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师傅给的第一个任务
韦府-东阁
时间:12:50分
气温:10°
回去的路上,想着师傅为人淡薄,此次让我接近三小姐必定有事。
我跟着师傅,上了二楼末的房间里。
郁归整理了下表情,温柔得对二少爷说道:“默航,你先去一楼花园里吃个饭,让杏兰给你准备凯司令蛋糕。你最喜欢的奶油的蛋糕。”
傻子二少立马拍手,上蹿下跳得说:“那我下去了,下去了,你对我真好!姐姐。”说好就下去了。
郁归听着没动静了,边走到躺椅边,打开窗户,望去龙响山方向,说:“师姐是坐不住了。小七,用韦芦儿当幌子,多出去下,打探下郁金香三姨太。那颗玻璃球是镇前墓里头的虫瑚灯……定是师姐故意为之,警告我多事必死。”
我立马严肃起来,这可是8年来师傅第一次交代正经任务,站直了说:“是的师傅!”
师傅极致温和的声音:“哼,鹿死谁手未可知……她一直巧舌如簧又口蜜腹剑。不过那天息侧墓里的东西,她当真那么想要。”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问:“天息侧墓?等等师傅,玻璃球是镇前墓里的,那么有两个墓?那筌禹洲卧虎藏龙。”我想着,墓前有侧字,都说明非正墓,只是外室。但侧墓是墓中墓,我也没听闻几回,筌禹洲那么大宝藏怎么屁动静都没。
师傅点了点头,“筌禹洲是整个沙洲的核心,黄河下游南岸,北面双生岛。要去天息侧墓,必须是从镇前墓进。这些,在双生岛面前又不算什么。”
我脱口而出:“双生岛那破地儿不感兴趣。”
师傅微微看着我的眼鼻,缓声:“双生岛,你不知道也挺好的……”
双生岛有诡?老子待那儿只有腻烦。
我双手插袋,问:“师傅,为什么那个叛徒师姐他们非得等到明年的三月七,这会儿十月了,也就还五个月,不能提前进去那个墓里头拿大宝贝吗……”
师傅点了下头,说:“因为死脓黄河。双生岛与龙响山之间,黄河泛滥汹涌,任凭能力滔天,在黄河水中不可能找到迷宫的入口,只会被下层的死脓腐蚀。但明年的3月7日就不同了,死脓河水逐渐褪去。只剩下那条如水银般的地下河。”
“啧,夺宝贝等于送死啊,那个叛徒师姐他们还那么兴趣儿。”我叹着气感慨。
“我不感兴趣,可师姐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抢,怎么能让她尽如人意。”师傅说着眼神逐渐冰凉。
我其实也明白,师傅勉强活到现在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要杀了师姐这件事儿她必须完成。
我大声说:“放心吧师傅,郁金香,叛徒线索的事儿,交给我去探着。”
师傅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注意下仲伊的副手戎束。他和师姐存在着某些关联。一切谨慎,你羽翼已丰,时机到了我会教你最后一学。”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几张大额存票:“你会用得到的,大胆去吧,小七。”
我伸手接过师傅给的洋行兑票,点了点头。师傅确实厉害,我平日里压制极限的气靑她都能看清走向……
何为“最后一学”……
荃湾码头:
酉州路299号(近泉尽路):天下茶品
时间:10月20日
气温12°
这陈苳丫头真是闹心,让我去赌窑里收账,这能收出什么东西,不过这收账人的名字:志铭,好熟啊……
天下茶品果然阔气儿,大门都是红棕色的紫檀木,前边两个2米的壮汉把着门。
我身穿东阁的家丁蓝色马褂,这蓝色马褂只有韦府有,是湛清蓝的,进口货,蓝发茄紫的光,好认的很。
“哟!韦府的,怎么不是陈苳姐姐的冬钩小跑腿,倒来了个俊的。”一个手臂上纹着老虎头的壮汉说道。
我憋着嘴,“找志铭,劳烦带路。”
另一个壮汉笑道:“呵,志铭老头啊,来。”说完,便把我带到侧边门进去,这赌坊的规矩,不来玩儿的,侧门,来玩的的,正门。
这进了正门,有“四白”服务。“白吃,白喝,白吸,白坐”,旁的不说,这白吸会上瘾,大烟这东西都是日本子带来的。进来的人都出不去。
我跟着壮汉来到一桌玩花牌的,一看志铭原来是志铭叔啊!原在荃禹码头那儿,时常照料我的中医老大夫,怎么落到如此下场。
我对着壮汉说:“谢啦,后头的事儿,我自个儿来。”随后掏出了一枚银元丢在壮汉的马甲口袋里。
壮汉可是开心,“会做人呐小兄弟,以后来了报我名儿:晃劲。”
我点了点头,看着志铭叔在那胡渣满脸,长长的头发里都长出了虱子,我用力得将他扯起来,把他的筋脉,好在这家伙没吸大烟,于是我拽着他一路拖出了侧边门儿旁。
志铭叔一脸丧,看着我,“没钱,我没钱还给你们,你们韦利商行抢了荃恒码头的地!!什么都抢了,如今还建了个留香书寓,怎么的,干脆把我卖了,割肾割心割眼啊!!!”
侧门的俩倒茶小弟儿看笑话呢,我叹了口气儿,走上前,小声:“晃劲哥没和你说,这会儿给我时间,能否……”我斜着眼看着他们,示意赶紧没事滚。
俩小弟一听晃劲,便悻悻得走了。
我走到志铭叔那,蹲下,“我在深彩路路尾,弄了个跌打铺子,你要不帮我,过去看着店。”
志铭吃惊得看着我的眼,“啧”,忽然想大声然后捂着嘴:“你,你是麻老七?”
我拍了拍志铭叔的肩:“是,店子送你无妨,你只需要帮着打探些事儿就行。”
志铭突然老泪纵横,“可是我,我,老婆小孩全烧死了,还欠了高利贷,我……”
我低着眉,凶狠得说:“这你就认命?老子不会。收拾收拾去深彩路17号,老婆你自个儿找,孩子也会有。”
志铭看着我的眼,懂了些什么:“好!!”随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谁知道刚那俩倒茶小弟一直在旁看笑话,不知好歹得走过来,还推了志铭一把,“有钱还,先还了我们赌坊的!呸。”
我看了看一旁正好有几根装修剩下的木头,上头还有几个锈钉,我上去,捡了起来,递给志铭。
俩小弟一看这架势,“啊!!臭老头你想干什么!!还有你,你,别以为你是韦利商……”尚未说完,志铭便用带着钉子的木棍敲了上去,一下,两下,把这俩小厮敲了个头破血流的。我一瞅,后头的打手闻声要来了,便拉着志铭叔侧大门那跑去,让他坐到东阁的黑色轿车里,开车走了。
车上,志铭叔将上杉马甲口袋里的眼镜拿出,戴好:“令老板,你要办的事儿?”
我开着车微微笑了下,“不急,志铭叔,这事儿缓着来。”见着他来了志气,留着定有用。
我安顿完了志铭叔。想起赌窑的人,还有老晋,晋方涌是我前两年救起来的烂赌鬼。他之前在河南那儿外号偷王之王,他还算是偷亦有道,但为了个女人远走来此,也罢。师傅交待的事儿可以缓缓运作着。
市中心:(北区)
万源路10号:
南苑:物料库
20:19分
气温10°
我在韦洐大少爷南苑里的侧边物料库,听着陈苳丫头在那挑茬儿。
陈苳丫头看着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说:“喂!!我和你说话呢,什么态度呀你,你一个东阁小管家,管些物料,布料账本都那么凌乱!!杏兰丫头也是废人一个,成日里除了吃没别的的啦。”说着说着,她见着了志铭欠的12个大洋,她反反复复拿起,掂掂,好像这大洋是假的一样。
我斜眼:“若没事,我先回去了,这一天天下来我累得很。”
“什么呀你!!我说可以走了吗?”陈苳气不打一处来,走向拉着我的腕,她也没长高,155的样子,就到我胸膛这儿,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在府里找个丫头?”
“不敢想,我先失陪了,二少爷那需要我看着点儿。”我叹了口气,轻将她手拿开,便转身想要离开。
“嗯,也对!上次大夫人说去看二少爷,二少爷一直重复那颗玻璃球会唱歌。是得好生照理着点儿。”陈苳丫头在那对着衣料花布名册。
我心想:玻璃球唱歌?。不过二少爷是不会说谎话的,师傅的表情也见怪不怪,虫瑚灯肯定有些东西。
“喂!别有事没事得去荃恒码头西北面儿的龙响山。不太平。”陈苳放下花名册,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奇怪,外头报纸,小弟们未曾提及。问:“陈苳姑姑,是不有什么消息?”
“反正晚上别去溜达,那儿我娘说,多了很多莫名其妙外乡人的尸体,凌半区警局的办事警员说那些尸体都满布脓疮,渗人的很,问过市一医院,都让放火烧干净。”陈苳说着看着我的眼,似乎又想说那些娶老婆等无聊的东西。
“多谢陈苳姑姑提醒,失陪。”说完我便匆匆离去。不过我感受到陈苳的气儿走向似乎是,有喜了,她是南苑那,现在照顾郁醇的不就是……双喜临门?!
我快步回到东阁,直径走去自己的房间,推开南边的窗子,看见韦默航在坐秋千,后头杏兰推着,还不忘给二少准备水果点心,俩人玩的挺开心的。
师傅一定是在房间里端坐着,左手一定是搭在右手上,身姿挺拔优美,米色领子的扣子一定扣得完完整整,毛呢裙总是笔挺得抚好,坐在那个官帽椅上,闭着眼冥神。她总是很雅致,想着想着,双响回刀开始自转,口袋里无规则自转,倒也不伤我。
外乡人的脓疮尸体?师傅目前为止,提及的有异乡脓歌姬,死脓黄河,这墓和脓总是有关联。龙响山一直邪乎的很,附近的老人都不愿去,外乡人,怪不得我目前打探不到。但我还有个人,最近在流夏歌厅里是小头牌了,有机会老子亲自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