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韦府喜事(稀罕物)
10月1日,天气晴:20°
10:00am
韦府,东阁
郁归嘟着嘴,叹口气,“她好烦人,就和夏天的蚊子似的,下头。”
我和杏兰就是听听,站一旁,一脸懵。
随后我跟着师傅,傻二少,从东阁走出来,其实从东阁,走去星苑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这段路程一旁都种着青松,阳光撒不进来,夏日里极凉爽,可惜了韦府的护院多的夸张,闲杂人等都被驱赶,这些青松都是从尕朵觉悟雪山直接移植的,那些嫩松采下来泡茶极好的。
我看着跟前的师傅,不知觉,我都比她高一个头了。师傅今天29岁,模样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有区别。她说话的声音像极了洋玩玻璃风铃,在我的监督下,也能每顿吃了补品。就是总觉得她不能碰,一碰就碎……
韦府-星苑
万源路5号:
每次来星苑,都觉着自己来到了皇宫……
老子这么些年,见识不少,全都托师傅的福。
这星苑是纯欧式建筑,两大栋连体别墅,外墙漆的都是藕粉色的,难得筌禹洲靠海城市,外墙还能一尘不染……
我想着,这南苑大少爷韦洐和辰夏军阀独女仲檬结婚那么多年,没个孩子,这好不容易姨太太郁醇怀了,怎么在三小姐韦芦儿这儿的星苑通知……
星苑-正北大厅:
高两米的纯色磨砂茶色的玻璃门,看着轻,但约莫五十多公斤。韦父所有的玻璃门窗应该都是陨石母岩玻璃所制,当真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二少爷一直拍着手,高兴的得看着左边紫檀独座上的红神荷的花儿,水红色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甜香,看着看着他便上手去采摘,好在被师傅阻止了,示意只能赏。
听闻师傅说,韦默航原本不是傻子,因为韦利老爷那时拍中了几大批上等的摹本缎、库缎、宁绸、湖绉等货,资金周转上出现问题,韦默航在五岁时候高烧发了整一周才发现,所以变成了现在傻子。
现在的大夫人丁椛是韦利的续弦,丁椛原是原配叶蓉的陪嫁丫头,叶蓉生下韦默航时难产死了。所以韦洐和韦默航是原配的孩子。韦芦儿是现在续弦丁椛的。这些年,大夫人对二少爷也是不错,没有半点责罚且爱屋及乌,否则就师傅这冷淡的个性,除了脸,哪里都行不通。
丁椛夫人从侧边儿的水晶帘子里走出了,看到了韦默航、郁归,便笑盈盈得上前,“默航!郁归,快来坐!坐,椿妮,快点上茶,雪松茶,知道你爱品。”
韦默航拍着手,说:“谢谢二娘!”随后拉着郁归的手,好像小朋友拉着一起玩耍的样子。
师傅作揖,彬彬有礼,官方假笑,说:“谢谢夫人。”
“郁归!默航,你们来了!”一个男声,很是开心,熟悉的檀香木味,韦洐少爷风度翩翩走来,一身米色的西服,纯白色衬衫,这年纪大了,大少爷的气质,味道也上来了,发蜡笔挺得他更显英俊潇洒。
这师傅前脚来,大少后脚就来了……
韦洐先对着丁椛夫人说道:“二娘,来晚了。应该是上午便来亲自知会。”
夫人一脸慈和得点点头。她梳着时下流行的手推波浪纹发式,穿着摹本缎的暗橘色旗袍,上头手绣的两朵莲,用的金丝线,所以远看着波光涟漪。外搭披着一件杭罗素色纯白三件披肩,优雅美好。
二少爷韦默航一看到韦洐,便来一个熊抱。蹦跶得说:“大哥!!你来了!!”
郁归见着了韦洐大少爷,彬彬有礼,说“大哥!恭喜了。”随后转过头,拿起这雪松,品了口,皱着眉,估计是挺苦的。
“弟妹,你最近又瘦了,等醇儿的孩子出生了,满月酒,周岁酒,你一顿都不能落下,还有各种逢年过节,你可一定得来。其实按辈分,我该叫你声小姑子。”韦洐大少爷真是大胆,众目睽睽之下就直接走到郁归身边,满心满眼都是她,旁的人都是不存在的空气。
郁归眉头都拧在了一起,有些无奈,有些气恼,不好发作的样子,勉强得轻声说:“知道了。”
原来韦洐就是怕郁归不去南苑,才特别放在星苑。估计这时外头的报纸卖疯了~~
韦洐大少爷就是这样看着师傅品茗。
“四姐!”郁醇二姨太太来了,我的乖乖,4个丫头可当真?!都搀扶着郁姨太太,这阵仗不是开玩笑的。哟呵,陈苳丫头小心扶着郁姨太太的右手,样子让人作呕。
不过郁醇二姨太穿着杭纺(平纹素绸),低调素雅,但这暗粉色的线,在阳光下竟然散发着紫色光泽,应该是双生岛上的冻蚕丝线,光泽才能如此梦幻。头发烫的时髦,后面一卷卷的,前刘海烫得俏皮,若非小腹隆起提醒这女人是孕妇,还真是妙龄少女。
郁醇见着了韦洐大少爷也在,就赶紧娇滴滴得走向前,勾住了韦洐的胳膊,嗲里嗲气得说:“韦大少。”随后看韦洐目光锁定郁归,就赶紧说:“四姐,家里听说我有了,都高兴得不得了。”
“奥。”郁归冷淡得看着眼前这二人,只觉得繁琐,便将茶杯放下,想起身离开。
韦洐大少爷一下拉住了郁归的左手腕,说:“下个月的15号,晚上7点,流夏歌厅我父亲包场,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但是要大摆宴席。你一定得来。”
郁归拉低音量:“我知道了。”随后左手用力挣脱了韦洐,皱着眉气恼中。
郁醇看着这些,习以为常,便继续娇滴滴道:“大少爷,人家怕仲姐姐不高兴,不来。”
“怎么会,仲檬虽然任性,可这是韦家的喜事儿。”韦洐有些敷衍得拍了拍郁醇的肩。
“等等,郁归二儿媳,仲伊司令新娶的姨太太,前几日送来个稀罕珍宝,来祝贺洐儿得喜事儿,你先看看,再走。”丁夫人说着握着郁归的手,拉着她缓缓走到堂中央两把太师椅中间的紫檀木独座前,将上头的黑色帘子拉了下来……
一只冒着五彩斑斓光泽的透明玻璃球,约莫20cm直径。这五彩斑斓怎么说,就是发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螺旋状态射线,翻着些青光的晕彩。这可不是普通的玻璃球,有些像装满水的小袋子,诡异,又静止。
师傅看着这东西,尚未说话,眼里露出久违之感。
傻子二少看着这球就开开心心得跑来,双手刚想捧起来,就喊:“好重啊,真好看的大弹珠,它还会唱歌哩,真好玩儿!”
郁醇也是第一次见这稀罕物,也跑来,说:“太美了!”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好热,至少有60°了吧,这里面是液体吗?好奇怪的东西,不是水晶,也不像是宝石。但是,二少爷,我怎么就没听见这小球在唱歌?”
韦洐大少爷就是一脸平淡:“二弟一直想象力很丰富,这仲伊老丈人也是,新娶了姨太太,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其实他是不满,仲檬和他结婚8年了,没有孩子,还霸道得不让他娶姨太太,这次娶了郁醇,应该是韦利大老爷许的。
“人家喜欢嘛,大少爷!”郁醇开始摇晃着韦洐的手臂,娇嗔得嘟着嘴。
丁夫人一脸慈祥,走过来说:“要是醇儿你喜欢,那就让陈苳搬去你们南苑。”
“谢谢丁夫人!”郁醇马上作揖。
师傅看着不语,只是淡淡得说:“若无事,我先回去了。”随后对着丁夫人作揖,朝着韦大少点了点头。
韦二少看着师傅走了,马上屁颠得跟上。
“哎呀!二嫂怎么走了,妈!大哥,二哥。”迎面而来的是韦芦儿三小姐,穿着藕粉色的西洋学生服,短裙子,白色的厚呢袜子,一双褐色的高通皮鞋。梳着也是时下最流行的宫廷风格的发式,一卷卷的垂在脑后,很是俏皮可爱。
韦芦儿站在门侧,说:“二嫂,你怎么那么无趣,这玻璃球可好玩儿了,我和你说,这东西夜里会发出螺旋的彩虹。就连学院里的郝教授都不识此物~~”
郁醇见着三小姐韦芦儿也十分喜欢这玻璃球,便摇曳这韦洐的手臂,嘟着嘴,看来前头说送玻璃球儿的事儿是黄了。
韦芦儿十分不待见郁醇扭捏样儿,就煞有其事得说:“你可歇菜吧,仲檬嫂子来要也就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了……”
郁归一脸无奈,看二人斗嘴,便作揖:“你们先聊,若有事,回聊。”韦二少就傻傻得站一旁点头。
我见状,也往大门儿走,不料被三小姐一手拽住了左手袖口,“令七,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见着了我,怎么不打声招呼的。”
“啧。”我轻声吐槽,随后转头一脸陪着笑:“三小姐,中午好。”随后卑躬屈膝中。
这韦芦儿三天两头找茬,也是烦的很,老子见着他就得众星捧月。
“二嫂子!!等等!”韦芦儿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大声说:“我喜欢这个管家,不如你把他送我。”
丁夫人估计是听不下去了,上前说道:“芦儿,别闹了,你一个千金,要什么有什么,还总是为了些下人,东西,破坏了和睦。”
师傅站在门外,回头对着韦芦儿,笑着说:“送是不行,我正式与他阿爹过继的,借给你几个月,可行?”
师傅这家伙在强忍住笑意。
“好吧,二嫂子。”韦芦儿嘟着嘴,还是扯着我的袖口。
我轻轻得甩开了三小姐的手,卑微道“那三小姐想找我时,椿妮姐姐来知会我声便可。小的先告退。”随后我慢慢退下
“哼,大少爷,我四姐好小气呢,上回儿我就问他要这个小管家了,她直接说不。”郁醇开始娇嗔得叽叽歪歪中。
“你闭嘴。郁归的东西你别碰!”随后韦洐眼神看着郁醇,差不多就行了,过了知会招人烦。
韦芦儿则对着韦洐说:“恭喜你了,大哥!我要有侄子了,呵呵。”
韦洐笑着拍了拍芦儿的肩说:“你得抓紧了,找个如意夫婿,别总是在圣布鲁斯学院里学那些什么女权啊,独立啊的。”
芦儿笑开了,说:“那是新时代女性权利!大哥,”
郁醇夹在中间,听着也是无趣,觉着有些困意,便说:“丁夫人,大少爷,三小姐,我觉得有些倦,先回去休息了。”
丁夫人赶紧说:“快些回去,怀着孩子很辛苦的。”随后让椿妮赶紧把郁醇姨太太扶着回去了。
韦芦儿看着郁醇娇柔的样子,便也无趣道:“大哥,她这样,大嫂不得郁闷死。”
丁夫人上前,示意韦芦儿别说了,劝着韦洐:“洐儿,仲檬那边不舒服的话,不如让她多出逛逛街,或者来找芦儿,你知道的,这一胎,不容有失。”说着眉目严肃,也是,这韦府8年了,都没添新丁。
韦洐点了点头,“放心吧二娘,我会好好疏导仲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