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波又起
苏袖罗单独找了萸莲，嘱咐她道：“今晚是你值夜，我要你寻个由头与殊儿换一换，别叫她起疑。”
萸莲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但还是满口答应：“我知道了四小姐，是不是殊儿有什么问题啊？”
“为什么这么问？”
萸莲回答：“那天你得罪了大夫人，殊儿又是她指给你的，所以我担心……”
苏袖罗面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想到萸莲这个丫头也如此敏锐。
“别担心，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苏袖罗接着道，“还有，叫灵香将她引开些，多同她说说话。”
萸莲点点头应了下来。
到了夜间，萸莲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与殊儿换了值夜次序，灵香有意将她带远了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苏袖罗沉声强调：“房妈妈，萸莲，咱们再把这屋里搜上一搜，手脚要轻，别惊动了外头。”
“好的，四小姐。”
三人里里外外翻了一圈，却是半点收获也没有。
苏袖罗不放心地问：“柜子上头也瞧过了吗？”这殊儿神神秘秘的一通操作，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萸莲抖了抖头发上的飞尘，气喘吁吁地回答：“瞧过了，只有大夫人给的那个妆匣，我打开看了的，没什么问题。”
“妆匣？”苏袖罗眼前一亮，“取来我看看。”
苏袖罗打开那推光漆器的匣子，谨慎地翻了翻里头，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又举起来晃了晃——隐隐听到一阵沉闷的“咚咚”声。
奇怪，这匣子里装得几乎沟满濠平，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响呢？
苏袖罗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匣子必然内有乾坤。
她将妆匣各面都敲了敲，果然只有靠近底部的位置似有中空之声。
“拿把小刀来。”苏袖罗把上头的首饰都倒在桌上，朝着盒子底下划拉了几刀，果然起出了一个夹层，里头还藏着一枚翡翠耳环。
苏袖罗冷哼一声，拿起耳环在灯下掂了掂，有明显的坠手感，且有轮廓分明的团片状色根，光泽晶莹、通透清澈，是上好的祖母绿。
“这可是贡品才有的质感，多半是出自宫中，他们倒真看得起我，”苏袖罗轻蔑地笑了笑，将那耳环攥在手心，“房妈妈，明日我去请安，请你将殊儿看牢，决不许她再出憩思院一步。假若她有所察觉，企图通风报信，那就直接捆了扔到偏僻地方去，一应后果我来承担。”
房妈妈瞧着苏袖罗坚毅果敢的眼神，认真地道：“是，四小姐。”
隔天请安的路上，苏袖罗刻意追上前面的苏瑶，主动打了个招呼：“大姐姐，好巧。”
苏瑶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四妹妹啊，确实很巧。”
苏袖罗一反常态地上前拉住苏瑶的衣摆，露出一副惊羡的神情：“姐姐的新衣裳真漂亮，摸起来好舒服，是用母亲新赐的料子做的吗？”
苏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她才制好的提花缎重工刺绣襦裙，要是叫这个卑贱庶女碰脏了可怎么好。
“嗯，是啊，”苏瑶顺势握住苏袖罗的手，“妹妹也该穿厚些，这手怎么总是冰凉，定是下人伺候不周，该打发了才是。”
“姐姐说的是，我自会注意的。”
两人皆心口不一地到了纳祥院，几个姨娘和五小姐苏怡也都到了，老夫人由吴妈妈搀扶着走了进来，却迟迟未见大夫人。
待又过了片刻，大夫人和郑姨妈才姗姗来迟，一脸紧张的模样。
郑姨母立刻就跪倒了，声泪俱下道：“老夫人，还望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一皱眉：“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将郑夫人扶起来。”
大夫人解释道：“母亲，是这样，昨日我与妹妹一同在府中散步，走到中途突然发现她少了只翡翠耳坠，那可是封四品诰命时皇后娘娘亲赏的，价值连城，丢了可是大罪。我便陪她沿着回路仔细寻找了几遍，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郑姨母在旁附和：“是啊，老夫人，我出门的时候还戴着的 ，想必是路上没注意，丢在哪儿被人拾了去。”
大夫人忽然指着自己的丫鬟小凤厉声问：“小凤，你怎么一副不自在的样子，难道你知道了什么？”
小凤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夫人，我，我昨日见到四小姐鬼鬼祟祟跟在后头，走了没多久就匆匆折返了。”
大夫人似是吃惊道：“四小姐？”
苏袖罗这才想起来，昨日去私塾的路上，突然闯出一个端着铜盆的小厮，将水撒了她一身，害她只能先回去换了干净衣裳。
“是啊大夫人，不只是我，好几个丫鬟都看见了。”
苏袖罗瞧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故意露出害怕的神情：“祖母，母亲，不是我，我只是偶然经过。”
大夫人斜眼看着她：“袖罗啊，究竟是不是你捡到了那枚翡翠耳环，那可不是寻常饰品，要是真在你那儿，你就拿出来，母亲再多赏你些好的。”
“母亲，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苏袖罗故意望向苏瑶，“大姐姐，求你替我说两句好话吧。”
苏瑶本来只想在一旁隔岸观火独自美丽，谁知苏袖罗突然攀扯，她忙不迭地撇开关系：“四妹妹，所谓清者自清，你要是真没做过，祖母和母亲自会查明的。”
三夫人柳氏也帮腔道：“老夫人，私藏御赐宝贝可是大罪啊，既然有人怀疑四丫头，咱们可一定要还她一个清白，免得以讹传讹出去，也不好听。”她还为着苏渺渺破相的事儿心中有气，自然免不得落井下石一番。
大夫人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说：“老夫人，既然如此，恐怕就得委屈下袖罗了。”
老夫人凝重地抬起头：“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大夫人斩钉截铁地说：“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