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江砚的头越来越低，从宋时的耳侧摩挲到下颚，渐渐转移至她白皙纤细的颈项。
右手蓦地一拽，坚硬的前胸贴上她的柔软，薄唇在微微凹陷的锁骨处啄弄，力道愈加地重。而后，伸出湿润的舌尖，辗转舔舐，留下黏腻的水渍。
宋时脸颊熏红，慌张得将手撑在江砚腰上，手掌下是炽热滚烫的温度。她侧开头不敢直视，强硬地憋住急促沉重的喘息声，贝齿紧咬下唇。
感受到江砚温热的呼吸撩过锁骨，渐渐往胸口的方向延伸，宋时忽得抖动了一下，喊出来：“等一下。”
江砚稍稍侧头在她颈侧吸吮了一下，报复性地张嘴露出牙齿，抵在柔软的肌肤上咬了一口，似是在惩罚宋时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
“嗯？”鼻音很轻。
“我发个消息。”宋时见他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了他前倾的身子。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触了两下，开始打字。
江砚脸色瞬时变得阴沉，舌尖在齿前一滑，发出轻微的“啧”。
宋时用余光瞄了他一眼，羞红的脸压得更低，眼眸直直对着手机屏幕，加快了打字速度。
江砚心里默数三声，宋时还是没有理睬他。他伸着脖子将下巴搁在宋时肩膀上，满是幽怨地说：“谁的消息这么重要，非要在这个时候发？”
宋时斜眼一扫，身边那人哀怨的眼神直射进她的眼。
她撇撇嘴，心道：怨妇。
“我在和我房东聊天呢。”她好心地解释着。
江砚听了更是不满，和他这个正派男朋友亲热到一半，转头去和房东聊天，实在是不像话。他看着宋时细长的手指，一抬一放，都是为了别的人。
“你和他有什么学术问题要探讨，需要聊这么久？”语气里饱含愤懑。
宋时眨眨眼，“虽然不是学术研究，但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乎我的一辈子呢。”
拇指在右下角的“发送”键上一按，消息立即发送出去。
“什么？”江砚浓密的眉一下蹙起。
“我刚刚和我房东说，我的房子就租到这个月底，不续了。”她可怜巴巴地嘟起嘴，两手撑到身前，脖子略微前倾，凑到江砚面前，“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那之后我就没有地方睡了，要日日风餐露宿，睡在冷冰冰的街头。”
她假惺惺地抽泣了两下，举起手指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我这么可怜，要不你收留我吧。”
一抬眼，撞进江砚戏谑憋笑的神情里。
“你不心疼我吗？”宋时两个指头捏住江砚的衣角，轻轻摇拽了几下。
江砚低头偷笑着，过了会儿，抿唇勉强将嘴角拉得平直，遮掩住笑意。他故作平淡地说：“你想说什么？”
宋时睨视他，心底贬斥着，明知故问。
但面上，宋时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挪着身子靠近江砚，抬起双臂缠上他的颈项。红润的面色似春日娇艳的桃花盛放，呼吸轻轻拂过江砚的面颊，不动声色，撩人心魂。
宋时轻笑了下，冰凉的手指蹭着他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刺激他的神志。
“我最近这几天虽然住在这样，但名义上是因为李源的事。现在李源被抓到了，按道理我应该回去了。”她羞怯地颤动着睫毛，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抬起来直视江砚的眼。
直面着这双深邃的眼眸，似深潭望不见底，隐隐有暗流涌动，她也分辨不清其中的深意。
宋时听见胸膛中急促的心跳声，如晴日当空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而后是惊天的雷鸣。
她顿了顿，直白地袒露了自己的心意：“但我这人吧，有些乐不思蜀，想赖在这里不走了。你之前在烤肉店的时候和我说，名分很重要。我心想着正式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你喜欢我，总也是不会拒绝的。但流程还是该走的，总不能糊里糊涂地就搬到你家，怪了你的名声。”
“之前表白那次，你抢在我前头了。我从前学习成绩比不过你就算了，连告白的速度也没你快，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服气的。所以，我这次要先提出来。”
她水润的眼睛里盛着耀眼的光，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触。两人的鼻息混杂在一起，交缠地难舍难分。
“你愿意接受我的同居申请吗？”
江砚猛地歪头噙住了她水润饱满的唇瓣，一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低头下压，扶着宋时向后倒在沙发靠背上。
他有些蛮狠粗暴地含着她，反复碾磨，舌尖抵在她的贝齿上，轻轻挑动，趁着宋时张嘴呼吸的时机，如蟒蛇入洞，钻到深处肆意吸食她甜蜜的唾液。
宋时双臂缠绕在他脖颈上，渐渐收紧，向自己胸前下压，手指稍显无力地插入他脑后的黑发中胡乱拨弄，感受发梢尖端撩过掌心的刺痒。
江砚在她口中不断搅动，与她肆意缠绕，夺取唇齿间残存的稀薄空气。
“唔——”
宋时不服输地反击，仰头贴上去，胸脯紧紧黏在江砚身前，双腿搭在他膝盖上。莽撞的舌尖主动出击，闯入江砚的领域，横冲直撞，搅得天翻地覆。
霎时间，她感受到一阵异动，滚烫的温度抵在她的皮肤上，热量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江砚当下停滞住，沉重的喘息震响鼓膜，胸膛剧烈的起伏将他心口的跳动传递给宋时。
宋时满面涨红，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额角隐约渗出细汗。
她缓缓睁开眼，睫毛微翘，撩拨过他熏红的面庞。视线中，江砚的眼像是初晨的日色，弥漫着朦胧的薄雾，妄图掩盖底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欲念。
对视良久，江砚陡然有了动作，他右手从她的肩背下移，轻抚过柔美的曲线，向上一抬，宋时凌空而起，吓得当即缠紧了双臂，埋头靠在他温热的颈部，看他喉结上下一滚。
江砚撑着她的身子，想要起身时，感受到她圆润的脚趾磨蹭过自己的膝盖，而后她张开双腿牢牢夹在他的窄腰两侧，将全身的重量均匀分散在他肩颈和后腰处。
他低头伏在她浓密顺滑如绸缎的长发里，浅浅一吸，转而托起她的臀部，漫步至卧室里，小心地将她放在柔软的被单上。
宋时看他转身要走，急忙出声：“那个……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还是有些了解的。”
江砚停下脚步，稍稍扭头低眉看她，手臂刻意地在身前遮挡。
“我听说，这个忍着很不舒服，对身体也不太好。”宋时双手向后撑着，脚趾紧张地蜷缩起来，揪着被套。
江砚眼眶有些微红，好在卧室的床头灯暗淡，不易被瞧见。他靠近一步，一边的膝盖弯曲后抵在床沿，上半身前倾贴近宋时，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所以呢？”
江砚再稍稍靠近，看着宋时被逼得向后仰去，直至彻底躺倒下去。他右手撑在她脸旁，整个人自上而下地侧头压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粉嫩的耳垂上。
“你想让我做什么？”嗓音嘶哑，似有猛□□挣脱开围栏。
“我……我可以。”宋时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手指慌乱地抓着软和的被套，压出淡淡折痕。
“你可以什么？”
他的唇贴近宋时通红的耳朵，在圆弧的耳垂上轻轻一啄，而后退开来看宋时睁圆的眼，微笑着又低头含住耳垂，用温热的舌轻轻舔抵。
“回答我，你可以什么？”
宋时弓着身子欲迎合他，又羞涩地想要躲逃开去。炽热的火焰从头顶燎到脚心，将她上上下下染得通红。
“你的手还有伤呢。”她缩着脖子，小声呢喃。
“嗯。”江砚的声音缱绻暧昧。
“所以，我想着你要是去洗冷水澡，也……也不好。”宋时说得越来越慢，脑袋里的思绪混杂地缠绕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她轻声说着，抬起眼皮怔怔地望着江砚。他背着光，宋时只能看得清周身的轮廓，他的眉眼，他的神情，都被掩藏在无尽的暗黑当中。
但此刻，即使身前黑压压的一片阴影，她也能明确感受到一道目光，灼热地穿透她的心脏。
久久不见江砚回答，宋时皱了皱眉，又说：“我是说，我愿意。但是你的手伤得很重，要好好修养，医生说不能用力。所以……我用手帮你可以吗？”
耳边传来江砚沉闷的笑声，一开始似是克制地笑得小声些，而后彻底放来开，整个胸膛都在上下抖动。
宋时不满地拧着眉，推了推他的肩膀，“你笑什么？我没和你开玩笑。”
“傻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肆意地呼吸着她颈侧的空气，那里带有她的气息，令他迷恋，令他沉醉。
“要不，我来？或者……你教我。”
宋时仔细想了想，提出可行的建议。说完，她蜷起身子从江砚的手臂下钻过，坐直身子对他对视。
江砚侧过身子，整个人面朝着她，床头灯的黄光打在他身上，宋时能直接地望见他的神情。
克制，隐忍，还有一丝疯狂。
她白皙的面颊愈发红润，稍显怯懦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水灵灵的眼眸慌乱地转动两下，唇角被她咬得发白。手指撑在身侧，一点点握成拳头，指尖掐入掌心，留下几道印记。
若是江砚此时拒绝了她，那她刚刚说了那么多主动的话语，都不过是在自作多情。若是江砚答应了，那她就真的要帮他，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宋时觉得江砚停顿了那么久就没有回答，大概是不会应下的。她回想起自己唱的独角戏，羞涩地压低头，欲转身离开。
手腕上骤然多了一个力道，将她往回猛地一拉。
江砚转身躺倒在床上，右手一拽将她扯到自己身上，四目相对。
“这是你说的。”他眉目浓重，似是宣纸上化不开的墨迹。
宋时梗着脖子，强硬地接话：“嗯，我说的，说话算话。”
她满脸通红，忽得眼睛瞪圆，像是收拾行囊即将奔赴战场的小兵，同亲友许诺定会战胜归家。
江砚被逗得发笑，本是想顺着她的话稍稍戏弄她一回，谁知他刚弯了唇角，宋时直起身，向下挪了挪身子，细长的指节触到他腰前的裤带，拽着一头轻轻抽动，结头顿时松散开来。
他瞬间嘴角压平，最后一次伸手制止住她：“宋时。”他沉下嗓子，念出名字。
宋时颤抖着手掌，指尖向下滑动，慢慢移到他裤子的边缝上。她拽紧了，望下扯了扯，没动。
“你……要不抬一点点？你这样躺在床上，我……”她轻轻拉了两下给他看，表示确实需要他的帮助。
游离的目光不自觉地瞥过某个部位，她抿紧嘴唇干咳了一声。
江砚眉心一颤，拇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缓缓起身，“我自己去洗手间处理，你先休息吧。”
宋时心头一梗，语调很平，没什么情绪，但脸色稍稍青了些，“你这是拒绝吗？”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被江砚无情拒绝了，实在太过丢脸。
“你想到哪里去了？”江砚无奈地叹着气，“我只是不想你……”
他低头停顿了很久，在宋时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终是开了口。
话声很轻，如蜻蜓点水，在宋时心头荡开层层波纹。
他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