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顺利
顾庄主看着手中的信，眉头紧锁。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伴随着危险，也如临渊。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出两日就赶到了风来城。摘星楼也早有人来迎，将人安排进两个小院里。
双方各自出了大概二十人。龙蛇山虽是山匪，占据一座山，但也有大半老弱病残。四十来人，足够擒贼擒王。
“爹。”
“顾庄主。”
顾庄主自是要安排住进穆成雪那边的院子的。他一见顾言言就长叹一口气，似有千言万语。
“慎行啊——”顾庄主起了个头，看样子是有长篇大论。
“我要查，暂时不回家。爹，我也想做些什么。”顾言言提前开口，避免听什么说来话长，“爹，我不想天天在家。”
“你，唉。”顾庄主被止了话头，“罢了，随你。先说说龙蛇山吧。”
“信上已是全部了，还说什么？”顾言言感到疑惑，信上写的清清楚楚呢。
顾庄主拿出两本账本来，说道：“这里面有龙蛇山近几年的汇总账目。”
穆成雪接过去翻了翻，逐渐把眉头皱死，接连的，一言不发往后翻，表情不善。
“怎么了？”顾言言也拿起一本，翻了几页便明白了，“这，这真的？”
“龙蛇山的账目是十六年前突然大变的。”顾庄主言道，“当时虽诧异，但没深究。”
“恐怕十六年前，这龙蛇山就干上了神仙粉的勾当。”穆成雪语气冰冷。
“丧心病狂！”顾言言将账本摔在桌子上，引起顾庄主的侧目。
“说到底，还是柳叶山庄没有彻查啊。”顾庄主面露愧色。
“本来就是他们给钱，我们代他们去打官司。”顾言言倒是没有什么愧疚之心，“这明明算他们毁约好嘛。等龙蛇山攻下来，就把他们通通送官府！”
斥责了一番龙蛇山的罪行，几人就打算带人再去龙蛇山。
柳茵茵二人本也想跟着去，可又怕自己去了累赘，就没出门。二人只能在心里祈祷事事顺利。
……
“大当家，山下有队人马说是柳叶山庄的！”一人敲着大当家的门。
胡彪打开门，非常不耐烦，“去去，叫二当家去，别烦老子。”
那人讪讪的笑着，挠挠头：“二当家在前厅，让小的来喊你去呢。”
“麻烦。”胡彪听罢极不情愿的走去前厅，“该交的钱都交了，这时候来干嘛？”
等胡彪进了前厅，顾庄主一行人也被领进了前厅。
“听说这儿有一笔稳赚不赔的大买卖？”顾庄主一来并没有说直接开打。
“这什么话？我们都是土匪有什买卖？”胡彪道，“穷了就去抢啊。”
顾言言刚要开口，被穆成雪拉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顾庄主笑了笑，并不否认胡彪的话：“我在拍卖会，拍了一个叫神仙粉的东西。此物奇哉怪哉。”
“原来是这生意啊。”胡彪似是恍然大悟，“这咱山上干了十几年，也就赚个糊口钱。”
“大当家莫担心，顾某只是想借一瓢水饮罢了。”顾庄主皮笑肉不笑，说完这句就不再说。
胡彪听此也不再说话，只拿眼瞟向二当家毒蛇，示意他来拿个主意。
毒蛇：……
“顾庄主言重了，龙蛇山的生意就是您的生意不是？”毒蛇想了想，开口道。
“我倒觉得不是。”顾庄主特意加重语气，“我可不敢做这个生意！”
胡彪和毒蛇这才回过味来，这是找茬来了。胡彪朝毒蛇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顾庄主这话什么意思？”胡彪手背到身后，摸上椅子后面的宽刀。
“不用出去了。”顾庄主老神在在，“外面没人了。”
这不是胡彪，毒蛇一脸诧异。连穆成雪和顾言言都不明所以，这就没兄弟了？
本想着还有一场恶战，倒是草草结束了。
“爹？”顾言言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有人来让你们发现的，自然也帮你们铺好路了。”顾庄主含糊其辞。
“啥？”顾言言更不明白了，什么铺路？
“出去见见吧。”顾庄主说道。
穆成雪无端想起陆云说的那个“想死之人”。
几人出了前厅。只见本来有四五人驻守的院子，空空荡荡，只有一道瘦弱的身影。
“莫先生？”胡彪和毒蛇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那道身影转过来，正是莫先生。莫先生眼下青黑，眼皮半耷拉着，仿佛没有力气睁开。
“等候多时。”嗓音沙哑，仿佛几年没有说话了。
顾言言下意识就要冲过去问清楚怎么回事，但被自家爹拉住。
“瞧瞧，冲动。”顾庄主将儿子拉到旁边，对着莫先生倒是非常友好，“莫先生请。”
莫先生走在几人前面，宽宽大大的袍子在行走间，哗啦啦作响。可见袍子下无甚二两肉，纤细如细竹。
“到了。”莫先生道。
“这是？”胡彪和毒蛇也跟着在后面，见莫先生领这些人进账房，瞬间不淡定了，“莫先生这是做什么？”
宽刀快狠的架上了莫先生的脖子，刀刃划出一道血痕来。
莫先生仿佛没有感觉到刀，径直向前走去。在胡彪愣神的时候，穆成雪打掉了刀，随即二人就打斗在一起。
“大当家，我来助你。”毒蛇见胡彪不敌穆成雪，大喝益生元，加入打斗。
莫先生也仿佛没看见这些人一样，看着顾庄主，说了句：“请。”
顾言言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跟着爹，还是看着穆成雪。看了一会儿，穆成雪应对二人绰绰有余。顾言言才进去找他爹去了。
莫先生转动着账房左侧下的一个花瓶。
“咔咔啦啦”
一扇暗门出现，莫先生拿着一盏灯走了进去。
顾庄主跟随其后，半分嚣张跋扈都没了。顾言言也一头雾水的跟了上去，摸不着头脑。
三人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停了。莫先生止住脚步，点燃墙壁上的灯。三四盏灯将密室照亮，是一间书房。
“书房？”顾言言小声说出口，“这儿建什么书房？”
莫先生扫了扫桌子凳子上的灰，意示两人坐下。
“我说一个故事吧。”莫先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不在意顾言言的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