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龙驹的下落
丁锐便住了手，冷冷地看着那人。
对方满脸坑坑洼洼，生就一张大麻子脸，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
此时，这家伙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显然是害怕极了。
“我们这次来的人，一共有……”
这时，旁边一人大吼道：“蠢货，想想你的家人！”
那人是用鲜卑语说的。
他却不知，丁锐早就学会了鲜卑语。
听了那人的话，丁锐冷笑一声，朝着那人就走过去了。
那人竟也硬气，翻滚着扑向丁锐，似乎想要咬丁锐一口。
丁锐一枪扎住那人的下身位置，将其固定在地上。
却在此时，那人剧烈挣扎了一下，竟然从长枪上面挣脱了。
丁锐刚想继续动手，便见那人的两腿之间，流出了一堆肠子和粪便。
丁锐差点呕吐，连忙后退几步。
那人朝着丁锐爬了一段距离，终于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一眼，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丁锐在其胸口扎了一枪，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
竟是被吓死了！
丁锐露出遗憾神色，重新走向那个懂得汉话的麻脸士兵。
“我说！我说！
我们这次，来了三千多人。
分成二十一个队，每队一百五十人左右。
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地位最高的是成律归。
他是新任鲜卑大人的亲弟弟……”
麻脸士兵一边说，一边把成律归指了出来。
丁锐突然想起，他曾经看到过成律归。
当时，对方就站在村口。
当他对其他人展开杀戮的时候，这个家伙就不见了。
不过，丁锐暂时没有去理成律归。
因为他又听到了更多东西。
单只成律归率领的这支队伍，就祸害了八个村庄。
假定这是个平均值，再乘以鲜卑人的21个分队，就有168个村庄被打破了了！
按照每村150人计算，遇害者达到25200人！
以屠杀对方的平民为目的，简直是畜生不如！
只是可惜，自己只有一个人。
对鲜卑人的报复十分有限。
当然，能够杀了新任鲜卑可汗的亲弟弟，算是一点安慰。
麻脸士兵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丁锐的神情。
丁锐那变得越发痛恨的眼神，让他彻底放弃了生的幻想。
“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麻脸士兵闭上眼睛，请求道。
丁锐见状，反而决定留个活口。
因为，他很快就要离开幽州了。
若能让一名鲜卑人活着回去，这些鲜卑侵略者的下场，应该会被传扬开来。
其他鲜卑人听了，或许会收敛一点！
“如果……”
说了两个字以后，丁锐发现，嗓子相当沙哑。
因此一来，显得十分阴森。
“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杀你！”
麻脸士兵愣了愣神，随即大喜过望，连声道：“我一定老实回答，一定老实回答！”
“那个被马蹄踩死的老头，死于谁人之令？”
“是烈鲁比！他就在这里，是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的。”
丁锐向四周扫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刀疤脸。
麻脸士兵继续道：“烈鲁比没有撞到那个女童，就拿老头出气……”
“什么女童？”丁锐皱眉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说起！”
“好的，好的！事情是这样的……”那人慌忙从头说起。
听说一个小女孩都勇敢地站出来攻击侵略者，丁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以他对汉人村子的了解。
能够藏人的地方，无非是地窖，或者井里。
细心一点，肯定是能够找到的。
丁锐的想法是对的。
就在此时。
一口黑漆漆的深井里面，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哥，我饿。”
“小狗儿乖，饿了就先喝水垫一垫。等到有人把我们救出去，哥哥给你弄很多好吃的。”
“可是，一直没人来啊。”
“再等等，一定会有人来的。”
丁锐沉吟片刻，放弃了立即回头的想法。
“你刚才说，就在昨天下午，有人献给你们可汗一匹好马，是白色的？”
汉人称游牧民的大首领，一律称为可汗。
事实上，在鲜卑人的语言里，大首领被称为“鲜卑大人”。
不过，此时此刻，麻脸士兵哪里敢和丁锐较真。
“对！对！”
“很好！”
丁锐点了点头，眉头却皱了起来。
得知了白龙驹的下落，这算是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白龙驹果真落到鲜卑可汗手里了！
想到这是资敌，他越发郁闷得不行。
有不爽，那就要发泄出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大踏步来到成律归面前。
此人行事狠辣，全无人性，又是素利的亲弟弟，理当接受最优的待遇。
长枪一划，枪刃便在成律归的身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槽。
鲜血迸溅，成律归高声哀嚎，在地上不住翻滚。
为了让成律归受到最大程度的惩罚，丁锐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他总是要等到成律归停止翻滚，才会接着划上一枪。
最后，成律归再也没有力气翻滚，但却依然活着。
丁锐用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挑开了成律归的肚皮。
下一个，是下令将人踩成肉泥的刀疤脸。
此人的生命力比成律归更强一些，所以嚎叫了更长时间。
好大一片草地上面，都被他的血迹污染了。
对于其它人，丁锐便仁慈了一些，用较快的方法将他们分别开膛破肚。
这是因为，还有更多的侵略者。
丁锐想要节省些时间，杀掉更多的侵略者，顺便救下更多的人！
至于那名会说汉语的麻脸士兵，丁锐按照承诺放过了他。
丁锐向四下看了看，发现白马已经跑得不知去向。
幸好，敌人的马匹都还拴在附近。
丁锐沉吟片刻，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了鲜卑人的衣袍。
然后，他骑了一匹马，再牵了另两匹马，一人三马的上路了。
战马都是很聪明的。
只需要对随行的战马示意一番，它们就会主动跟上来。
约莫半柱香后，丁锐看到了又一座燃烧的村庄。
顺着马蹄印，他追上了一伙满载而归的鲜卑骑兵。
丁锐当即就追了过去。
现在的他，扮演的是一个受了伤的鲜卑骑兵。
身上的皮袍子上有血，脸上也有血。
那些鲜卑骑兵见了，完全没有怀疑。
直到丁锐来到近前，闪电般连杀三人，鲜卑骑兵们才如梦初醒，慌忙准备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