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巡视封地
面对众人的追问，李雷娓娓道来，“人们心目中上天最大，便利用上天来做文章，当时苍然县天降陨石，那位弟弟便联合一伙人，在一块天外陨石上刻了字，偷偷埋在一户农家的田里，农家发现后非常奇怪便上交给领主，领主找人解释陨石上的谶语。”李雷说到这里停顿一下。
“什么谶语？”又有人急不可待地问。
“陨石现，苍然兴，顺天意，可逾矩。”
众人一听又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夸赞李雷学识渊博，有人质疑谶语，还有人问苍然县的结果，那巫师正坐在椅上佯装镇定，但老脸却青一阵红一阵的。
“那位弟弟的大名中有云石二字，结果苍然县领主信了谶语，废长立幼，自身反被幼子所弑，结果封地动乱不止，在那个乱世的年代，领地不久便被其他领主吞并了。”李雷解释完后，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有些人被李雷引经据典的这么一讲，逐渐开始对谶语产生怀疑，有的人还比较了两条谶语。
“都给我住口！”老夫人看不下去，终于发话了，“你一黄口孺子，以为看了些书，听了些异闻怪事，就可以指点领地大事啦？任何一件事都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下去，下去，快下去。”同时，她用鸠杖狠狠杵着地板。
李雷双手摇摆显得相当无辜，“祖母，我可没有指点什么大事呀！”
见李雷狡辩，老夫人竟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用鸠杖指着李雷，喝道：“下去，我不想看见你！”
“祖母，孙儿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您年纪大了，生这么大气对身子不好，药圣孙濒湖的《万金方》中说‘怒者，五损之魁也，可致卒中，不救顷刻无命也！’”
“你个龟孙！给我滚出去！立马滚出去！”老夫人拿起鸠杖就向李雷掷去，她已经无法忍受李雷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鸠杖向李雷迅速飞来，李运通一个闪身挡在了李雷前面，他只能用身体挡下来，鸠杖砸到了李运通，落在地上，李运通捡起了鸠杖，向老太太双手奉上。
“朝云，你带四郎下去沐浴更衣。”李檀吩咐吩咐之下朝云带着李雷这才离开。
“不论如何，以后这个位子不可由你的儿子接替，听见没有！”李夫人指着李檀旧话重提。
李檀生怕老夫人被气糊涂了，就安慰道：“母亲，此事重大，等旱灾过了，我考虑好之后，召开封地大会再决定，您看可以吗？”
“是啊！老夫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赈灾才是头等大事，主公春秋鼎盛，继承人之事他日再讨论也不迟啊！”李家宗族的一位老者也劝起老夫人。
其他人也纷纷劝老夫人改日再议，饶是李老夫人强势霸道，但是在众意面前还是妥协了，“好！旱灾之后，召开封地大会再议此事！”
李雷归来，最高兴的要数李檀和孟欣二人了，当然连园内佣人的脸上都有了喜色，整个李家庄园一扫往日阴霾气象。
李雷把用河豚毒死悍匪逃脱，和朝云一路装做乞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李檀孟欣震惊的同时又是欣慰，真心佩服这个四岁的儿子。
“父亲，为什么你之前不和我说，我还有个祖母，我还以为她不在了呢？”
李雷这么一问，李檀表情十分复杂，“我出生时是逆生，你祖母因此差点丢了性命，从此便不愿见我，我和你母亲结婚后，就离开了老城堡，一直住在这里，之前生你哥哥的时候，我专门去向你祖母报喜，可你祖母说不要打扰她的清净……”
“哦！原来祖母是不喜欢你，而累及我的呀。”李雷这才明白为什么祖母对他那样了。
“四郎啊！人的成长总会失去一些东西的，不论如何你不要恨你祖母。”孟欣抚着李雷的软软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我祖父呢？”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年前，北方广寒洲大陆妖兽大军对我们天御大陆发动进攻，你爷爷奉帝国调令率领封地力量前去支援，后来都战死在玄天关前了，你爷爷他是大武士，是我们家族的荣耀。”
李雷听得极为入神，听李檀说完后，他不无感慨，“我在书上读过关于广寒洲大陆的一些记录，那里妖兽横行、群魔乱舞，到处是死亡和恐惧气息，好像不是这个世界似的。”
“四郎啊！我和你母亲知道你天赋异于常人，读的是圣贤之书，但要看清这个世界你还要时间和历练，广寒洲有妖魔鬼怪，我们天御大陆也有炼气的大宗师，修法的大术士，不然这个世界早就失衡了。”
听李檀说起炼气大宗师，他心头开始嘀咕起来，“炼气大宗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姚先生仅是一名炼气士，一道剑气就能轻松斩杀一人，不可想象，实在是不可想象！”这些对他来说实在是玄而又玄，对他来说，那个世界的知识结构对他的影响太深刻了，或者说这就是思维定势。
“父亲，我也想学炼气，我知道姚先生就是炼气士，我要向他学！”
“你现在还小，等大一些，我请求姚先生教你。”
李雷对着李檀行了一礼，“多谢父亲成全！”
李檀嘻嘻一笑，“这孩子，啥时变得这么见外了。对了，明天我带你出城去巡视三岔河，看看河道疏浚如何了。”
一家三口坐在凉亭中，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次日早饭后，李檀便带着李雷出了城到三岔河南段，负责疏浚工程的姚羽以及河长、河段长众人，见李檀到来便来迎接。
这是李雷第一次看到三岔河，此时河水早已干涸，只剩下干枯开裂的河道，成百上千的劳力民夫们赤膊上阵，在河段长的指挥下进行清淤，他们分工明确有条不紊，有专挖淤泥的，有的装车，有的推车将淤泥运走。民夫们挥汗如雨干着繁重的体力活，还喊着朴素可亲的民歌，一幅热火朝天忙碌的场景，此情此景李雷大为感慨，无论在他的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底层人总是最辛苦的、最可爱的。
民夫们见领主前来视察，便暂停手中的活，齐声向李檀行礼，李檀说了一套鼓舞人心的话，民夫们听了大为受用便继续干活了。在姚羽的引导下，他们沿着河东岸的大路一直往南巡查，看着一片片赤地和干死枯黄的作物，李檀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悲天悯人之色，他令车夫停下马车，带着李雷下到田间，近距离感触被灾害无情夺走生机的土地和作物，李檀驻足从田中抓起一把土，放在眼前沉默不语。
“这石头是哪里来的？”李雷指着田埂中一块石头惊道。
陪在一旁的姚羽听李雷说话，便问：“少主，怎么了？”
“姚先生，你看这些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