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先生
“嗯？”其余人表示出了充分的好奇。
顾言言开始徐徐道来半年前的事。原来那个公子哥是南边有名的商家，苏家的大公子苏名。
二十岁的年纪已经掌管了苏家大半的产业，南边的商行几乎可以说是苏明的一言堂。
“那你怕什么？”柳茵茵奇怪，商场上的事儿，怎么看都和顾言言一个医师无关呢。
“他要我治病啊！”顾言言回忆起痛苦的一段日子，“他听闻我是医圣的弟子，就要我给那个，陆云治病。”
“半个月！整整半个月！我说我治不好，他不信！”顾言言非常激动，“他一直拿着把匕首跟着我！非要说是我不愿意！”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陆云跑掉了。然后那个苏明就去追，然后我趁机跑了。”这也就是今天顾言言见到陆云就想走的原因。
“苏家苏明？”穆成雪不怎么在意顾言言言语中的激动，倒是奇怪师兄是怎么认识苏明的，又是怎么像现在这么，私交甚好。
穆成雪的记忆里，陆云一直是垂在云端的仙人之姿。没错，是垂在云端，下一秒就要病危的那种。事实上也是，常年突发疾病，每次都要卧床许久。
也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陆云才能活到现在，且居然武功不输于老楼主。
可也因为这个病，除了老楼主和穆成雪，陆云并没有其他好友。突然出现个苏明，倒是让人在意。
“哎，结束了。”顾言言拍拍穆成雪肩膀，“走，跟踪去。”
拍卖行一般结束的时候才结算银钱，然后派人送货款给卖家。
穆成雪收回扩散的思维，按下起身欲走的顾言言：“你送茵茵和绿屏姑娘回去，我去跟踪。”
顾言言还想反驳，一想柳茵茵二人没有半点武功傍身，一起去跟踪，倒是不妥。
“好，那我们小院再见。”
几分分开，顾言言带着柳茵茵二人回到小院后，就非常焦急的走来走去。柳茵茵和绿屏也没回房，都坐在小院里等着。
虽然说穆成雪功夫不弱，跟踪别人那是绰绰有余，但是等待，总叫人心焦的。
那边穆成雪小心翼翼的踩着瓦片偷看。
屋子里的人坐在床边，面色蜡黄，两颊消瘦，看着像几日没进食一般。前面的人是拍卖行的伙计，送银两来的。
“莫先生。”伙计躬着身子，非常尊敬又有些惧怕床上的人。
被唤莫先生的人动了动，用手指了指桌子，嗓音沙哑无力，“放那吧。”
伙计把手里银两托盘放在桌上，又从袖口拿出一封信：“这是掌柜的要交给先生的。”
“一并放那。”莫先生语句说的很慢，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哎。”伙计放好东西，又等了一会儿，见莫先生再无动作言语，就离开了房间。
穆成雪趴在屋顶，又等了大概一刻钟。屋里的莫先生一直保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一动不动。若不是之前见过他还活着，怕是认为是一具睁眼死尸了。
最好玩，穆成雪还是离开了。毕竟这么看着，也没有什么情报能得到呢。
“回来了。”柳茵茵喊到。
顾言言也停住了来来回回的脚步，朝穆成雪说道：“怎么样？”
“只能知道那个卖主好像和拍卖行的掌柜认识。”穆成雪猜测，毕竟都住家里了呢，“那个卖主被叫做莫先生，看着身体不大好，面色蜡黄，两颊消瘦。”
“身体不大好？”顾言言重复了一遍，“那就去问问我师兄去，也许找我师兄治过病，我师兄在这风来城，可是治病就医首选。”
“我觉得可能问不到。”穆成雪想着莫先生独自在房间呆滞的眼神，觉得并不是会去就医的感觉。有点像，心如死灰又不得不活。
“啊？”顾言言刚刚要出门的脚又转了回来，“为什么？”
“那个莫先生给我的感觉不大像会去找医师的样子。”穆成雪说，“且，屋内外并无一丝药味。”
“啧，那怎么办？”顾言言又开始了来回走动。
“为什么不去问问拍卖行？”柳茵茵说道，“也能去找那个伙计，威逼利诱一下应该也可以吧？”
顾言言眼前一亮，“对咯，还有拍卖行！”
穆成雪看了看柳茵茵，又说道：“拍卖行若是与那个莫先生是同伙，我们过去问就打草惊蛇了。那个伙计，倒是能做一些手脚。”
“我明白了。”顾言言一下子凑到柳茵茵、绿屏面前，“不过要两位姑娘的帮忙。”
“我们？”绿屏指了指自己，眼中尽是不解。
柳茵茵也疑惑的看着顾言言。
“我们就这样……”顾言言快速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也可，穆大哥呢？”柳茵茵下意识看向穆成雪。
穆成雪点点头，表示会及时出现。
一旁绿屏也郑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配合好茵茵姐的。”
“那好，我先去师兄那弄点药去。”顾言言见都安排好了，愉快的出门去了。
“茵茵明日注意安全。”穆成雪见此只嘱咐一句，然后也离开了院子。他打算进房写封书信问问楼里，陆云和苏明之间的事。
余下柳茵茵和绿屏二人在院内也是无聊，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也回屋去。
街尾药铺。
方术一推开院后药房，就看见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在薅自己配好的药粉的顾言言。
“小师弟。”方术制止顾言言想一把全薅走的行为，“乖，给师兄留点。”
“我想着师兄一定是不缺这些小东西的。”顾言言全无被抓包的尴尬，手里动作停了停，每样挑了两包。
“外面不比师门，没那么多药材，想弄就弄。”方术说道，“每样拿一点就行了，那个红架子上的就不要拿了，那边的你治不好。”
“哦。”顾言言讪讪的收回自己伸向红架子的手，想了想又问问，“师兄这几日有没有接待一个面色蜡黄，两颊消瘦的病人？”
方术疑惑的看着顾言言：“怎么？谁病了？”
“没谁，就见过一个，好奇。”顾言言含糊道。
“这倒是没有。”方术说，“这几日不是什么秋冬交替，没什么病人来，更不提什么面色蜡黄的了。”
“那个师兄，”顾言言听此就不再问，看着黑架子上的一些药丸，“这个能拿吗？”
方术：……你是来我这进货的吗？
“你来就没其他事？”方术将顾言言拉离自己的药架子。
“没。”顾言言老老实实回答。
“走吧。”方术非常干脆的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