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结束深情的拥抱后，李闲获为她戴上了一条项链。上面的每一颗珍珠都是由他精心挑选的。
“宋时。”张清溪小声唤道，“到你了。”
宋时当即一溜烟地冲上去，将手里精美的本子递给徐筱。
徐筱一下就认出她来，宋时笑着冲她点头。两人之间在《寻》的线下签售会上见过，这位长相妖艳，声音甜美的女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闲获僵着脸上前一步，阻挡在两人中央。他面对徐筱又立马转了笑脸：“这里面是我总结的全部个人信息。”
而后，微微侧过头抬眼扫过宋时。
宋时大致能看明白他的意思，李闲获这是在埋怨她抢了徐筱对他的关注。
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宋时一身轻松往回走。
徐筱接过本子，翻开来细看，认真地阅读里面的每一个字。
“你一直说没有安全感，但我也很蠢笨，不知道怎么给你这份安全感。所以，我愿意把完整的我剖开来给你看。”李闲获说，“这里面是我过去几十年全部的信息。我做过什么，获得过什么，失去了什么，我是个什么样子，这里面都有。”
他羞涩地笑了下：“如果你不相信这些信息的真实性，你可以通过往后的日子来考察我。如果你相信，我也想请你留在我身边，见证未来每一天的我。因为我会变得更好，更优秀，也更爱你。”
“我只是想说，这就是真实的我。筱筱，我愿用我的全部来爱你。”他郑重许下了誓言。
徐筱一点点收回唇角的笑意，温柔的眼底泛起泪光。她重重点了一下头，扑进李闲获怀中，微微仰头亲吻过他的嘴角。
周围满是惊呼，掌声四起。
张清溪似是调侃，又带着惊羡：“没想到这个愣头青平时看起来二了吧唧的，说起情话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草地中央的徐筱被带到了投影仪前，幕布上开始播放那首李闲获的“旷世巨作”。不出所料，画面开头正是李闲获的特写镜头。
“你确定要听这首歌？”宋时想要事先提醒江砚。
“我不能听吗？”
“能的，那你听吧。”
宋时觉得对着江砚这个音痴，她不好过多谈论音乐上的东西，怕不经意间哪句话又伤害到了他的小心脏。
李获闲这歌的曲调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歌词实在过于直白，和他的诗歌一样“直击灵魂”。
宋时忽然有些好奇江砚听完歌词的反应，干脆也不再多劝，站在他身旁细细观摩他的表情。
“我的宝贝，你是我呼吸的空气，是我生长的阳光……”为了看到有趣的画面，宋时强忍着再听一遍这首歌。
谁料直到歌曲结束，江砚仍旧面无表情。
连这样的歌词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吗？宋时小幅度地摇头，他肯定是碍于面子，强装罢了。
“你听完了这歌，有什么想要评价的吗？”宋时不甘心，还是打算击他一下。
“画不错。”江砚毫不犹豫地回答。
宋时忽觉被击到的是她自己。
“那当然。”她得意地晃着脑袋笑道。
在江砚面前，她也不需假意伪装成谦虚的模样。
不过，宋时还是要问出个二三来：“我问的是歌，你对这首歌的歌词有什么品鉴？”
江砚凝视着她停顿两秒，弯眼一笑：“我只关注了画，没怎么注意歌词。你倒是说说，歌词里都写了些什么？”
他稍稍靠近她，轻柔的语调带着诱导的意味。
心脏跳动得愈发快了，宋时佯装平静地思考歌词的内容。好像有一句叫，“你是我每一次心脉的跳动”。
“嗯？”江砚歪头凑近宋时的脸。
“我——”宋时猛地后退一步，“我忘了。”
她尽力地压低下头，不让江砚察觉她脸颊晕出的微红。她满脑子都在思索，刚刚两人靠的这么近，江砚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像是摇滚乐里进入副歌部分的鼓声，越来越急促、激烈，带着抑制不住爆发出来的劲头。
“歌放完了，我们过去吧。后面的环节都比较正常。”宋时也不管江砚什么反应，提腿就跑。
草坪中央的徐筱听完整首歌曲后，欣喜地赞扬着，说这是美妙的音乐。连歌词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你真的喜欢这首歌？”李闲获羞涩地抬手蹭蹭后脑勺，之前对张清溪提出一大堆要求时的傲慢一点不剩。
“当然，我要把它设置成我的手机铃声，每天循环着听。”徐筱扬起笑脸说。
宋时听了这话，瞠目猛吸口气，震惊地望向徐筱。
一个人是要有何等坚定的意志，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繁复听这歌。整日里都是“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的灵魄”，难道这用的是脱敏疗法？
一阵欢呼后，李闲获请来的乐队开始登场表演。一首首甜蜜的热恋歌曲响彻云霄。
现场气氛极佳，宋时跟着蹦跶了会儿，回到了树荫底下。江砚仍旧立在那儿，从始至终没有挪过位置。
“你怎么不过去？”宋时站到他身旁，“很浪漫吧，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我策划的。”
恐他误会，她连连解释：“我说的是现场布置，不是诗歌，那是李闲获自己的发挥。我主要负责美工的环节。”
“他倒是有心。”江砚斜靠在树干上。
“虽然他大多时候咋咋呼呼的，不过你这话说得确实没错。他特意给清溪门票，请我们去影院，都是为了套近乎，能有底气开口让我帮他画漫画。绕了那么一大圈，就是因为徐筱是《寻》的忠实粉丝。”
宋时继续说：“他那天闯进工作室，说他表白七次都被拒绝了。我那时候以为他是个死缠烂打的混蛋。后来我搞明白了，有些时候撬开一个人的心房不能一蹴而就，所以他就一次次地不断尝试。”
江砚挑眉：“七次？”
“你也很惊讶？李闲获说徐筱是个比较封闭、没有安全感的人，不愿轻易跨出来接纳别人。但他总觉得徐筱对他是有好感的，所以他可以先迈出九十九步，慢慢等她。”
江砚垂落身侧的指尖一颤。
“他原本打算一直耗着，这边不断追求，那边装无赖拒绝相亲，等徐筱接受了他，再和他妈妈摊牌的。”宋时无奈地笑了下，“谁知他妈妈以为那份个人介绍是用来相亲的，还以为他答应了。绕了一圈，最后文件传到我手里，闹了场大乌龙。”
江砚若有所思地蹙眉道：“你喜欢这样的告白方式？在这么多人面前？”
“我一开始听说要公开表白，也觉得不妥当。”宋时望着人群中牵手的恋人，“后来李闲获和我说，他之前几次都是私底下表的白，他不想道德绑架徐筱。前不久徐筱偷偷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下，他这才确认了徐筱的心意，花了很多心思准备这场告白。希望能给她留下难忘的回忆。”
“所以公开表白的前提是要亲一下。”他将宋时话中的要点做了精炼的总结。
“你的语文都学哪儿去了？”宋时斜眼瞟了他一下，“重点是他们两人是彼此相爱的。李闲获可以一直等她，徐筱也愿意为了他解开心结，勇敢地跨出一步。这叫双向奔赴。”
“噢。”江砚点点头再次总结，“所以双向奔赴的前提是要亲一下。”
“前提是彼此坚定的喜欢啊。”宋时不满地反驳。
“嗯，彼此喜欢，然后亲一下。”
宋时气极：“算了，和你说不通。”
“李闲获这套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但也不乏限制条件。如果徐筱反感他，那后面的一切都行不通。他接二连三的表白只能将人越推越远。”江砚扶着镜框。
“可人家徐筱偏偏就是喜欢的。”
“他怎么看出来徐筱是不是喜欢他？”江砚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你去问他啊。”宋时喃喃道，“经济学现在都发展到这种问题的研究了？”
江砚顿了顿：“不去。”
宋时撇撇嘴，原本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是因为她觉得李闲获这人还不错，但江砚一直有些反感他，她想借机调和一下两人的关系。谁知江砚这么不解风情，完全理解不了她的重点。
“你去。”江砚侧过头来说。
“为什么要我去问？而且我问这种问题多奇怪啊。”
“那再换个人去。”
宋时瞄了眼江砚，原来他这样的大学霸也会时不时抽风。她瞧着江砚掏出手机，翻看电话联系人。
“你要让谁去问？”她忍不住好奇心。
“他妈妈和我妈是多年好友，我碰巧有她的电话。”他一边搜索着名字一边说。
“你要让他妈妈去问这种问题？”宋时惊呼出来，“你发烧了还是中毒了？你觉得一个母亲会主动去同自己儿子探究这样奇怪的问题吗？”
“总要试一试。”江砚异常执着。
宋时想也没想，伸出手阻拦他：“李闲获追徐筱的事一直是对他妈妈保密的，你这样不合适吧。”
“那你去。”江砚皱紧眉头。
宋时收回了手：“我不去。”
她又等了会儿，见江砚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无奈先一步败下阵来：“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要不我陪你去问？”
江砚咬咬牙，收回手机，像是极其艰难地下了决定。
他冷硬地开口：“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