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锁定
“窦渝！！！”
“窦渝！！！”
“窦渝！！！”
林凯，王华一，还有其余七名刑警，分散开来，沿着九曲城寨的楼层，挨门挨户的大声寻找着窦渝的踪迹。
九曲城寨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社会的底层人物。
就跟大多数人的缩影一样，他们日常的生活，十分卑微，低贱，但是个人，就会有强烈的好奇心。
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这些忙碌了一天回到出租房的人，纷纷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楼道十分狭窄，拥挤的人潮，无疑对搜寻的速度，再度添上了一份阻碍。
【我很难过。】
【我也很气愤。】
【为什么我要住在九曲城寨这样的地方。】
【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起我的工作？】
【没有家里人的支持，我靠着自己的双手谋生，有什么值得被你们看不起的？】
【因为我年轻吗？因为我没有背景吗？】
【你们这些该死的蛆虫】
【凭什么瞧不起我】
【就连平时我找你们说话，你们都视而不见，视若无睹。】
【把我当空气是吗？】
【现在呢？】
【我还是空气吗？】
【你们还不是一个个在直播间里，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等着我给你们的盛宴？】
陈昊的心里，一直在自言自语，而那种语气，已经无限接近于真正的雨夜杰克。
而他的双手，已经抠出了无数的血痕，几天没剪得指甲缝里，塞满了自己的皮肉。
一旁的安小叶看着此情此景，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但她牢牢坚持着伙伴的职责。
信任。
她知道陈昊此时，已经处于一个临界点，千万不能去打扰他，否则一定会功亏一篑。
眼看着陈昊的双手，就要抓向自己的肩膀，胸部，却突然停了下来。
眼神重新聚焦。
回来了。
陈昊随意的在裤子上，擦拭了两只手臂上的血液，然后看着安小叶，像是询问，像是解释，但实际上在自说自话。
“将杀人的过程，写成日记，甚至做成现在的直播，说明他在正常生活中，极度缺乏认可。”
“缺乏认可，导致他完全没有存在感，所以更加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可。”
“而缺乏的原因，可能来自于他的学历，工作，家庭。”
“过低的学历，导致无法找到高薪，高地位的工作，只能做些最低廉，最简单的事情用来谋生，而家庭的原因，也导致他没办法收到支持，所以才会一个人独居在外。”
“而这份职业，配合上他的年龄，会容易被人瞧不起，于是社交能力上，渐渐出现障碍，成为一个不愿，也不能跟他人交流的独行者。”
“这种与社会在某种意义上脱节的人，会长期蜗居在自己感觉安全，熟悉的环境中。”
“甚至生活，工作，都是在同一个空间内。”
“处理尸体需要无人打扰的空间，和足够的时间，直播间的画面中，显然不是正常住户的房子。”
“而他的社会地位，经济情况，无法允许他在生活的场所之外，再租赁另一个场所。”
“所以，那里大概是他的工作场所。”
“而处理尸体这种长时间的工作，如果有同事，或是老板的出现，也不符合他的要求。”
“那么，他是一个个人职业者”
这长篇大论的自言自语中，不仅是陈昊自己，连同一旁的安小叶，都已经在脑海中，完整的勾勒出了这个雨夜杰克的画像。
金属台子。
冷冻机。
冰霜雾气。
小型电锯。
剁骨刀
种种物品和场景，不断的开始组合，而那个一直被陈昊忽略的细节，也在这一时刻，共襄盛举。
就在雨夜杰克撩开门帘的那一瞬间，画面里因为像素问题，一直看不清的粉红色物体，也窥得全貌。
那是一头，被吊起来的死猪。
“屠夫？”安小叶疑惑的说道，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屠夫这个职业，符合陈昊对雨夜杰克的侧写。
陈昊点点头，补充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冷肉食品加工者，这个职业，也需要具备屠夫的技巧。”
“而且，他们对如何肢解生物，十分了解！”安小叶说道。
九曲城寨，人多口杂，那些不称职的管理者，肯定没法统计好住户的职业，还有商户的性质。
安小叶拿起对讲机，让王华一和林凯立刻去管理者那询问，九曲城寨里有没有屠夫，或者冷肉食品加工。
结果正如陈昊所想，管理者根本不清楚，他只顾着每天去收租。
七百二十户，一个月收一轮，一天要收二十二户，其中还有人不在的，拖欠的
冷肉食品加工
陈昊接过对讲机，开始喊道。
“数据部的警官在线吗？”
“在。”
虽然那些警局中的it人才，不知道这对讲机另一侧的两个年轻人，其实就在他们附近的审讯室里，其中一个，还是因为无证驾驶被拘留的人。
但是今晚的行动中，尤其是那个男生的声音，似乎隐隐有种指挥的意头在里面。
此刻，时间最重要，由不得他们质疑。
“把九曲城寨中，每个月电费最高的前十户找出来。”
制冷，尤其是冰冻状态，需要非常高功率的制冷机器，那么随之而来的电费，也将远远超出正常住户和商户用的电量。
“好的，稍等。”
数据部的同事，早就准备好了。
三名同事通力合作，直接在电脑上的系统，调出了九曲城寨的电费使用情况，数据对比之下，电费最高的前十户位置，直接列成了名单。
不排除有其他高额电费的情况，但这是目前最快找到雨夜杰克和窦渝的方法了。
而陈昊要求前十名，是因为目前在九曲城寨的警察，一共有九名。
如果这前十名位置都不是的话，时间也来不及了，因为直播间里的雨夜杰克，已经将电锯的刀片打磨完毕，重新安装。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开始沸腾，就快要淹没整个直播画面，似乎是大浪来临之前的潮汐一般。
现在，就看谁的运气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