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各方周旋
安室先生你太重了。
你, 太，重，了……
勤于锻炼, 体格健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安室透自认为自己的身材就算称不上完美, 好歹也能拿个九十分, 可如今却被一个年龄只有他一半多点的小姑娘如此评论，他表面上虽然还端着，内心却难免受了点打击。
好在他身边还有个理智聪慧的小旁观者, 江户川柯南轻轻咳了一声：“安室哥哥，刚才真弓姐姐说的那句话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猜可能是她的移动能力有重量方面的限制，所以才没办法带上你。”
江户川柯南的一席话把安室透从短暂的走神里拉了回来, 重新冷静下来的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这种可能性的确更大：“嗯，你说得有道理。”
江户川柯南见了便不再多言，直奔着正事去了：“比起这个，刚才真弓姐姐交代的事情……”
真弓在道出那句惊世骇俗的发言后, 紧接着让江户川柯南一会儿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安室透方便接下来的联络，并叮嘱安室透不要离开这附近，她很快就会回来。
借着交换联系方式的机会, 江户川柯南向蹲在他面前的安室透悄悄问道：“安室先生, 你找真弓姐姐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可不像几个女生这么好骗, 稍微暗示一下就能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就算真的是, 谁又会选在这种时候吐露心意？
但安室透并没有给出他想听到的回答。青年四平八稳地保存好真弓的联系方式，像是没听懂江户川柯南的问题一样微笑着说：“是为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私事，柯南君你这样的小朋友大概还不懂吧。”
反正都已经被误会了，让误会更大一点也有助于他接下来的行动。
对自己痛下狠手的安室透收获了斐然的成果。闻言的铃木园子当场倒吸一口冷气, 被毛利兰按住肩膀才没蹦起来。连江户川柯南都神色古怪地把眼珠子转了又转，思考着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安室透“适时”地站起身来，用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藏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语气对女生们说道：“织本小姐让我在这里等她，兰小姐你们……”
“没事没事！我们自己去逛！”
不等安室透说完，毛利兰就火急火燎地开了口。善解人意的空手道冠军一手推着全身心吃瓜中的铃木园子，一手牵过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江户川柯南，一边急匆匆地往前走一边回过头打着哈哈：“那就这样安室先生，我们等会儿再联系……祝你一切顺利！”
“等下小兰姐姐！安室先——安室哥哥他……！”
被提溜走的小侦探倔强地拧过半个身子看向安室透，总算得到了青年一点算不上回应的回应。
“没事的柯南君。等会儿见。”
确认三个人走远之后，安室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摸出一只耳机戴上。
“贝尔摩德，你在吗？”
耳机里很快传来女人戏谑的声音：“你的演技很不错嘛，波本。还是说你真的看上那个小姑娘了？”
“他们几个被我糊弄过去也就算了，你这种人也跟着起哄，只会让我怀疑你作为演员的专业素养。”安室透面不改色地反唇相讥，“所以，她之前在终点遇到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
“不，她被狙击这件事与我无关哦。”
“狙击？”安室透眉头一跳，“不是说要活的吗？”
“谁知道，估计是觉得她有能耐拦下来吧？事实上狙击也确实失败了，虽然动手的不是她。”
安室透敏锐地注意到了贝尔摩德话外的意思：“这次行动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人参与？”
狙击与贝尔摩德无关，她不知道狙击的目的，却对当时在终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就好像是亲眼看着一样……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性。安室透思考着，抬起头看了眼街边的监控摄像头。
“嗨。”
贝尔摩德懒洋洋地笑了：“察觉到了吗？我现在正通过摄像头看着你哦。”
安室透收回了视线：“我倒是不知道你连学园都市的监控网都能入侵。”
“从外部入侵确实很难，但只要有了都市内部的权限，方法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了。”贝尔摩德回答道，“说回你刚才的问题，不错，这次任务的参与者的确不止我们，我之前不是暗示过你吗， ‘随便努努力’就行。”
这也算暗示？“随便努努力”不是你一贯的行事风格吗？
安室透没把这句嘲讽说出口，转而问道：“那我们的合作对象是谁？学园都市里的势力？”
“是也不是。”贝尔摩德说，“学园都市里有人配合我们是真的，但我们与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合作关系，只是同时作为另一个组织的同盟而已。”
“也就是说还有第三股势力？”
“没错。这个 ‘第三方’才是计划的主导者，我们不过是受他们的委托为他们提供必要的协助罢了。”
安室透越听越心惊。抓捕真弓一个人居然牵扯到了三个组织，说是“顶级待遇”也毫不为过。只是，这些人当中会有知道真弓秘密的人吗？如果没有还好说，如果有而且准备好了对策的话……那他或许真的要去请外援了。
他只沉默了片刻便继续与贝尔摩德交谈起来，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到了最深处：“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协助他们？话先说在前面，我一介凡人可没办法把一个会瞬间移动的猎物打包好送到他们面前。”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我想也是。放心吧，不会拿这么高的标准来要求你的。我刚才和对方联系过了，那边只说让我们拖延一阵时间，估计是有别的安排。还有，别让她跑太远了，这么大个学园都市，用监控一个一个找过去也很麻烦。”
“要把她留在第七学区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刚才帮了她的那几个学生现在可都是在第七学区活动。”安室透“贴心”地提醒道。
“不，他们好像打算在隔壁第十五学区动手。”贝尔摩德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那就这样，在下次联络之前，你就好好自由发挥吧，罗密欧。”
两人的通话结束，通讯频道则仍然保持着开启的状态。安室透表面上神色如常，大脑却在飞快地盘算着，要如何从视听的双重监视下将自己获得的消息传递给真弓。
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给江户川柯南，由他代为转达吗？不行，以贝尔摩德对他和毛利兰那奇怪的保护欲，她的电脑上现在必定有一个窗口显示着他们三个人的监控画面。他发送信息，江户川柯南拿出手机，接着真弓很快又察看手机，怎么想都太可疑了。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他自己来完成了。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要看他接下来要怎么把这出戏给演好。
另一边，在安室透和贝尔摩德通话的同时，一刻不停地往医院进行移动的真弓总算在最后之作断断续续苦口婆心的教育下弄懂了“安室透非要当面单独找你说话可能是图谋不轨”这个论点。
但也只是弄懂了而已。计算着接下来数次移动对应坐标的真弓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怎么可能？安室先生才不是会做这种傻事的人。”
“恋爱就是会让人变傻啦！御坂御坂虽然也不明白，但试图用大众普遍认同的规律佐证自己的观点。”
“那这些傻子里面也不可能包括安室先生。”真弓顿了顿，又为自己找补道，“……他要是真的这么傻，我等会儿一定要他好看。”
“真弓不喜欢安室先生吗？”
“喜欢啊，他那么帅，看上去很成熟，推理也很强。”真弓话锋一转，“但是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不一样吧，我们才见过两次面。”
“那见过很多次面的人真弓就会喜欢上吗？那种意义的喜欢。”最后之作穷追不舍。
换作平时，真弓大概会用“我没喜欢过所以我不知道”这样的话搪塞过去，不过今天的她实在无暇去思考那些弯弯绕绕有的没的，反而因此给出了认真的答复：“不是见过很多次就会喜欢上，而是喜欢上需要建立在相处了一定时间的基础上吧，感情不都是要这样慢慢培养的吗？”
“御坂御坂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御坂御坂只是一个造价十八万日元，据称人格特征没有调整完成的人造人。”
最后之作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又低头埋进真弓怀里，用飞快的语速小声说道：“既然真弓喜欢日久生情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一方通行呢最后之作试图为一方通行拉票但又觉得这样不好最终还是决定算了。”
贴着衣料说话的声音本就沉闷，加上最后之作说得又快又轻，传到忙着算公式的真弓耳里基本变成了嗡嗡乱响，她不得不问道：“你说什么？一方通行怎么了？”
“没什么！什么也没有！御坂御坂大声回答着，完全没有心虚的意思！”
“是吗，我倒是不觉得没什么……”真弓苦着张脸，没听出来最后之作的欲盖弥彰，“还不知道一方通行等会儿会怎么嘲笑我呢，我求他的话他能少说两句吗？”
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从会场回到医院的真弓狗狗祟祟地敲了敲一方通行的病房门，但没有得到回应。她于是以为一方通行还开着静音模式，便打开了门。
然后便对上了一方通行看向门口的视线。
“……”
事实证明，把嘲讽技能点满的人，就算不说话也照样能把人嘲讽得无地自容。一方通行只是挑了挑眉，真弓就仿佛已经听他讲了千言万语。
“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真弓逃避般地闭上了眼睛，“是我的错，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之后一定再带最后之作出去玩，我们都说好了。”
一方通行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只是翻了个白眼，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了。”
“真弓在比赛的时候意外被人袭击了，所以我们回来了。”最后之作从真弓身后探出个脑袋，“她现在复制了两种超能力，脑子有点笨笨的，所以御坂御坂帮她回答问题。”
“才两种就变蠢了？嘁……”一方通行不屑地啧了一声，又看了真弓两眼，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他不说不代表最后之作不懂，她立刻扯了扯真弓的衣袖提议道：“不如真弓直接复制一方通行的能力吧？这样只需要留下一种能力就行。御坂御坂感觉自己想出一个天才般的主意！”
却没想到真弓在愣神——或者说是思考——几秒后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不了不了……矢量操作的难度一个更比五个强，我虽然也想用，但是现在更需要先保证续航能力。”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医院这边可能要麻烦你照看着点了。”
“看来你的脑子也不是转不动了。”一方通行勉强算是称赞了真弓一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暂时没有了吧……”真弓想了想，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示意道，“还是随时保持联络。”
“……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吧，啰嗦鬼。”一方通行翻了个白眼。
“当然要啰嗦，你可是我在学园都市里最粗的大腿了，不抱紧点怎么行。”真弓好脾气地笑笑，“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真弓！一定要小心呀！御坂御坂代表自己和一方通行祝你武运昌隆！”
“不要随便代表我！”
在离开病房前，真弓听见两人这样说道。
走出医院的真弓没急着原路返回，而是先给明石/国行发了条短信。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去狛枝凪斗的病房把事情复述一遍，只能在短信里简单地知会了一句，剩下的交给最后之作去转达。
发送完短信之后，她一边发动能力，一边拨通了向日岳人的电话。刚才拿出手机时她就被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新消息提醒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其中八成都来自向日岳人，剩下的桃井五月和忍足侑士各占一半。
……看来她这次上电视还真的被同学看到了。
果不其然，电话刚一接通，向日岳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织本！你上电视了！”
“是，你在看直播吗向日君？”
真弓揉了揉眉心，回医院路上高强度使用空间移动能力让她逐渐得心应手，虽然代价是些许的疲劳感，但她总算可以分出心思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在看啊！这种事情我怎么能错过！”向日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对了，我是想问你们冲线之后的事情，转播画面本来好好的，结果突然和你一起的那个御坂美琴搞出了个比电影特效还夸张的电流？然后我这边黑屏了一瞬间之后就切到其他选手的画面去了！御坂美琴再出现时都在颁奖典礼了……你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当时有个小东西不知从哪里飞进了比赛场地，御坂同学挡了一下，仅此而已。”真弓将最关键的信息抹去，“我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就先离开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被什么法外狂徒偷袭了呢……”向日岳人不知怎么语气里有点失落，“你还在忙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等回学校再慢慢和你聊。”
“等一下。”
真弓叫住了想挂电话的少年：“我看见五月和忍足君也联系了我，难道……”
“啊，可能是因为我。”向日岳人十分爽快地承认了，“因为你一直不接电话，我越想越可疑，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们。你不知道，迹部那家伙居然为此嘲笑我科幻片看多了，虽说这事是我小题大做，可他也太过分了吧……”
居然连迹部君都知道了？还好她回复得不算太晚，不然岂不是全校人都要知道她上电视了……
眼见向日岳人的抱怨开了闸，而真弓已经能远远看见检录处了，她不得不打断对方：“那能拜托向日君告诉大家我没事吗？我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可能抽不出空。”
“交给我吧，你放心去忙！”向日岳人慨然应允。
挂断向日岳人的电话，真弓也回到了检录处。等待中的安室透一次眨眼的间隙，眼前就多了一个少女。
“久等了安室先生。”真弓向他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太匆忙了，我好像说了点有歧义的话。那句话不是针对安室先生的，而是空间移动有重量上面的限制。总之请允许我道歉，安室先生的身材非常完美。”
少女这么郑重的道歉反而让安室透有些过意不去，他笑着摆摆手：“哪里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织本小姐你太客气了。”
真弓这才露出浅淡的笑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么，安室先生想对我说的事情是？”
她问出这个问题后，仔细地观察着安室透的表情，想了想还是警惕地加了句：“……不会真的是恋爱话题吧？”
安室透一愣，没忍住笑出了声：“误会了，织本小姐你还这么年轻，值得更好的人。”
闻言，真弓舒了口气。还好，这样就不用“要他好看”了。她可不忍心对这么帅的一张脸下手。
然而，当听见安室透的真实目的后，真弓觉得她放心放早了。
安室透清了清嗓子，和煦亲切的笑容里染上几分别的意义：“上次在甜品店见面时，和织本小姐同行的那位男士……”
“那是太宰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弓：还是来聊聊恋爱话题吧！
降谷·恋人是国家·零：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