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消息
几人一目十行，除去一些家长家短，私人生活的消息，零零碎碎找到一些有用的。
“这个，龙蛇山每月都要采购大量药材朱砂粉、黄连、当归、炙甘草、生地黄。”
“这些？朱砂安神丸？这是治心神恍惚、夜卧不宁的方子。这和神仙粉？效果相反吧。”顾言言一边腾记下了消息，一边说。
“半年内龙蛇山后山抓入四人，再没出来过，总有哭喊或怒吼传出。”柳茵茵看着这个消息，瞬间想到了话本子里面，一些门派折磨人的桥段，“因为什么抓人啊？”
“这个这个，”绿屏拿出一张，“每月龙蛇山都要抬回去五个箱子，曾暗中打开，皆是银两。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神仙粉。”穆成雪开口，“先低价，待人上瘾，再提高价。恐怕一个月不止这些银子呢。”
“败类！”顾言言虽然医术不是出神入化，但也见不得别人糟蹋身体。
“穆大哥，我们能报官吗？”柳茵茵下意识觉得官府能够管的了。
“剿匪要派兵。”穆成雪摇摇头，“且这属于江湖事，朝廷不好管。”
“朝廷巴不得江湖大乱，趁早收了我们呢。”顾言言随口讥讽。
朝廷重臣之女柳茵茵，默默的不再说话。
“咳。”穆成雪打断顾言言接下来的嘲讽，“这有一条，龙蛇山每至酉时，过后禁止出入。”
“他们还有宵禁？”顾言言非常以后，这不是只有些书香门第大家才有的规矩吗？
“传闻龙蛇山闹鬼，这条是线索吗？”柳茵茵读出来，觉得可疑，又觉得荒诞。
“先记着，装神弄鬼也是异常。”穆成雪道。
几番下来，顾言言腾记的两张纸。疑似朱砂安神丸的药材、绑架的人、宵禁、闹鬼。还有一些关于龙蛇山的人员分布图，大致地形图。
可见龙蛇山明面上的防护是非常弱的，不然不至于让摘星楼的人摸的那么清楚。
“还是要探一探，这后山，只知道位置，其他是一概不知。”顾言言拿笔背戳了戳放桌子上的分析图。
“夜晚宵禁，到底是怎么个宵禁法？”顾言言想，是全部都回去睡觉？还是有巡逻，只是不进出呢？
“我让摘星楼兄弟们再去摸一下宵禁。”穆成雪道。
“那为什么不让摘星楼的人也去后山？”柳茵茵奇怪，既然摘星楼的人可以把情况摸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直接去后山也看看？
“打探消息的兄弟并不擅长打架。”言下之意，有危险的地方是不去的，万一有什么高手，不容易逃掉。
“所以，这后山，还得我去玩。”穆成雪将其中一张地形图抽出来，揣进怀里，“今晚先让他们去探探宵禁，明晚我再去看看。”
“我也去。”顾言言道，虽然他武功不行，但轻功很可以！这几年一出去就有人求医，他逃的非常快。
“顾小公子的武功……”穆成雪想要推辞，虽然还不知道龙蛇山的情况，但出了事他并不能保证顾言言的安全。
“我轻功尚可，且也有毒粉傍身，我能顾好我自己。”顾言言说完就掏出一小包一小包的药粉，开始一一介绍白纸，红纸里面的掉下去。
“穆大哥。”柳茵茵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说出来，“我想学武！”
柳茵茵在柳叶山庄就想说了，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开口，要不就是自己突然想起，找不到人。
“我……我也想。”绿屏迟疑了一下，也说道。
“我们不想什么也干不了。”柳茵茵道。出来十几日，她和绿屏就像一个摆件，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发生了事儿，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做些什么。
“做事也不一定要武功。”穆成雪下意识要去劝阻，“江湖上也有些大家……”
“不只是做事，还有……”柳茵茵一时想不起来要用什么理由，“我们就是想学！”
绿屏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几人，她也想不到什么理由。
“那好……”穆成雪道，“那明日你们早起，绕着院子小跑，一次跑二十圈。”
“不，不学什么招式吗？”柳茵茵傻眼，她认为的学武功就是一招一式的学，练习招式就好了。
顾言言好笑的看着面前两个姑娘，她们把武功想的有些简单。
“柳姑娘和绿姑娘想学武，便要知道学武，要从体质改变。”顾言言道，“跑步，也只是第一项。端看日后两位姑娘是否能坚持就是了。”
“我们可以。”柳茵茵和绿屏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于是柳茵茵和绿屏在第二日就穿着短打，在院里一圈一圈的跑。短短三圈后，两人头上就开始冒汗，呼吸也开始不畅，大喘气。
“两吸一呼！”顾言言在一旁提醒，“步速均匀，不要冒进着急。”
“嗯。”两人照做，果然好多了。只是累，很累。
一圈一圈，越往后越累。明明时间不长，也就才过了两刻钟。停下来之后，两人两股打颤，手脚有些软绵。
“可不能现在坐躺！”顾言言阻止了两人要坐下的行为，“站一会或者走一走。”
“好。”柳茵茵和绿屏互相搀扶着，犹如两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她们满脑子都是好累、好累。
原来是这么累的事，学武功。她们知道现在是打基础，离真正的学武功还远着。很累但不想放弃。
“绿屏，为了霍三娘，坚持！”柳茵茵抓着绿屏胳膊微微用力，语句坚定。
绿屏：……霍三娘还真是一直住在茵茵姐的心中啊。
霍三娘的故事，和每一本江湖话本里的女侠都差不多。貌美，温柔又直率，然后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独自伤神。
柳茵茵看过一本霍三娘之后，不仅喜欢霍三娘在本子里的肆意次奥是我，剑术高超，也心疼这样一个人，心疼到念念不忘。
“茵茵姐，我们可以的！”绿屏想了想还是符合道。
“柳姑娘、绿姑娘，现在可以坐下了，喝点水吧。”顾言言早就摆好水。
“多谢。”两人坐下道谢。
“唉，你们何苦呢？”顾言言打算再劝一劝，他想着自己师父劝让的样子，压着嗓子，用着七老八十的语气说着。
“好好的年纪要学会玩乐，学什么武功来徒劳自己。”顾言言故作深沉，唉声叹气，“唉，大好时光啊。”
倒也不必如此演。拿了消息回来的穆成雪心想。只是学武功，而且劝人，你这样的语气，很像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