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驱虎吞狼
“大爷,您看你能不能跟他好好说说,在这站着屋里的人都吓坏了。”
能借力打力,用别人的手解决刘海龙,还是别开枪的好。
要不事后没法收尾。
动了枪肯定是天大的事,刘海龙家里人来了以后,他们儿子是我打死的还是怎么的,根本说不清。
黄瘸子已经是死人了,背条人命官司应该没啥大事吧。
“听着了吧,赶紧滚蛋。”
黄瘸子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谁知道刘海龙根本不给面子。
嚎叫着就冲了上去,两个人影翻倒在雪地里混成一团。
黄瘸子大吼一声。
“小b崽子,我特么给你脸了。”
雪花飞舞间俩人滚进了黑暗,只听得一声声嘶吼不断传来。
黄瘸子是有意识的,而刘海龙明显只剩了个躯壳,依靠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本能在行事。
不能让黄瘸子输,他完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了。
黑暗里砰砰砰的声音不断传来。
听着都疼。
他俩砸在对方身上都这么大动静,要是活人挨上一下会是什么结果。
就刘鑫那小样儿的,估计一下就得被送走。
踏马的,不能等了。
我拉开大门跑了出去,顺着声音找到了疯狂攻击对方的俩人。
黄瘸子正骑在刘海龙身上,两腿紧紧夹着他的腰,拳头玩命的往头上招呼。
“黄大爷,我来帮你。”
刘海龙的胳膊硬的像是两节铁棍,我两只手都握不住他一只手的手腕。
天旋地转间我飞了出去。
是真的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我无比庆幸。
多亏黄瘸子来了,要不然就凭刘海龙的力道,我要是不开枪能被硬生生捶死。
扑通,我又磕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发誓,明天一定把老窝周围清理一遍。
躺了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
一瘸一拐的又扑了上去。
黄瘸子是真给力,刘海龙挣扎的幅度已经很小了。
他两手用力的护着肚子,不让黄瘸子撕扯他的衣服。
黄瘸子跟老流氓遇见美女似的,嘶吼着折断了刘海龙一条胳膊。
“他被开了膛了,肚子里有东西。”
黄瘸子用力掰着刘海龙另一条胳膊,转头对我吼道。
我顾不上多想,顺着刘海龙衣襟下巴摆伸了进去。
“吱吱吱。”
用力一掏出,我感觉手心像被针扎的一样,手心当时就热糊糊的。
刘海龙在我跟黄瘸子的压制下奋力挣扎,我手里握着针球一样的东西往外扯。
虎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我忍不住大吼一声心里发了狠。
我去你大爷的。
一团灰扑扑的东西被我玩命的砸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海龙终于没了动静儿。
黄瘸子跳起身,一脚踩在灰团子上用力碾着。
“跟我斗,也不看看你长没长那个斤两。”
我甩着手温热的血液四处飞溅。
“黄大爷,这是个刺猬吧。”
黄瘸子把碾的稀烂的一团抄起来,狠狠的说到。
“特娘的小b崽子,白家怎么出了个害人命的东西,敢跟你大爷我呲牙咧嘴的,你小子没事吧?”
“大爷我没事……”
我俩坐在雪地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活人了吧?”
黄瘸子有点没话找话。
“是,早就怀疑了。”
我沉吟了一下,有什么话索性现在说开了吧。
反正黄瘸子也没有害我的意思。
“嗯。”
黄瘸子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我的手越发疼得厉害。
虎口被咬穿了手心全是血洞,钻心的疼再加上浑身发冷。
黄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半晌才又开口说到。
“我看着他别被别的东西祸害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下次见面再说。”
我点了点头。
“黄大爷您辛苦一下,我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没在说话。
屋里。
刘鑫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惨不忍睹的爪子,一边用棉签和酒精处理着伤口,一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秋生,咱们回去吧,你非得死要面子干嘛啊,我给你拿钱东山再起行吗?”
她带着哭腔试探着我的态度。
“哭啥呀,也没缺胳膊少腿的,畅畅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你知道的。”
刘鑫顿了顿,毫无预兆的给了我一巴掌。
“你特么就是个王八蛋,你不好过身边人也都别好过是吧。”
我不知道我的倔强来源于哪,只是觉得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以前就像做了一场梦,这片大山让我舍不得离开,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
最有可能的是我心理出了问题。
有一类人,不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就觉得人生没有意义。
在别人看来作死的行为,对他们来说是活着的全部动力。
就像那句,不自由吾宁死。
其实这些诡异的东西见过这么几回也就那么回事,而且比人好相处多了。
我有预感,这片大山会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也许我的人生会变得与众不同。
我本就不是一个随大流的人,可能在别人眼里我这种人叫不识时务,不合群。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一旦我做了选择了,就会不顾一切疯狂的追逐。
通俗的来说,就是太自我了。
“阚秋生,你能接受我离开你以后跟其男人睡在一起吗?”
刘鑫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
“跟我在一起,没有未来……”
“我不管!”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突突突的声响,而且不止一台。
张大爷跟黑子在前面带路,后面的老少爷们足足来了百来号。
有的摩托车上两个人,有的驮着三个。
夹皮沟几乎所有能动用的人都来了。
家里就只剩下老弱妇孺。
“生子,咱们连夜上山,再等下去那小子肯定得硬了。”
张大爷带着一身的寒气,黑子跺着脚直搓手。
后面的老少爷们纷纷打着手电,加上摩托车的灯光照的院子里雪白一片。
质朴的乡亲们让我更想留在这里。
这里比城市里有温度太多了。
“大爷,赶紧安排大伙进屋暖和暖和,不用找了人、人回来了。”
一群人进了我和男孩儿住的房间,女孩那屋没一个人进去。
这些最小的都有四十几的汉子,或蹲在灶坑烤着火,又或者把手按在锅台上。
少数几个岁数比较大的跟张大爷上了炕。
“生子,你这手咋回事。”
黑子第一时间注意到我包的跟粽子一样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