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变身强盗
晚上二女留宿,好在东屋里外有三间,在加上她那床够,不用挤就能睡下。
夜里三女躺在一处,卫惊鸿没能忍住,将两个族侄的事一一说了,只是丝毫不提萧华,她说的淡定,但声音哽咽。
这让秦红玉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不论是谁经历这样的事,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再听说萧华在借书之余,也只是会向她请教一些八股之道,并无别的。
她素来了解这妹妹从不撒谎,这让秦红玉又把握不准了。
“秦妹妹,三郎也快是个大人了,也无需管的太紧。纵然心里有,可还是得当心些。如今侯爷虽身体不适,但只要他老人家不发话,你还是得为以后考虑呐。”
殷风起的一番话,很直白,握着她的手,她哪能听不懂,顿时脸色脖赤,张口无声,再要想什么辩解,突然哑口无言。
就连卫惊鸿也瞧了出来,不放过机会,嫣然一笑:“只许秦姐姐放火,不许奴家点灯!”
秦红玉被她说的恼羞万分,直接耍起无赖,逮着她挠。
“别,别动手。自己不占理,还不许人说。”卫惊鸿赶紧躲到殷风起的身后,用她做挡箭牌。
“好了,好了。你别说她了,再说她就要变强盗了。”殷风起赶忙劝。
“那便当一回强盗!”
“哈哈哈……”
……
次日早上,萧华早起,与柳飞练了会武,还是站马桩的基本功,只不过此时已经可坚持许久,结束完,练了会体力和力量,这段时间自己的力量大有提高。
去偏堂用早饭时,遇见卫惊鸿也早起,二人一起用了饭,她主动问了问他的功课。
他见此时秦红玉还未醒,正好趁机问了些问题,二人就在偏堂里交流了许久,见时辰差不多了,这才离开。
只是这事没能瞒过钟灵,分分钟给汇报了。
于是当天中午,萧华收到了秦红玉派来大使钟灵的口谕,五天冷馒头处罚。
以及不许他经常去打扰卫惊鸿为由,让他每次去须与她打招声。
于是他只得每四五天才去一次,缩减频率,以及去一次打一次申请。
……
过了些日子,趁着天还不算冷,萧华起程去建南县报名。
秦红玉又多给了二十两银子,不过这钱让吴伯掌管,他连钱屁股都摸不到,不过好在,他还有些殷姐姐和小表妹给的私房钱,一直没花多少。
吴伯陪他一起过去,他带着铁枣和柳飞出发,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只要柳飞一人提剑站在官道上,凡是遇到过路行人,皆绕行。
吴伯既是侯府的人,也是建南县的人,多少有些人脉关系,上回就是他陪着秦红玉来办的户籍。
因此在这有几个能打上招呼的人,县衙的刘书吏,也算是老熟人,也没玩什么套路,双方讲好了价钱,十两银子,一条龙,那边帮忙找人,先给了三两银子定金。
这种钱,可不是一个人能拿的,都是一群人分,县衙的一干书吏典吏主薄等等、县学的儒学训导教谕等、认保的廪生,哪一方不打点好,这事就不能成,就算成了,不然以后总要与你穿小鞋为难。
认保的廪生与刘书吏是本家,生员刘承远,每年他凭此项就能进账七八十两银子,算是一笔不小的外财,特别是对于他这个没有多少家业收入的廪生来说更是重要。
每年县试考生有多有少,大体在五百到一千不等,县学不过十余位廪生,本说是按人头分考生的,但怎么分,分多分少,太多讲究。
若是考生得中,遇到大方些的家里,还能得些谢礼,因此凡是认保,廪生们都是抢着来的,谁跟钱过不去,特别还是这种光明正大的钱。
县衙内。
“这祖上怎是乐籍?”
刘承远是个四五十的中年人,自从弄上廪生后,收入大增,已经小有家财,人也发了福,穿着缎子长衫,颇有些气度,接过刘书吏递过来的户籍文书,看了几遍,诧异道。
“他祖上是从世宗时开豁为良的,少说两百年了,早过三代了,而且后世历代皆是经商,不碍事!”
刘书吏心中有数,他是个谨慎的性子,是个看人下菜的,办不成的话,他不会揽这个事,不然容易惹麻烦。
况且这秦家小姐如今在承天府傍上了大人物,能不惹事,他不想惹,挣个安稳钱就行。
因此他贪归贪,还是给钱办事的,比其它书吏们要好上许多。
刘书吏见这位族侄,不停捏着胡须,沉吟半天,却不应口,心道,“贪得无厌,若不是看在同族的份,这等好事哪里会去找你。”
“这回人家答应多给些酬金,你与县学可得五两银子。”刘书吏咬咬牙直接加钱。
正常来说,认保加互结一起办,包括县学的那份,一两银子绰绰有余。
“族叔说的哪里话,岂是钱的事,只是对这些贱籍子孙有些疑虑而已。既然族叔说了,想来他家也确实是好人家,这事好办,好办!”
刘承远哈哈一笑,说起话十分爽气,说完,刘承远当场写了一份保单,盖了自己的印信。
刘书吏见族侄明明贪财,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有些不屑,接过保单,吹干了墨,扫了一眼,一字不差,然后拿到后堂找人,分了钱,又写了一份准考文书,寻了官印,盖上大印。
待他出来笑了笑,与刘承远说道:“辛苦族侄,他人就在外面,你们见上一见,也好认一认!”
刘书吏带着刘承远出了县衙,将保单与准考文书交与萧华身侧的吴老头,摆摆手自称有事便回去了。
“小了萧华拜见老师。”萧华向刘承远作揖。
刘承远摆摆手,神色有些倨傲,没有理会他。
萧华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傍,特么给钱办事,还得看人脸色,没办法就这世道。
“你祖上是乐户?”待瞧了瞧他的长相,与户籍上描述无异,刘承远开口。
萧华坦然说道:“正是。”
“罢了,几百年的事了。随我来吧!”
说罢,一众人来到县学,刘承远似乎不太待见他,自始自终不怎么理会他,萧华没去自讨没趣,一路无话。
刘承远先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过了许久,才喊他进去。
一位儒学训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保单和准考文书上的大印,心里清楚,这流程虽然不对,但这钱到位了,也就不在意,在他的准考文书上签了字,也盖了印。
“这是七份互结保单,你签了姓名吧。”刘承远经常办这种事,而且自己就是开私塾的,因此互结保单于他而言根本不用花钱。
萧华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互结保单,于是写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待来年过了正月十五,到时会公布考期,你过来寻我,到时与你互结保单。”
刘承远安排完,便将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