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刺杀
终于下学了,书院门口挤满了马车。陈英懒得去挤,所以特意在宿舍看了一会书,等到青盐来报,门口的马车已经不多的时候,陈英才起身。
青盐拿着一包包裹,里面都是陈英的书籍和一些零碎的物件。包裹很重,青盐提起来却很轻松似得。陈英走到书院门口,看着有一个木牌子上面写了一个陈字的马车停在门口。陈英舒舒服服坐上马车,拍了拍车窗,然后马车晃晃悠悠慢慢驶着。
书院离陈英的家也不是很远,隔着一条闹市的街,再拐几个弯就到了。陈英随手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
街市上有很多人,基本卖吃的比较多,这个朝代的吃食很丰富,可能是和平年代,臭豆腐冰糖葫芦瓜子花生什么都有,酒楼客栈也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穿着都很舒适的那种,这些基本都是普通劳作的人。像一些文人墨客基本上都是去酒楼茶馆这种地方,千金小姐也不大爱逛集市,去得大都也是裁缝店和胭脂水粉铺子。大街上没有电视里那种表演杂技的,可能今天没有人赶大集吧。她因为很少出门,难得看见这些场景,所以观察的很仔细。
马车经过了人潮涌动的大街,来到了通畅的马路上,车夫也驾驶的快了些。就在陈英快要被马车晃悠的想要睡觉的时候,忽然马车一个颠簸,来了个急刹车。陈英因为惯性,直接摔倒,要不是青盐眼疾手快捞住了陈英,陈英说不定真的就撞到马车上了。马车停稳,外面很是安静。陈英和青盐都觉得不对劲,他们对视一眼后,选择按兵不动。
青盐喊了一声:“车夫?”
“嘿嘿,小娘子出来吧。”外面传来一句调笑。
“什么人?”青盐问。
“杀你的人。”另外一人冷声道。
然后他们没有废话,直接拿刀砍进了轿子里。青盐立刻抽出腰中软剑,挥剑接刃。软剑一卷,带出了大刀,青盐顺势飞了出去,发现外面站了三个黑衣人,而车夫已经被一刀毙命了。
几个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青盐武功不低,他们不敢轻敌,大喊:“杀。”三人一起上前,青盐的软剑就像是一条蛇,被她缠上就躲不开,青盐左手轻舒,右手向上举起软剑。
只见她轻轻一蹬,飞快踩在黑衣人的头上,紧接着向前翻腾了一圈,手里的剑飞速旋转,疾如流星般打掉了黑衣人手里的武器。“嗬”地一声,七零八落的断刀散落在地上。
三个蒙面人被打倒在地。
此时轿子里的陈英出言:“牙全部打掉,手臂也都废掉,留点气就行。”说完青盐就上前一人一掌,牙齿全部打碎。胳膊一卸,手臂全断掉。这些人倒像是硬汉,即使是口吐鲜血,断了手臂也没有大喊。三人被青盐反手捆在一起,被杀的车夫也被塞进马车里。幸亏马车够大,不然塞不下这么多人。
青盐和陈英坐在外面,他们驾着马车飞快地跑回了陈府。陈英一到门口,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门的下人一看到大小姐回来了,忙上前迎接。
“你们在这守好,多怕点人看守。”青盐扔下马鞭,和陈英一起从大门进去。
陈英气势汹汹直奔书房,推开门进去就说:“爹,有人要杀我!”
“什么人?”陈铭道放下手中的毛笔,好似并不大在意,吹了一下刚写好的字。
“不知道,不过我把人带回来了。都是活的,只不过车夫被他们杀了。”陈英继续盯着陈铭道说。
这时,陈铭道才抬眼看陈英,“哦,车夫的事我会让管家处理的。”
“父亲,我怀疑这个车夫被人收买了,他走的路并不是最近的一条路,而是专门找人烟罕至僻静之所。”陈英怀疑道。
“嗯,看来有人收买了车夫。”陈铭道思忖了一瞬,冷眸抬眼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要杀你?”陈铭道打量了一下陈英,语气平和。
“有待审问。”陈英言简意赅,虽然心中早已知晓是何人所派,但还是选择缄默。
“人你都带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陈铭道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这点小事。
陈英恭顺地看着陈铭道,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父亲,你难道就这样吗?没有什么表示吗?”
“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不需要卖关子。”陈铭道看着站在面前看似恭敬的陈英,目光幽深,打量自己女儿。他一直不喜这个女儿,心机深沉,离经叛道桀骜不驯,看人阴深深的,对他这个父亲也是面和心不和。如果不是夫人对她像宝贝一样看待,他早就把她弃之不顾了。
“父亲,我想要更多的高手来保护我。”陈英温声细语,目光却很灼热。
陈铭道沉默了片刻,笑了笑,好似对陈英的要求一点也不意外,“你是想要影卫?”
影卫乃苗族死侍,武功高强这点不用说,更重要的是忠心。影卫从出生就注定是死侍,苗族擅长炼毒养蛊,每一个影卫身上都有一个子蛊,母蛊被主人控制,所以他们一生只能效忠他们的主人。
陈英点头。
陈铭道目光悠悠,不知想起了什么,眉间蹙起,不一会叹了口气:“罢了,反正都是要给你的。”他站起身,陈铭道身形高大,无形中带着压迫感缓缓向陈英走去,“这个口 啸你拿着,它可以帮你召唤影卫。”陈铭道从袖口拿出一个古铜色口 啸,长长的,大概有一节食指的长度。
“谢谢爹。”陈英笑着接过口啸,口啸是青铜打造,上面的花纹是龙腾。陈英看了一眼放在自己的荷包里,内心想着这口啸也不知道父亲吹过没有,会不会有他爹的口水呀?不行,得回去洗洗再说。
陈铭道摇头,他这个女儿,有求于他就亲切地叫爹,无事就冷漠地叫父亲大人。
“这个你看看。”陈铭道把写好的奏折递给陈英。
陈英接过奏折,大致看了一下,然后把奏折合上。“周尚府家只抄到几万两白银?”
“嗯,英儿你怎么看?”陈铭道沉声颔首。
“如果我是一个贪官,我也不会把银子都放在一个地方,狡兔还知道三窟。我想周公望也不会那么傻,其余的银子应该都藏在其他地方了吧。”陈英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周公望的手段合理。
“那你觉得他会把银子藏在哪吗?”陈铭道好奇问道。
“钱庄?山洞或者是挖着坑埋在哪里也有可能。”陈英随意回答。
陈铭道听到此处,沉默半响才说道:“看来这些银子不在长安城了。”
“父亲,严刑拷打呢?他也不招吗?”陈英依旧很随意地问道。
“周公望不是软骨头,关于银子的流向他咬紧牙关死活不松口,看来是准备好私吞了。”陈铭道背着手走向桌案,拿起狼毫,毛笔吸饱了墨汁。他似乎在斟酌,迟迟没有下笔。
“如果我是贪官,我可能会把藏钱的地方告诉我的孩子吧。周尚书不是有一个儿子吗?父亲怎么不从他的身上下手?”陈英抬起头,徐徐说道。钱财是身外之物,死了也带不走,周公望不松口就是为了把这些钱财留给他的儿子,所以只要抓到了周荃就能找到银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是周公望的儿子跑了,可能是听到了风声就逃了吧?”陈铭道放下毛笔,似乎有些生气。没想到筹备多年,还是有疏落之处。
“逃了?”陈英不禁笑了一下,这个周荃还真是溜的快。
陈铭道看着陈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颇为不喜,内心烦躁抬手赶人:“好了,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陈英听话的恭敬退下,走到门口,陈铭道忽然提醒:“记得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娘。”他说的是刺杀之事,陈英了然,乖巧地点头:“父亲,放心!我也不想让娘亲担心。”说完带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