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伙计
顾言言揣着一大袋药粉，满意的回到了小院。他挑挑拣拣，选了一包蒙汗药，一包假汗粉。
一个傍晚，伙计下工准备回家。他走进往常那个长巷子，不知怎么的，后脊发凉。
伙计忍不住搓搓胳膊，突然一抬眼就看到了前面开着一扇门。门口站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在往外张望。
巷子来来往往几个人，偏偏就叫住了伙计。
“这位大哥，你可否帮忙进来看看？”柳茵茵拦住目标人物，“家里出了只大老鼠，我家妹妹怕得很。”
伙计不明所以的看着前面的姑娘，又偏头看了眼里面的一个仿佛吓到的姑娘，觉得不对劲。
“且就把那筐子拿走吧。”柳茵茵硬生生憋出哭腔，“那大老鼠就在框里，我给你拿个棍子，大哥，你可就帮帮我们吧。”
伙计心中犹豫，但又想着，不过是两个姑娘怕老鼠，一时家里没别人。再说着门大开着，外面人来人往。伙计犹犹豫豫的走了进去。
绿屏一直站在门口侧面，只见那伙计一进来，就啪，给门关上，柳茵茵也及时销上门。
伙计被关门声一惊，转过头来，迎面就是一头药粉。“砰”，顺利倒地。
顾言言和穆成雪将人搬到屋内，这个房子是临时租的。两人将伙计绑在椅子上，确定挣不开后，就拿了一个醒脑药水，给伙计闻了闻。
“嗬。”伙计犹如噩梦初醒，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四人，开始挣扎，“你们是谁？干什么？”
“别激动，伙计。”顾言言拍拍伙计肩膀，语气轻松，“就聊聊天。”
谁家聊天把别人绑起来的？骗谁呢？
“你可知道神仙粉？”穆成雪直入主题，直接问。
“我只是个伙计！”伙计苦着脸，语气非常无奈，“我哪知道什么呀？”
没否认，那就是知道了呗，而且知道的应该不少。瞧瞧，绑起来还知道装傻，估计是练出来的。
顾言言慢慢的掏出假汗粉，在伙计眼皮底下，缓缓打开，轻轻撒在伙计的脸上。
“这是什么？”伙计大喊道，“你们不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能是什么，毒药呗。”顾言言道，“现在考虑说不说吧。”
几人静静的等着伙计的内心挣扎，柳茵茵甚至从怀里掏出来话本子。
伙计感觉到了体内的冰冷，不在皮而在骨的冰冷，身体开始冒汗。
“你们到底要知道什么？”伙计声音不再中气十足，开始变得虚弱，“我说。”
“神仙粉的卖主是什么来头？”穆成雪问道，“莫先生。”
“莫先生，是掌柜的，一个远亲。”伙计一边喘气一边说，身上越发的难受了，“他，他病弱就，一直，一直待在，屋子里。”
“神仙粉呢？”穆成雪接着问道。
“神仙，神仙粉，我不知道。”伙计垂目，企图躲避目光接触。
顾言言默默的拿出倒了一半的假汗粉。其实这粉也就是个让人发冷发汗的作用，几个时辰后还会拉肚子。伙计大喘气，觉得呼吸不畅完全就是自己吓的自己。
“等等，等等。”伙计挣扎摇摆，“我说我说，城外南边的山寨里，神仙粉在城外南边的，那个山寨！”
“这不就好了。”顾言言上去松绑，哥俩好的坐在伙计旁边，挽着伙计肩膀。
“解，解药。”伙计颤颤巍巍开口，内心祈祷这些人不要闪人灭口。
“给。”顾言言给了伙计一粒黑色小药丸，然后又说，“十日后再来这里。”
“啊？”伙计急急忙忙吞了小药丸，体内寒气缓缓散去。
“来拿另一颗解药啊。”顾言言淡淡开口，脸上堆起对病人的微笑。
“我，我……”伙计想说什么，又想不起要怎么求饶，求放过。
“莫怕，”顾言言扶着人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拿个解药嘛，不过今天的事儿？”
“什么也没发生！”伙计抢先开开胃，非常识时务。
“好兄弟！”顾言言已经将人送出门外，对伙计开开心心的挥手，“以后常来呀。”
伙计迅速加快脚步，谢谢，并不想常来。除了拿解药，他决定以后都不走这个巷子了。
“好了，城外南边的寨子。”顾言言回到屋内，“去探探？”
“先去摘星楼问问吧。”穆成雪道，“不能打草惊蛇。”
“那，那个伙计？”柳茵茵疑惑，伙计回去真的不会说嘛？
“他还要解药呢，不会暴露我们的。”顾言言胸有成竹。
于是，又是顾言言将柳茵茵和绿屏送回小院去，穆成雪一个去摘星楼据点的那个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的掌柜正好也将陆云和苏明的事儿交给穆成雪，“这是少楼主说给公子的。”
“嗯。”穆成雪接过去展开看着，，也在等着掌柜去翻找城外南边寨子的消息。
纸上只写了几句话：
“阿雪不用在意苏明的身份存在。”
“我和苏明在一起很是欢喜的。”
还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若我几年后死去，记得拦下苏明。”
穆成雪觉着怪怪的，但又察觉不出来。但是既然陆云都说了不要在意，估计也是不想别人干涉。陆云好不容易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穆成雪也不会去干涉就是了。
“公子，找着了。”掌柜将一沓纸张递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消息放的有些里面。
“这几日盯着一点，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穆成雪拿着一沓纸分了分，揣进怀里和袖子里，又叮嘱道。
“哎，公子放心。”掌柜的说，“公子慢走。”
穆成雪走回小院，把消息分四份，一人看上大概十来张。
“这么多？”顾言言有些震惊。
“是近半年的。”穆成雪道。
“为什么会盯着这个，龙蛇寨？”顾言言不解，知道多少人，什么名字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何时采购了什么，花了多少银两这些事？
“摘星楼的兄弟大多无聊，”穆成雪想了想那些隐在暗处，特喜欢八卦的一群人，“所以，难免会注意一些细节。”
所以细节到人家寨子里夫妻吵架内容，一晚上几次了吗？这是寨子里都有卧底了吧。
“那个，只是风来城这样吧？”顾言言试探的问了问，不然就要觉得他柳叶山庄也不安全了。
“风来城的兄弟我，确实，闲了一点。”穆成雪道，“这边没什么人买卖消息，自然就细致了一点。”
柳茵茵看着手里的几张情报消息，心里很是好奇摘星楼的人是怎么打探消息的，可以细致成这样，还细致了半年。
“平常，他们并不会……”穆成雪很想好好解释一下，摘星楼真的不会这么收集情报，他也不知道这个龙蛇寨的消息为什么会这么细致。
顾言言朝穆成雪点点头，脸上满是了然。不用说了，我们都懂！
穆成雪：……算了，先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