一群人上了山。
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四十多岁女人哭的已经站不住了。
法医检查过以后，哭天抢地的扑到了刘海龙的尸体上。
一声声儿子喊的肝肠寸断。
因为是冬天，死亡时长不太好确认，但死因是失血过多。
胸腔内所有脏器不知所踪，除了一节喉管以外。
肚子上巨大的伤口像是什么动物一点点撕开的。
我心里很是疑惑，我们勒死了一只黄皮子，可是这小子肚子里为啥是一只刺猬呢。
要报仇的话也应该是黄皮子啊。
这些疑问，看来只有等到下次见到黄瘸子打听打听了。
我心里有些唏嘘，这小子虽然不招人待见，可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说没就没了。
而且极有可能间接死在了我们手里。
妇女哭嚎了一阵，看到不远处的俞溪，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
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抱住，但她嘴里不断叫骂着。
“你这个狐狸精，杀千刀的，你还我儿子，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他也不会死，我让你陪葬。”
男人阴沉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像我们都是害死刘海龙的凶手似的。
这种人比那个女人可怕太多了，咬人的狗不叫。
黑子皱着眉头。
“姨，您冷静点出了这事我们都不想的，他真是自己跑出去的，我们也找了他一整天加半夜……”
“闭嘴，谁是你姨，你们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死的偏偏是我儿子，就是你嗯害了她。”
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国骂。
我皱了皱眉头，刘鑫招你惹你了，你指着她骂你大爷啊。
“这位太太，刘海龙死在我们这地方，我们是有责任，但都是成年人了……”
我话还没说完，妇女伸手就往我的脸上抓了过来。
这是谁说跟谁来啊。
我向后仰了仰头退开几步。
我能理解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但是要说刘海龙的死跟我们有必然联系的话，有些牵强。
如果是死在黄皮子手里，我们还真就是半个凶手。
可是死在白家手里，这事就有其他说法了。
守夜是你儿子提出来的，当初来的时候我就说过，这深山老林有危险，我只能招呼你们吃住。
也是你儿子拍着胸口说，出任何事情他自己负责。
现在出事了我真后悔当初没签合同。
她要是闹起来，我还真有点麻烦。
人道主义这四个字可是坑了不少人。
妇女不依不饶，谁离得近了跟谁来，连他丈夫的眼镜都被打掉了。
嘴里一直喊着窝囊废，二子死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说什么他巴不得刘海龙死，好把家产留给外面那个小狐狸精生的野种。
得，这里面还有其他事儿呢。
我们没再刺激她，想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啥心情也都能理解。
可是有些人你越不吱声，她越来劲。
“一窝狐狸精，大狐狸精带着小狐狸精，看你一脸的发春样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指着鹤立鸡群的刘鑫，骂骂咧咧又开始喷粪。
刘鑫有些错愕，指了指自己鼻子一字一顿。
“你、在、说、我？”
“骂的就是你这个骚狐狸，深山老林的打扮的妖里妖气，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眉头一皱，踏马的，你儿子从来现在刘鑫半个眼神都没搭理过他。
你儿子死了，我女人活该挨骂都该死是吧？
“你特么放尊重点，别尼玛看谁跟谁来，谁特么惯的你臭毛病。”
黑子也是脸色一黑。
“滚尼玛的，秦所，请你带着人和地上的尸体赶紧离开这，晦气。”
黑子转头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民警说了一句。
所有人做过笔录以后，秦所长带着法医又请几个夹皮沟的乡亲帮忙抬着尸体下了山。
黑子带着俞溪一行人隔了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人声鼎沸的护林点，又只剩我和张大爷还有刘鑫。
“鑫鑫，你也一起下山吧，这几天天气不好，雪大了再走就费劲儿了。”
刘鑫倔强的嘟着嘴。
“我刚才被人骂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好好安慰我，还要赶人家下山，张大爷你说有这样的臭男人吗？”
张大爷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
“你们小年轻儿的事俺可不掺和，你俩唠嗑吧，我去那屋躺会。”
张大爷走后，刘鑫有些冰凉的小手拉着我的手腕。
“秋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跟我走吧，这太吓人了。”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