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掌控
我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回了“嗯”的一声。
蟋蟀还在远处叫，我这里很安静······
看着黢黑的土壤，上面长着绿油的草，感受他手心在我腰间的火热。
“你，为什么要留着我呢？”
“我父亲是秦骁岩，这儿的上一任省委书记。我很有钱。”
“你在说什么呢？”我转过来面对他，他闭着眼睛。
“没事。冷不冷？”
“有点儿。”
好奇怪呀，这是要干嘛？感觉他的精神比我还差一点。
“从这栋楼开始，不认识路的话，半个小时也走不出去。”
“嗯。”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答非所问，言不达意……
我们就这么躺着，他让我枕在他手臂上，隔离了坚硬硌人的土壤。
没有什么话题了，他就一直闭着眼睛，我们就这么听着虫鸣，看着夜色越来越深。
这么躺着真难受，草地硌人，皮肤瘙痒，但是我还是乖乖的。
他什么也不做，先顺着他好了。遇到这样的绑匪也不算太糟了。
他就这么躺着，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很难受，却也只能着望星空。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璀璨的星空，大大小小的亮晶晶的。夜那么黑那么黑，它好亮好亮。看着看着，眼睛里似乎没有别的景了，星星好像真的会闪，让我有一种失重感，好像下一刻它们就要落下来，砸到我身上。
有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星空？除了亮亮的星星，再没有其它杂物。只有远离城乡的地方才会有吧。
我闭上眼睛又向他看去，他已经睁开眼。“我以为你睡了。”
“你能睡着？”
他也知道这睡不着呀。我情愿在那房间里，软软的暖暖的。
“你不觉得这样躺着很不舒服吗？有点冷你不觉得吗？”我咬咬牙，说出这些话。
“现在才十点，你想回去了？”
“有点冷。”我悻悻地说出这句话。“要是这里有个琴，怎么说也给你表现一个才艺呀，是不是？”
“呵呵~那么想回去？”他一双星星眼看着我。
我曾多次觉得，他应该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好像幻觉一样，他做着这样的事，又做着那样的事。
“嗯。”
他带我回到房间，总感觉这一夜就这么被我浪费了。我是否应该再利用一下，算了，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晚安。”他送我到房间就走了。
我坐到床上发呆，这一夜真莫名其妙。不过，他好像没锁门？
我走到门边一拧，门果然开了。我迈着轻轻的步伐走下楼梯，走到一楼的客厅时，我看到他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我屏息看着，他抹了一把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点了一根香烟。烟雾缭绕在他面前，还没过半，就把它掐灭在烟灰缸里。
那烟灰缸很干净，只有那半支烟躺在那里。
他吐出剩余的烟雾，手臂张开扶在沙发上。我躲在楼梯口，想趁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偷偷溜走。他突然转头：“你过来。”
天呐，被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要扯个什么谎？
我站在他身边，他挥手扫一扫周围散的差不多的烟雾：“怎么了？”
不问我是怎么出来的？
我说：“没事。那个……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怕气氛尴尬下来，就说了这么一句。
他突然把我拉坐下，吻在我的唇上。我大脑“轰”的炸裂。
不可以！我不想！
他只是啄了一下就离开了，我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他愣愣的，轻轻擦掉我的眼泪：“对不起。”
比起伤心，他的行为才是最让人在意的，为什么他的行为总是那么费解？
他将我拉入怀中锁在沙发上，又说了句对不起。
我是人质呀！他不应该威胁我、伤害我，折磨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会威胁自己的人？
我不解，但是我伸出手给他同样红了的眼睛擦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有个东西顶着大腿。我很清楚这是什么，不敢轻举妄动。他似乎注意到我的异样，“抱歉，一会儿就好了。”可是过了好久，我还是感觉很别扭。
他站起身走了，留我在沙发上。我看着大门近在眼前，却迟迟做不出反应。
可以逃吗？离开这里，拿一把刀，抠出后颈的威胁。
说不定他下一秒就按下了开关呢。是什么在阻止我前进？我好想离开这里，可是这双腿动也不动。
他回来之后，看见我坐在这里似乎并不意外。他把一个手机递到我手上：“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信号开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测试，试探着接过手机，拨通了电话。
“妈。”
“小卿？”我听到那边震惊的声音，伴随着激动还伴随着哽咽，然而她又保持冷静地说：“小卿，对不起，妈妈不会再凶你了，你愿意回来吗？我知道那本书是借口，你一定要写它吗？”
“嗯。”我看着秦文，不敢说什么。
“妈妈不会再逼你了，你能不能回来？”
“嗯。不用担心我，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我现在很好，你放过我吧。”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不敢多说什么，怕被发现。
“不说了？”秦文问我。
“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用刻意躲藏的，我都知道。而且你逃不出去，他们也找不到这儿。”
果然吗？如果我刚刚逃走了，是不是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知道现在这个母亲很关心你，包括你的养父。书不书的，暗号吧？哪句话有问题呢？‘受你的鼓励，我打算继续写这本书’？还是‘和村民一起很忙’？”
我早已紧张到了极点。
“我看过你的日记。零零散散的几篇，不成体系，没有条理，思想跳跃的好像一个疯子。全是悲观绝望的话，你还会想象自己是某一种身份，与之共情写出一些奇怪的话。
是职业的需要，让你换位思考吗？还是突然接触到，联想到自己身上了？或者从哪里摘抄的？日记里的，应该是心里话吧？”
他抱住我，“没关系的，就像友道说的，该死的不是你。”
完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刺痛着我，让我明白，我始终是被拿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