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喜当爹了
老夫人正拉着苏袖罗欲走,忽被宫人唤住:“傅老夫人留步,建安郡主要留宗女说几句话,还请老夫人先去偏殿等候。”
老夫人不解地问:“郡主方才不是都同你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这怎么又?”
苏袖罗安慰道:“祖母,没事的,可能是刚刚光顾着喝酒,有些话忘记嘱咐孙女了。祖母,你先稍等,我应该很快就来。”
“那好吧,你自己当心。”
“老夫人请随我来。”
苏袖罗逆着人群往回走,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建安身旁。
待外人们都离开后,皇上问:“建安,你这么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何事要说?”
建安郡主一脸的认真:“等下我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很可能会惹皇帝舅舅生气,所以,我想先向你讨一个原谅,还请不要怪罪我。”
“我何曾怪罪过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好,那,我想先请各位,见一个人。”
建安郡主身后的侍女低着头走出来,跪到了皇帝跟前。
白珩正色道:“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洪舞儿顺从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
“皇帝舅舅,你应该没见过她,现在在场的,可能只有崇垣才认识她。”建安郡主转头望向四皇子。
白崇垣明显慌了神,他跟这个女人是有过一番云雨情,后来他打发了些银子,就再没同她见过面。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建安郡主扯上了关系……
“建安,你这是什么意思?”慎贵妃顿时有些恼怒。
今日可是她的生辰,这建安的口气,明显是冲着她的儿子来的,这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打她的脸!
“贵妃娘娘别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建安面不改色,“张靖何在?”
“启禀郡主,张太医在殿外候着的。”
建安一声令下:“叫他进来。”
“传张太医!”
张靖入了殿,正要向各位贵人逐一行礼。
建安一摆手:“张太医,事出紧急,就别讲究这些了,快,烦请你给这个女子把个脉。”
张靖愣了神,众人也愣了神,谁也不清楚建安郡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除了白凛征和苏袖罗。
皇帝道:“张靖,照郡主的吩咐做。”
“是,皇上。”张靖忙将脉枕等一应工具从药箱中拿出来,用三根手指分别按住洪舞儿的定关脉、定寸脉和定尺脉。
只须臾之间,他就已经有了判断。
张靖忐忑不安地撤了手,回禀道:“皇上,郡主,此女子,脉象搏动有力,如走珠落盘,实为滑脉。即为,即为有喜,已经两个多月了。”
建安问:“张太医,你的诊断,可有十足把握?”
张靖脸色一变,硬气反驳:“郡主,卑职行医数十载,若连这喜脉都能妄断,那还不如立刻请辞,回家种田去!”
“太医言重了,我只是确认一下,请先退下吧。”
“是,卑职告退。”
建安笑了笑,望向白珩:“皇帝舅舅,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家子嗣。”
皇帝瞧了眼白崇垣大惊失色的神情,心里立时便明白了。
这个四儿子色令智昏的秉性他再清楚不过了,会闯出这样的祸事,并不奇怪。
“建安,这样的事情,可不能信口雌黄啊,你可有凭证?这皇室血脉,断断开不得一点玩笑。”皇后当然是很乐于让慎贵妃吃瘪的,现在的她哪儿知道,等下还有大麻烦等着她呢。
建安慢条斯理道:“人证自然是有的,洪舞儿在须臾酒馆与四皇子相识,在酒馆老板牵线搭桥下,两人一来二去有了肌肤之亲,洪舞儿怀孕后,崇垣便一直躲着不见她,迫不得已,她才来求我帮忙。此事酒馆老板及小厮皆可作证。”
“至于物证,洪舞儿,拿出来罢。”
“是,”洪舞儿从衣兜内掏出那枚羊脂玉佩,双手奉上,“这是四皇子交给民女的定情信物。”
白崇垣登时惊得瞠目结舌,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
建安言词尖锐:“皇帝舅舅,这玉佩,可是你亲自赏给四皇子的。”
慎贵妃极力保持着镇静,狡辩道:“建安啊,这玉佩,很久以前被崇垣不慎丢失了,想来必定是这女子捡了,买通几人构陷我儿。皇上可要明察啊,别诬陷了崇垣。”
建安冷脸道:“贵妃娘娘所说也有道理,若要铁证如山,那恐怕只能再等几个月,待洪舞儿生下孩子后,与四皇子滴血验亲。”
白崇垣被这个架势唬得三魂丢了七魄,话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明明把控住了的,她不可能中招的!”
所谓覆水难收,这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无可挽回。
如此,便是坐实了。
慎贵妃眼见皇帝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忙厉声道:“你这孽障,还不跪下!我早就同你千叮咛万嘱咐,做人做事要把持底线、严守道义,你怎能做出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你是想气死我和你父皇吗?!”
四皇子只得服软跪下:“儿臣,儿臣知错了,求父皇、母妃原谅!”
其实在这之前,慎贵妃已经替他善后无数次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料到,竟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白锦卿默默观望着事态发展,这实在太奇怪了。
四皇子虽然是犯了个不太光彩的错误,但这错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根本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判他。
建安郡主,一定还有后招。
看来今晚这场戏,是有得唱了。
慎贵妃赔着笑,语气恳切地说:“皇上,崇垣毕竟年轻,血气方刚的犯了错也是人之常情,都怪臣妾教养不善。我看,为免事情宣扬出去,不如就先让这姑娘到我宫里养着,等过几日儿子成了婚,再做打算。回去以后,我定重重地责罚崇垣,叫他长个记性。”
皇帝也是不愿再管这腌臜事,听得烦了便想随口答应——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建安打断了:“贵妃娘娘,我想这个婚,恐怕暂时是不能结了。我可不能让我的干女儿,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