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枚吻
第二天姜漪准时起了床，虽然徐之洲说下午来报道，但姜漪还是秉持着“热爱新工作”的积极态度，下楼吃了早饭就去了徐之洲公司的所在位置。
徐之洲的公司名叫与水，姜漪嫌这个名字不够大气，按传统来说总要在里面添个“鸿”啊、“昌”啊之类才显得有兆头。结果是她嫌小气，徐之洲笑话她没趣。
姜漪坐地铁到创业园楼下，宁河市这一块高新区域近年来发展有成，政府对大学生创业极力扶持，与水就在创业园的一栋中心大楼里。
楼下进入工作区要刷员工卡，姜漪是新来的，一时被困在楼下进不去，于是拿出发微信给徐之洲。
【y：徐老板，我在楼下，进不去。】
姜漪坐在大厅沙发上，半天等不到徐之洲的消息，便只好打量起周围的挂牌，楼下的大厅也展出了不少相关公司的介绍，姜漪便好奇地读着上面的信息。
“姜漪？”
正当姜漪看到与水的简要介绍时，身后传来微微耳熟的声线叫着自己的名字。
“真的是你啊，老大不是说你下午才来吗？”
林睦手上还拿着一本牛黄纸皮的档案袋，从大门口进来，像是刚出完外勤回来。
“想提前来先熟悉熟悉。”姜漪回以微笑，“可能来得不是时候。”
林睦一拍大腿秒懂：“早上老大好几个会呢，我现在带你上去。”
姜漪在大厅里被晾久了，好不容易出现个认识的人有点感动：“麻烦你了，谢谢。”
“嗐，客气什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林睦示意姜漪跟上，用员工卡刷了闸机，带她直接上十九楼。
“我们与水的范围是十七到十九楼，十七楼是研发部和技术部，主要就是项目前期的开发和研究，十八楼是人事部、市场部和财务部，主要运营推广和测试。”林睦指着电梯里的数字按键简洁介绍，“我们现在直接去的是十九层，也就是老大的办公室，与秘书处、行政部并在一处。”
“我们庙小，别嫌弃哈。”林睦想到之前听徐之洲说过姜漪是在段氏实习，便莫名又加了一句。
她连摆手，头摇得快比上拨浪鼓，生怕被林睦误会了：“没有没有。”
姜漪不知道自己对徐之洲的看法正在潜移默化拢去了更好的方向说实话她很钦佩徐之洲能靠自己把与水一步步建立起来，明明身后陆家的资源可供利用，但他并没有依赖。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十九楼，门面缓开。
姜漪一出电梯正好有人经过，从满堆的文件中正好奇地朝她看来。她微微一笑鞠了个躬，并不想打扰到他们工作。
林睦和一些熟人打过招呼，又对姜漪解释道：“我们今年毕业夏招早已经结束了，所以他们这时候看到眼生的人有点意外。”
她点点头，虽然对新入职也有经验，但不免紧张些。
“坐，你先坐我位上吧。”林睦的座位就在秘书处旁边，推了椅子在姜漪面前拍拍，“我进去看看老大在不在。”
林睦知道姜漪是老大心上人，但还是不想让她提前成为众矢之的，便让她先在外头等会儿。
徐之洲一上午正忙着开会整理要议，等看到手机消息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他先遣散会议室里的人员，站起身，准备下楼接人前先抽空打个电话过去。
姜漪也没想到那边林睦刚说老大不在办公室，这边徐之洲的电话就来了，她走到角落半掩着嘴：“喂？”
徐之洲听到姜漪刻意压低的声音，问道：“在哪儿呢？”
“你办公室门口。”姜漪瞥了眼十九楼兢兢业业的人们，“凑巧碰见林睦，他带我上来了，你还在忙？”
林睦听出对话的人是徐之洲，便靠在一旁不打扰。
徐之洲放下心：“还有个会，让林睦带你先去办入职。”
“好。”
姜漪挂了电话欲对林睦道，被林睦抢先塞了一杯温水。
“知道，有空。走走走，我带你去办入职。”
姜漪迟疑地点头，她总觉得看上去林睦十分高兴。
林睦带她去了十八楼的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很快，有人带一切都很顺利，林睦最后还带着姜漪简单地逛了一圈公司，还见到了上月庆功宴认识的那些人，她都一一礼貌地打过招呼。
最后绕回十九层，林睦把她带到靠近徐之洲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半隔间，但桌上堆了两箱杂物，林睦下意识先用身体挡住。
“姜漪？办完了？”
姜漪刚想问林睦快弯成九十度的身子累不累，身后就传来徐之洲的声音。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银灰色西装，黑色的衬衫平整紧扣，领带极简同色，在光线折射下有几道暗纹。
“刚办完。”
徐之洲手上还翻阅着文件，瞥了一眼姿势怪异的林睦，又看向本来是置办给姜漪的桌子，用眼神警告：“收拾好。”
林睦连忙点头。
“我自己来吧。”姜漪想走过去帮忙，被徐之洲喊去办公室。
“让他收。”
姜漪只好歉意地看了林睦一眼，便跟着徐之洲进了办公室。
“关门。”他提醒道。
姜漪微愣，光天化日关门干啥啊？
虽然疑惑，但徐之洲一脸正色，姜漪难得见到，跟要讲传闻秘事一样，她还是顺手给关上了。
但很快她就知道徐之洲的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特助，姜漪。”姜漪正等着徐之洲“发表言论”，忽然他把视线转向自己已经挂上的牌子，慢悠悠地念出上面几个字，似是满意至极，“以后你就从林睦手上接过特助的事。除日常职责外，上下班通勤和我一起，别迟到，一天三餐你直接全权负责，不用过问我。”
姜漪本来听得好好的，越听越奇怪：“和你一起？你不是搬家了吗？从城西再去城东？”
谁一天时间花在通勤上啊！
徐之洲故作恍然大悟，一扫刚才脸上的严肃神色：“忘说了，我今天搬回去，你家隔壁，我的邻居。”
姜漪：“……”行，反正是你家，有钱真好。
“那一日三餐？”
“你随便决定，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姜漪：“……”话可以说，但别说得这么奇怪。
她灵机一动，脑海里凭记忆罗列出徐之洲超级抗拒的食材拼凑在一起：“那我吃黄豆芽烩冬瓜炒葱。”
徐之洲一噎，看向姜漪的眼神显然很无语：“你想呛我是小事，但你自己想想这玩意儿能吃吗？”
姜漪笑眯眯：“还行，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加点香菜提提香。”
徐之洲皮笑肉不笑：“谢谢，第一天上位就想弄死我。”
下一秒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册已经整理好的项目，收起玩笑的语气，摞在一起递给姜漪：“最上面一份是‘随心随行’的项目案你了解一下。下面是还在研发阶段的资料，你那里存个备份，其他如果有需要的资料找林睦拿。”
姜漪应下之后便抱着资料出去了，见林睦已经把桌子收拾差不多了，便拿过去放在了桌上。
“麻烦你啦。”姜漪抢先接过林睦手上的抹布擦了起来，她实在不好意思让林睦替自己打扰工位。
“别和我客气，再说了这也是我的问题，本来以为你下午来，这个位置又空了这么久，这才这么乱。”林睦解释道。
姜漪不甚在意，但眼神看到了台架上的几盆多肉和一盆夹在其中的小兰花：“这是你养的吗？”
“不是。”林睦摇摇头，又低语，“但是我猜这是老大特意给你布置的。”
姜漪这才发现明明原来是摆放杂物的工位，桌面的工作物件都十分齐全。
“上个月从长湖市回来之后老大就说要把这个工位腾出来了，我当时还不知道为啥，毕竟这位置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地拿去放杂物了。直到上周老大和我说你要来我们公司我这才明白，老大前阵子就喜欢拿着一些东西来这儿，才知晓是要布置，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大要从里头办公室搬出来。”
林睦呼了一口气算是在放松：“可算是有人接替我这半吊子特助了。”
姜漪忍俊不禁：“怎么这么说？”
“你没来之前老大天天折磨我，我一个人管市场部的还得天天来总裁办公室溜达做兼职。”
她拍了拍林睦的肩：“不容易。”
两人一齐把东西整理好之后，林睦这才离开，姜漪破费给同层办公室的人点过奶茶之后便坐下翻看着徐之洲刚给的文件。
与水是徐之洲大二最初创立起来的，一开始是软件研发工作室，在去年年底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主要运营软件开发，最近的项目便是在准备一款名叫“随心随行”的记录行程安全的app上市。目前投资阶段都已完成，回到技术部手里步入初测阶段。
在当今社会女性出行安全的问题已经慢慢引起广大群体的共鸣，“随心随行”最初画像客户主要是女性群体，核心功能是在首页安装，在危机情况下实时检测机主定位并一键报警或联系的功能。
姜漪仔细地看过这个项目案，忽地想起了很久之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