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涟漪
“嗯？怎么，不说话了？”那道身影面向文德斯等人，悠哉游哉地说道，“唔嗯……我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文德斯等人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迅速地思考起对策。
马克受到了神经锁链的束缚，自身不仅情绪波动受到抑制，思维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阻碍与干扰。马克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不听自己使唤，怎么也无法调动那一个又一个的神经元。
“马克，怎么样？”文德斯急切地问道，同时将一条神经棘悄悄移向背后给身后的弗洛与贝莱打了个暗号——你们先带着马克走，我垫后。
“队长……！”贝莱紧咬着嘴唇，看着那位巡逻者，他的背后还站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身影。打不过！贝莱的大脑里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但是，要带着那个人跑吗？明明对方……
弗洛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对方，在心里不断地将自己这边同对面进行比较，但结果都毫无疑问是惨败。自己这边就只有马克一个人有蒸汽铳，其他人装备的武器也是较为粗糙的滑膛武器，根本无法同对方的武器相提并论，更何况，对方恐怕还有核铳！
“不说话吗？……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对方见文德斯这边没有回应，突然发怒道，“那我也不陪你们慢慢玩了。你，去将那个套上神经锁链的臭虫带过来。”他随意指向旁边的一名手下，下令道。
“是，卡萨大人！”
卡萨……文德斯等人心里一寒，这是地下都市赫赫有名的巡逻队队长，他参与的任务一次都没有失败过！他所带领的队伍，也是武装到牙齿、有着五柄核铳的精锐部队！
看着那位越走越近的卡萨的手下，文德斯等人确实半点对策也想不出来——实力差距太大了，自己等人的计策在对方的眼里恐怕连过家家的都算不上。
“队长……将我丢出去……”
文德斯感受到马克传来的微弱的神经信号，他能够感觉到对方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道神经锁链牢牢地束缚在马克项上，文德斯也毫无头绪。但是，马克的提议更让文德斯陷入矛盾。
“抛弃同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吗？！”文德斯想道，“抛弃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里是‘救赎’，不是那群土匪！我是‘救赎’的队长，我不能这样做！”
心结打开，文德斯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我不同意。”他的双眼死死盯着正缓缓向着他们走过来的那名巡逻队员，拼了命地想要找到破局点。
“队长……”模糊感知着队长那充满觉悟与死志的情绪，马克停顿了一下，不再言语。
“队长……我跟你一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文德斯与马克身边的弗洛说道。他拍了拍文德斯的肩膀，笑嘻嘻地补充道：“咱们是同伴嘛。”说完还对一旁的贝莱使了使眼色。
贝莱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但她仍然向弗洛、文德斯，以及马克靠了过去。
“死也要死一起？”卡萨不屑地扬起了嘴角，“你们……哼！”他没有说明这帮人那已经可预见的下场，卡萨觉得这是毫无必要的事情。毕竟，在他眼里，这帮帝国的臭虫并不值得他浪费口舌。
那位巡逻者走得更近了，近到文德斯等人都可以看清楚他手中被擦得锃亮的核铳。
夜幕下，那柄核铳闪烁着银光，仿佛是死神的使者的投影。
“那么……”那位巡逻者没有将话说完，他举起了手中的核铳，以实际行动代替语言。
贝莱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回忆着自己以前熟知的那些人……走马灯一般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记忆里渐行渐远……她似乎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对马克感到愤怒的原因，也似乎突然醒悟了自己先前的举动有多么矛盾。
“马克！”她在内心呼唤着，希望对方能够幸存下去，为自己……不，那样做太自私了……
弗洛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面前的核铳，他向来如此，甚至之前跟坎布尔一起行动的时候也是这样。尽管目睹那场……惨剧……但弗洛依旧该笑就笑，该闹就闹，一切照旧。这是他的生活方式。
“队长，你说咱下辈子还可能一起共事不？”
“没可能。”
“队长？……”
“……”
“……”弗洛也不说话了。这位队长看起来并没有跟他拌嘴的兴致，而是自顾自地思索着什么。
对方手里的核铳开始发出象征预热的银光，如同死神的镰刀，紧紧架在了这支队伍的头上。
核铳的预热结束，对方的神经棘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马克！”
文德斯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完全不顾对方手里的武器——他看见马克突然挣脱了他的约束——这是他在马克被束缚的那一刻起便做下的准备。马克径直向那核铳黑洞洞的发射口撞去！
“马克！”贝莱也发出一声惊呼，她先前还希望对方能够活下去，但现在完全与她的相信背道而驰！
弗洛也死死的盯着马克的背影——已经追不上了，那恐怕是马克榨干了体能后得到的短暂爆发。
“哼！”卡萨轻蔑地哼了一声，“凭你？”说完，便示意那位下属开火。
“滋——！”
预料之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完全不同于核铳爆炸的“轰隆”声，它更像是一种电流声。这道声音划过穹顶，穿过地下都市的大街小巷，仿佛令夜空都黯淡了许多。
但更让那位下属，卡萨，以及满目决绝的小队成员惊讶的是，核铳没有成功启动！马克径直撞在了那位下属身上。对方还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么一出，但随后他便看见视野里多了一柄蒸汽铳。
“神经锁链竟然！……”
马克没有回答对方，神经锁链在刚才那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声后便失去了作用，他也看见了对方的核铳失去作用。但他冥冥之中感觉自己的蒸汽铳没有受到影响，马克愿意赌上这么一把。
“砰！”
蒸汽铳发出的爆裂声响彻天空，碰撞到地下都市的穹顶后又反射回来，如同一道涟漪，仿佛预示着一个在蝴蝶效应影响下的扭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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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十分惊讶地看着无人机部队的“实况直播”。他正在指挥无人机部队开展更深一步地探测，但突然间似乎撞到了一种类似于“防火墙”的电磁屏障，那道屏障居然将无人机发出的探测波束屏蔽掉了！
这不正常！
能够屏蔽三级文明造物的无人机探测波束的屏障，至少也是三级文明的存在！但这颗星球经过深度扫描后的结果显示连一级文明都没有达到！这不可能！
陌开始尝试其它的探测手段，但统统失效。
这道屏障绝对是综合类的防御探测的屏障！陌确信。
“诺亚，启动防火墙对策模块。”陌对系统下令道。他打算强行黑入这道屏障，用暴力手段强行瓦解它！
“既然不能直接探测，不如直接暴力破除！”陌想到，同时操作起对策模块来，“反探测……能量调节到第三频道……接入端口f1，输出调节为b2……”
陌埋头于这个“黑客系统”中，并没有注意到外界的时间流逝。但陌并不在意，破解一个几乎处于同层次文明的防火墙是一件极富挑战性的事情，陌并没有多少这样的经验。也因此，他还刻意放慢了进度，在破解过程中顺便学习相关的知识。
“搞定！”肝了不知多少个通宵后，陌兴奋地总结道。防火墙已被破解，接下来无人机的探测波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展深层次探测了！
“启动探测波束！”陌对无人机部队下令道。
一道道探测波束径直穿过那道防火墙，向着前方而去，一切正常……本该如此。但事实是，当探测波束穿过那道屏障后，突然引发了一阵激起强烈的电磁干扰！无人机虽然凭借着自身的应对模块避免了损伤，但陌却不得不对这文明的地下的更加慎重地对待了。
“接二连三地遇见异常情况，这可不是好兆头。”陌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有无人机传回来的关于刚才电磁干扰的分析结果，喃喃自语道。
“这种程度的电磁干扰，已经可以让一台聚变反应堆瘫痪一段时间了，如果周围还有以来电磁信号的设备……那就是一场灾难。”
陌继续自言自语道：“这地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防火墙被攻破就引发了这玩意儿，是不是说明这道防火墙的本质就是这种电磁信号？但这可是连人类的银河帝国也没有彻底掌握的先进电磁技术！究竟是怎样的文明创造出来的？”
陌控制着无人机继续侦察着，紧接着，他看见了一座地下都市——仿佛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