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入草原
丁锐就如一头扑入羊群的猛虎，在羊群之中肆意杀戮。
但凡处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的骑兵，没有一合之敌。
很快，地上就留下了三十几具尸体。
鲜卑骑兵们连忙散开，改以弓箭射击丁锐。
让他们恐惧的是，丁锐的骑射功夫，比他们只强不弱。
丁锐射出的箭又快又准，很难躲避得开。
相反！
射向丁锐的羽箭，一支都没有建功！
哪怕是五六支羽箭同时射向丁锐，丁锐也闪避过去，或者用弓臂把箭矢打开。
双方缠斗了二十分钟不到，原地就留下了四五十具尸体。
鲜卑人还有七八十个。
但是，他们已经对这场战斗产生了绝望情绪，直接就逃走了。
为免被丁锐追上，他们扔下了几乎所有战利品。
战利品中，一部份是金银和粮食，一部份是年轻女子。
丁锐将那些女子身上的绳子割断，交代了几句，就赶去了下一处。
敌人太多，他却只有一个。
他只能尽量跑快一些，争取最大化的战果。
以类似的手段，丁锐又杀散了两伙敌人。
不过，在发现下一伙敌人之时，他刚要接近，便有人通过他身上的杀气，发现了他的异常。
一波箭雨覆盖过来，差点将他埋掉。
随行的三匹战马，有两匹都受了箭伤。
他只能反向奔逃，边逃边射箭。
拉坏了两张弓，射杀了二十几人，方才把这伙鲜卑骑兵杀散。
此时，他的双臂都已发胀发痛，浑身筋骨也一阵阵酸麻。
丁锐深知，他的极限快到了。
如果他再继续这样蛮干，遇上两三百敌骑的围攻，他很可能就会死在草原上。
但是，他不想就此回去。
在他想来，依着白龙驹的骄傲性格，很可能现在还没屈服。
没屈服，那就是在等着他去拯救。
他就此放弃了白龙驹，岂不是很没义气？
当然，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真正的原因是，作为一个很少吃亏的人，他咽不下这口气！
即使不能将马儿抢回来，他也想潜入鲜卑地域，尽量多杀一些鲜卑人。
错过今日，他多半就会天天忙于和天下诸侯争霸。
一些曾经进入汉地为恶的鲜卑人，说不定就会得到善终。
这会让他念头不通达！
而且，对他来说，深入草原，危险性并不是特别大。
鲜卑人也是黄种人，容貌上与汉人区别并不明显。
最明显的区别，是双方的衣着和语言。
但是！
原主似乎有些语言天赋。
不但把鲜卑语说得十分地道，甚至还精通匈奴语。
只要他穿上鲜卑人的衣服，就能骗过绝大多数鲜卑人！
丁锐说服了自己，便压着马速，缓缓向北追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夜幕渐渐降临。
丁锐来到一条河边洗了洗衣服，顺便洗了个澡。
随后，他取出从鲜卑人身上搜到的战利品，自己吃了一些肉干，又喂马儿吃了一些卖饼。
依偎着坐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
天边刚刚浮现一抹晨曦，丁锐就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他就向着草原深处行去。
为了寻找敌人的痕迹，他驱马打横跑动。
不多时，他就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
沿着这些马蹄印向北行进，走了四五十里以后，他又发现一条小河。
河边某处，留下了扎营的痕迹。
附近的草地上，躺着十几具不着寸缕、浑身伤痕累累的女尸。
丁锐本已平复许多的心情，再次怒火熊熊。
他决定，不再到处乱跑了，直接去素利的中军帐！
那样一来，他就有机会刺杀素利的帐下大将，甚至是刺杀素利！
虽然有些冒险，但总要试一试，不是吗？
事实上，丁锐一直就追在素利的队伍后面。
在他潜意识里，终究还是舍不得白龙驹！
丁锐从河边掏了一些稀泥，将其涂抹在亮银枪的枪杆上面。
他又在自己脸上，用泥巴和草汁抹了一遍。
往水里一照，只见自己穿着鲜卑人的袍子，脸上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背后背着两张猎弓，活妥妥一个鲜卑青年。
丁锐这才重新上马，继续向前追去。
约莫行进了七十多里，时间到了中午。
远远的，丁锐看到了地平线上的炊烟。
随着继续走近，果然发现一大片营地。
还有一大片白色的东西，如同天空上的连绵云朵。
那是海量的羊群。
看起来，这里有个部落。
丁锐打马靠近，看得更加真切了一些。
数百顶帐篷，大致摆成一个圆盘形状，形成很大一片。
帐篷中央有一面黄色大旗。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就是素利可汗的大帐。
进入到帐篷区域百米范围，方有一名骑兵迎了上来。
他大略看了一下丁锐的外观，就放下了戒备神色。
“小子，你叫啥？”
“乌日勒！”
“乌日勒？行，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是成律归首领那一队的，首领走散了，我想去找回来。”
“啊！你做得很好。正好，大人也在打听成律归的消息。”
“大人也在这里？”
“大人主动为大家断后，自然是在这里。”
丁锐听得大喜。
素利在此，白龙驹肯定也在这里。
他现在就有两个选择。
一是偷了马就走。
当然，这比较蠢。
别人一定会死命地追他。
哪怕白龙驹神骏无比，也拼不过别人三马甚至四马的轮流追杀。
另一个选择，就是不管不顾，强行杀掉素利。
如果做成了这件事，即使他以后什么也不做，必定也能青史留名！
并没有思索多长时间，丁锐就做出了选择：刺杀素利！
这个想法让他热血沸腾，一时都有些头晕。
当然，他不是死士。
不会一见素利的影子，立即就扑上去。
他决定，随机应变。
很快，丁锐被带到一座大帐篷前面。
有人走了过来，准备收缴丁锐的弓和枪。
丁锐对其怒目而视，用鲜卑语喝道：“这是成律归首领的战利品，你想抢夺？”
那人一阵懵逼。
战利品？
他带着战利品去见大人？
那就是要献上去了。
好像没问题。
不过，武器不能入内啊！
但是，那些武器，是要献给大人的战利品！
如果是战利品，可以放进去的吧？
然而，武器不让进啊！
那人陷入思维上的死循环，一时纠结无比。
丁锐伸手一拨，把那个傻鸟拨到了旁边。
他径直来到大帐之前，未等通报，便掀开大帐篷的帘子，大踏步走了进去。
帐内坐着七个人。
主位一个魁梧壮汉，下面左右各有三个中老年人。
只看众人的座位，以及身上那身锦袍，丁锐就猜出了众人的身份。
坐上首的，必定就是素利。
下面六人，应该是是东部鲜卑的六名大部落首领。
要是我把这七人尽数杀了，东部鲜卑一定会大乱吧？
到时候，只要公孙瓒不蠢，一定会发兵草原，抢掠鲜卑人的牲畜。
鲜卑人失去大量牲畜，必定被饿死大半！
这个想法十分诱人，但自己也必死无疑。
得想个办法！！
有了！
杀了素利！
然后控制住其它大首领，用他们的性命要胁，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丁锐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很快就定下了计划。
这个计划，使得他的肾上腺素陡然狂飙，一颗心脏狂跳不止。
直到很久以后，再次回想起这件事情，丁锐方才发现了自己此时的问题。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思想比较理想主义。
而且，他比较冲动，吃不得亏。
这种思想和性格，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的后续行动。
当他向北面追过来，他的潜意识里，就定下了刺杀素利的目标！
因为！
杀了素利，他才能报了素利杀他同胞之仇！
杀了素利，他才有机会夺回宝马白龙驹！
至于最后能不能逃走？
他不是作了个计划吗？
要胁其它大首领！
这计划还可以吧？
至少！
在现在这个时候，丁锐觉得自己的计划还成。
既然“自保”的计划已经有了，他就开始了执行刺杀素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