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癫狂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你自己不也是警察吗？”
“警察姐姐？”
雨夜杰克将头贴在窦渝的面前，那张无脸的白色面具下，露出的年轻声音，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身经百战的窦渝，都感受到了恐惧。
随即，雨夜杰克回到了案板上，右手抓住磨好的剁骨刀，左手从冷冻柜中，取出了一根光滑，带有血渍的腿骨。
“试一下，看看好不好用。”
剁骨刀缓缓举到头顶，狠狠的劈下。
铛！
剁骨刀的刀刃，刚好卡在腿骨的中间，却不知是锋利程度的问题，还是雨夜杰克本身的力气原因。
【爽！】
【答应我！先砍腿！先砍腿！】
【那双腿太好看了！赶紧砍吧！】
【不！先切肚子！】
雨夜杰克在案板旁边支了一个平板，用作第二镜头。
卡在中间的剁骨刀，下不去，拿不出，雨夜杰克似乎十分懊恼，拼命的摇晃着刀把，试图将剁骨刀抽出来。
重复了半天这个动作，剁骨刀还是无动于衷。
“干！！！操！！！”
似乎发狂一般，雨夜杰克猛地将卡在腿骨上的剁骨刀，连同腿骨一起，甩向了窦渝旁边的地板上。
沉重的两样物体，在金属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窦渝本能的想捂住耳朵，但手已经被束缚，只能闭眼偏头，缓解对耳膜的冲击。
雨夜杰克直接冲到窦渝的旁边，双手死死的把住那张金属台子，大声的咆哮道！
“干！”
“为什么总是这么烦！！！！”
“老实点不行吗！！！啊？！！！”
直播间顿时寂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被雨夜杰克的突然发狂震慑住了。
“你现在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窦渝冷静下来，试图劝说雨夜杰克。
听到窦渝的劝说，雨夜杰克愣了一下，那张无脸面具上的两个黑洞，直勾勾的看着窦渝，脑袋开始微微的偏转。
“投降？”
“警察姐姐，是你傻逼，还是我傻逼？”
“你们都能追到这里，就证明你们发现了我此前做的事情，投降，能活吗？”
“我绝对不会放了你的，即便今天我死在这里，也可以一换一啊？”
雨夜杰克没有再看向那把无用的剁骨刀，开始蹲下身，在金属台子下翻找着。
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的，趁手的工具。
工具的整体造型，像是扳手，但这个扳手的顶端，有一扇锋利的刀片。
【我靠！不用刀子用锯子！这么狠？】
【这玩意儿我也有，家里平时买回来猪和牛需要整个处理时，就会用这个！】
【收音设备麻烦调试好！那声音会很带感的！】
直播间又重新恢复了热闹，许多弹幕都认出了这个工具。
家用小型电锯。
小型电锯上面落满了灰尘，还有凝固的机油，雨夜杰克丝毫不避险的，将其徒手抓在手中，然后缓缓地放到窦渝的大腿根处，开始比划。
“按照他们的要求，等会，我会先从这里”
电锯的刀片，先是在窦渝的右侧大腿根处比划了一下，隔着薄薄的可奈儿连衣裙，碰到了下面的肌肤，窦渝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还有这里”
刀片又放在了左侧的大腿根处，重复一遍。
身临其境，终于击溃了窦渝理智的最后一丝防线。
“你这种肮脏的蛆虫，只敢躲在镜头后面，做这些肮脏下贱的事，来填补你内心的缺口，是吗？”
“做这种事，你很有成就感吗？因为你在生活中，根本没人认同你，是吧？”
“真可怜。”
她开始肆无忌惮的挑衅对方。
她也害怕，于是试图用挑衅的言语，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现在，她似乎真的不怕了。
雨夜杰克听到窦渝的话后，放在窦渝肚子上方的电锯，手指按下了按钮。
吱！！！！！！！！！！
刀片飞快地转动，化成了一扇绚丽的刀花，电机，马达，还有切割空气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窦渝依旧直视着面具后的双眼，没有丝毫的退让。
雨夜杰克盯着刀片，自言自语道。
“似乎有些钝了”
随即走到旁边的工作台上，用磨砂纸开始细心的打磨起来。
“你知道这是哪吗？”
“九曲城寨，你们洛河市政府改造下的残次品，失败品。”
“这里七百二十户人家，超越了两千的人口，想在一个晚上找到藏在这里的你，就凭你们那七八个警察，根本不够用。”
“等着吧，很快我就磨好了。”
直播间的内容，似乎进入了短暂的休息。
陈昊的额头上，浮现了细密的汗珠，他正在强迫自己，将刚才的直播内容，全部记住。
暗网的直播没有回放功能，即便有，或者说他打开了录制按钮，时间上都不支持他去重复观看。
必须用强大的记忆力将其记住，才能在脑海中，以一个夸张的速度，不断地回放，时间上才允许。
“有什么”
“这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放置生物，或者是生物尸体的金属台子。
至少两部以上的大功率空调机，用于制冷。
剁骨刀，金属杵，家用小型电锯。
没有门的通道，两道厚重的墨绿色门帘，还有从门帘底下，冒出的白雾，和地面上的白霜。
直播间的画面，展示了雨夜杰克藏身处的一些特质，但这个藏身处，是雨夜杰克生活的地方，工作的地方，还是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地方？
还有什么
关在局子里的时间，似乎有些久了，太久没有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陈昊觉着，自己的脑子，似乎开始没那么灵活了。
很快的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新的画面碎片。
那就只能换个方式了。
雨夜杰克
雨夜杰克
渐渐的，安小叶在旁边看着陈昊，当她看见这个人的举动时，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陈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椅子上。
双眼空洞的看着屏幕，眼中完全没有聚焦。
佝偻着身子，将肩膀锁骨甚至脑袋，压在自己并拢的双膝之上。
而他的两只手，居然开始互相的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