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访精神病院
蒋星河听着老李讲述陆生的往事突然打断了他“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那他是真的疯了吗？”
老李拿筷子夹了一口菜
“以前疯没疯不知道，现在指定是疯了，我也见过他几次，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拉伯数字！”
蒋星河定了定神继续把那个信封往老李兜里塞，一边塞一边说道：“老李，你可不能再和我客气了，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也正因为你为人正直兄弟我才来找你帮忙，你可不能不帮兄弟这个忙啊！”
老李推脱不过，自己也觉得在餐厅里推推搡搡不成样子，象征性的遮掩了几下便任由蒋星河将信封塞进他的裤兜，四下观察了一下后又将鼓鼓囊囊的裤兜使劲朝里塞了塞
“如果是别人我还好安排，唯独这个陆生，他是罗主任负责，院长亲自监督的，我听说他妈以前也是个人物，叫宛林歌，你听过没？好像还是个物理教授，嘿，照样见不上她儿子！”
“不瞒你说，我这次也拜访了陆生的母亲，她还和我说后期愿意拿出全部积蓄救她儿子，她这人真有意思，这就不是钱的事儿啊，多少钱又怎样，你说是吧李哥？”
“是这么个道理”老李两眼转了转后接着说道
“前段时间你猜我碰到谁了？”
“谁？”
“咱们那个老同学细水陈，他以前和你关系不是最好么？”
“是吗？在哪儿碰到的？”
“就在这里啊，原来他是中北医院急诊主任，这里不是每个月都有几个突发疾病的嘛！”
老李抿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说着
“哦！”
“哈哈，他是蛮可怜的，每个月都得和我们这精神病院打交道，哈哈！”
蒋星河虽然人在法医鉴定中心，但骨子里一直是一个怀揣科研梦想的人，起初并没有听出老李的另一层含义，老李眼神诡异的看着他，然后摇摇头不由的发出笑声
蒋星河许久才明白老李的意思，连忙道谢
经过几周精密的安排，蒋星河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天，细水陈接到康泰精神病院的电话，经过一番准备细水陈带着蒋星河扮成急诊科医护人员坐在一辆救护车顺利来到了泰康精神病院
“细水陈，你确定这是精神病院？不是森林公园？”
细水陈笑了笑说道：“诶，你还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关于那个鬼故事的传言吗？”
“记得，说咱们学校下面是一个坟头地，还搞得紧张兮兮的，这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联吗？”
“我以前也想不通，后来想通了，原来那里的地皮更便宜，哈哈！”
蒋星河坐着救护车开向前方的一片树林，司机这时候提醒他系好安全带，救护车在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穿梭时像一抹始终融不进绿色水彩画的红白色油珠，如同在一幅满是斑绿的画卷上左右游离、上下颠簸。这样过了一阵后蒋星河看到不远处一幢四层楼建筑，分别坐落在东、西、北三处，外围还有三米高的围墙，蒋星河留意到高墙上的铁丝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让他本就忐忑的心搞得有点儿紧张，或许出于对陆生本人的陌生感，或许出于这所精神病院未知的恐惧，总之，此时他的心是悬而未定的…
细水陈看了看表情复杂的蒋星河问道：“老弟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儿啊，可能是一路颠簸的，前面就是了吧？”蒋星河指着不远处的那幢建筑
接着细水陈将嘴伏到蒋星河耳边低声窃语道：“待会儿下车后我和他们去接病人，你这儿有老李接应，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下车后把急救服都穿上！”说完细水陈递给蒋星河一套衣服
救护车刚刚开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出来三个门卫，他们看到是急救车后并没检查盘问，蒋星河看到坐落在大院内的三幢四层楼房，院子里除了少数散步的精神病人外剩下的都是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员，一个个表情漠然手提警棍，蒋星河发问道：“这里的保安似乎比别处的多出好几倍吧，你看？那边儿是装甲车吗？”
细水陈解释说“这里的六千多个精神病患者形形色色的都有，每年都要出事故，其中有一帮高智商精神病患者，居然搞出了爆炸，炸掉整整一层楼，所以相应的管理较为严格！哦，你要见的陆生就在那帮高智商精神病队列里，他们那帮人是没有玩具的，只有课间活动时间和简单的纸笔，院长怕再搞出个什么爆炸来，哈哈！”
“如果智商高还能被称为精神病吗？”
细水陈诡异的笑了笑：“在这里说你有病你就有病！”
当车开到一个单元门口后，细水陈随行的三个女护士将急救箱拿了下来，老李和细水陈这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同学四目相对后没有打招呼而只是使了一个眼色，此时像两个未曾谋面的路人，接着“全副武装”的蒋星河跟在老李的屁股后面进了东边的一栋楼，老李带着他走上三楼后对他说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点儿他在活动室，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会儿有护工过来为你指路，兄弟，我得赶紧到一楼看着点儿！”说完老李转身走下楼梯，随后一个护工走了过来，带着蒋星河走过一扇扇冰冷的铁门，找到314的房间后停顿了几秒，门上写着活动室三个字，蒋星河在护工的带领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一会儿去南极吗？”
“不去，我给保姆打了电话，保姆今天做番茄炒龙虾”
“那我走了！”
“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头北极熊，那玩意儿好吃的很！”
“行了，就你贪吃！”
这是蒋星河刚进门听到的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蒋星河见这个说话的男人坐在长条凳子上嘴里开始念叨：“呜—呜—呜—”
那人一边念叨还一边左摇右晃，当然手里也没闲着，接着男人从长条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抓着空气随意乱摆，大概是在开直升机吧。蒋星河不由的提高了警惕，生怕这人上来给他一顿爆锤，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没有什么经验可言。
护工看着拘谨的蒋星河说道：“没事，跟着我就行，没那么可怕，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能来活动室的大多都很温顺，有过激行为的患者基本都被关着呢！”
在护工旁边一个老头操起一个线球丢了出去，线球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地后又滚落到墙角背倚后墙的男人脚下，男人身着黑白条纹衣服，将头耷拉在墙上如同被抽丝的软体动物，脸色苍白的几乎和墙体融为一体，和房内喜笑颜开的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那就是陆生！”护工指着那人说道
蒋星河：“陆，生？”
陆生没有抬头，继续自顾自的发呆
“你妈让我来看你，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陆生扭头看了他一眼懒懒散散的说道：“呵呵，别闹了快！呵呵！”
蒋星河左顾右盼的看看周围接着说道：“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妈吗？我知道你没有疯！”
蒋星河看他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那你听，我来说，如果你是真疯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其实自己也有麻烦了，祁六一让我找你母亲宛林歌，宛林歌啊！”陆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抬头看向房内的角落，蒋星河看到四周的监控才明白过来
“行，我知道了，你有什么对你妈想说的吗？我们都想救你出去！”
陆生把头埋的低低的，“我说的话你都记清楚，山西省柳村你去找一个叫蓝叶的人，提我的处境他就明白了！”
“好，好！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陆生大声喊道
“
天高入云云外宵
盘坐半空空自舀
老者论道道生道
万物倚水水逍遥
风渡白鹤
草滋青牛
雨落尘埃轮回渺渺”然后站起来张开双臂像一个飞舞的燕子转来转去，对蒋星河不再做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