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突击学习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检录处附近, 铃木园子鼓掌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她望着刚才突然黑屏的转播屏幕，呆愣愣地问道。
“黑屏之前的一瞬间, 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朝他们飞过去了……”安室透的指腹抵着下巴，虽然用着不太确定的口吻, 目光却十分凝重, “而且御坂小姐她也做出了防御的动作，恐怕……”
“恐怕……？”铃木园子眨了眨眼，莫名有点害怕。
“她们有可能遭到袭击了。”江户川柯南将安室透没说出口的猜测补全, 抬头看向毛利兰，“小兰姐姐，我们快去找她们吧！”
“请不要这样做。”
回答江户川柯南的不是毛利兰，而是白井黑子。她摸出绿色的袖章戴上, 一字一句地叮嘱道：“‘遭遇突发情况时，请远离事故地带，等待相关人员的安排’，大霸星祭的游客须知上规定得很清楚, 所以还请你们就待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尤其是你们两个小朋友。放心吧，现场有姐姐大人在, 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少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大霸星祭期间的休假根本不可能是真正的休假”后, 礼貌地朝众人一点头：“恕我失陪。”
接着, 白井黑子就像方才将真弓送去御坂美琴身边那样，倏尔之间消失在了原地。江户川柯南眼尖地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几十米开外的半空中，但下一秒她再次闪现之后，便彻底离开了众人的视野范围。
兴许是被白井黑子冷静的态度抚慰了心中的不安, 铃木园子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白井黑子的超能力上：“那个果然是瞬间移动吧？好帅啊！说起来我还不知道织本的超能力是什么呢。”
毛利兰也稍微松了口气：“有那种能力在应该就不用担心被袭击什么的了吧？”
“没事的，就像白井姐姐说的，御坂姐姐她可厉害了！”最后之作捏着自己的呱太挂件，“但我还是希望转播信号能快点恢复……”
只有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读出了彼此内心的怀疑。
如果真是他们想的那样，那这件事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是风纪委员！”
另一边，白井黑子只用了十来秒便到达了终点所在的位置，甫一落地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发生什么事了？”
“啊，黑子你来了。”身处漩涡中心的御坂美琴还算平静地白井黑子打着招呼，“具体情况我们也还不太清楚，但好像是一次狙击。”
“狙击？”白井黑子一愣。
“嗯，这种子弹我以前见过，是学园都市的研究产物，有效射程在两公里以上。”真弓走上前来，让白井黑子看见她手中这枚和她大半个手掌差不多长的子弹，“因为是被强行拦下的，我没办法给出太有效的弹道分析。”
白井黑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子弹射来的方向建筑物鳞次栉比，根本无法确定狙击手潜伏在哪里。
但她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中明显的逻辑漏洞：“有人在大霸星祭众目睽睽之下试图狙击你们，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学园都市的人？谁会缺心眼到干这种蠢事？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吧？”
真弓带着歉意举了举手：“大概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御坂同学的话，刚才对方可能已经得手了。”
当然，她还有魔术礼装这层保护，不过对方肯定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或许是对方真的不怕被发现，又或许是他们本来就不指望这次攻击能够得手……”真弓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分析道，“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见面礼’，告诉我他们来了。”
御坂美琴面露担忧：“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我记得风纪委员好像有针对这种情况的保护措施，黑子你知道吗？”
白井黑子点点头：“是的，我建议学姐立刻跟我一起去风纪委员支部，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们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但真弓拒绝了这个建议：“谢谢你的好意白井同学，但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白井黑子皱起了眉头：“你想自己解决这件事？这样做是有违规定的，更何况……”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不是学园都市的公民了，能不能随意动用自己的超能力都还是个问题。
“道理我都懂，不过这件事是没办法走正规途径解决的那种啦。”
真弓笑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刚刚经历了死亡威胁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在风纪委员和警备员的管辖范围外的那种。而且我也不希望把太多人牵扯进来，所以还是由我自己来就好。”
白井黑子张了张嘴还想争论，却被御坂美琴扣住手腕示意她不必再说。
被真弓的一番话勾起了往事回忆的御坂美琴认真地说道：“织本同学，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单打独斗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真弓怔了怔，随即笑意愈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并非孤身一人，只是不能向你们介绍我的同伴们。”
御坂美琴又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妥协地抓了抓自己脑后的头发：“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有什么我们帮的上忙的地方吗？”
真弓也不客气，径直说道：“希望御坂同学和白井同学能借我手一用。”
解析两个人的能力耗费的时间比真弓预想的更久。
御坂美琴能力的泛用性意味着其运算的灵活多变，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则复杂到需要上升到十一次元进行坐标计算。但比起公式，更要命的还是对两个人的aim扩散力场的记忆。
最后之作之所以说真弓曾是学园都市里最接近多重能力者的存在之一，就是因为只要她能将解析对象的aim扩散力场“死记硬背”下来，把自己的扩散力场如法炮制成对方的，再辅以正确的运算，她就能实现能力的复制。
与魔术或者异能力这种需要她“重装系统”才能完成复制的体系不同，复制核心本质并无区别的超能力对真弓而言更类似于“安装程序”。换句话讲，从理论上来说，只要大脑的内存足够，真弓就可以将学园都市的所有超能力都储存下来供她使用。
可说起来轻巧，实际操作起来却难如登天。将一个能力者的aim扩散力场分毫不差地记忆下来就已经不简单了，同时记忆两个还要做到能自由切换更是难上加难。真弓在解析了白井黑子的能力之后，抓着御坂美琴的手把她的扩散力场反复描摹了好多次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幸好她们已经离开比赛区域，导播在转播恢复后也识趣地把镜头切给了还在路上的其他选手，要不这画面被观众们看到还真的有点羞耻。御坂美琴在等待期间莫名其妙地想到。
“结束了吗？”
一看见真弓松开了御坂美琴的手，在比赛现场安排善后事宜的白井黑子立刻瞬移了过来。虽然知道要公事公办，但真弓和御坂美琴这长达好几分钟的“肌肤之亲”还是让她心里的醋坛子翻了三分之一。
真弓试着发动了能力，细小的电流从她的指尖冒出。她定了定神，将扩散力场修修改改，指尖的电流顷刻消失，接着被她重新拿在手上的子弹就被移动到了白井黑子手里。
这样的结果让她放松了些：“看来是成功了。”
“真是不可思议。”御坂美琴新奇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多重能力者并不是纸上谈兵。”
“严格意义上的多重能力者应该能同时使用多种能力，我还算不上。”真弓很有自知之明，“而且用这种方式得到多重能力并不招人喜欢，全靠你们的包容，非常感谢。”
“我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织本同学有时对自己的评价太低了。”御坂美琴忽地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笑道，“但后来有时又能感觉到你的自信……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呢？”
“又或许两面都是真实的我。”真弓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不过比起自信，我可能更多地是被信任着吧。”
“如果成功的话，这件事应该会就此被掩藏；而如果失败的话……估计明天我就会在社会版头条上出道了。”
真弓将自己的头发束成马尾，还有闲心开个小玩笑：“总之，为了不让自己上新闻，我会努力的。”
御坂美琴嘴唇翕动，最终只坚定地说出了三个字：“加油吧。”
“谢谢，祝你们接下来能尽情享受大霸星祭。”
真弓笑着摇了摇手，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姐姐大人，就这样放她一个人去真的好吗？”
白井黑子把真弓交给她的子弹作为证物一丝不苟地保管好，道出了刚才因为御坂美琴的打断而按下不表的思绪。
“她说她不是一个人，我愿意相信她。”
御坂美琴这样说着，舒怀地笑着伸了个懒腰：“……这样看来，我也是让她‘被信任着’的人之一啊。”
真弓回来时和她被白井黑子送走时一样悄无声息，猝不及防吓了毛利兰她们一跳。大家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毛利兰问她有没有事，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问她发生了什么，铃木园子则陷入了“如果真弓也会瞬移为什么之前会被白井黑子带出人群”的思维怪圈，只有最后之作叫了她一声之后觉得她看起来和平时不太相同，一时没再说话。
“我没事，就是现在脑子里面要装的东西有点多，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和你们解释发生了什么。”
被大家关切的话语灌了一耳朵的真弓为了不把关键的内容忘掉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地无视了两位男士的问题，向他们道歉之后在最后之作面前蹲下，低声说道：“对不起，找我麻烦的人已经来了，我只能把你送回去。”
她和最后之作的出行计划才过了小半天就宣告夭折，心里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却没想到最后之作哼哼着拍了拍她的头顶，语气里毫无失落之意：“没关系，大霸星祭有七天，只要接下来真弓再找一天补偿我就行啦，御坂御坂十分善解人意地原谅了你……哎哟。”
本想展现自己成熟的一面的最后之作不慎说漏了自己藏了一路的口癖，功亏一篑的小姑娘懊恼地捂住了嘴巴。
真弓却因为她的话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你。”
说着，少女将最后之作抱起来，紧接着就向其他人告别，根本不给他们思考“御坂御坂”是什么意思的时间：“抱歉大家，虽然很想继续做你们的向导，但我们必须要离开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为你们介绍这座城市。”
“织本小姐！！”
就在真弓发动能力前的一瞬间，安室透大声叫住了她。
放在安室透这样的人身上，这一声叫得几乎称得上是失态了。可肩负两大使命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真弓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于是他装作没看见其他人惊讶的目光，有些匆忙地说道：“我能和你一起走吗？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单独告诉你。”
真弓不得不停下脚步，很是不解：“是必须在今天说的事情吗？”
“是的。”
“只能和我一个人说吗？”
“……是的。”
虽然知道这样的一问一答很容易让其他人误会，安室透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给出肯定的回答。果不其然，别说是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了，就连真弓怀里的最后之作都换上了一副误入表白现场的吃瓜表情，江户川柯南也是连眼镜都差点惊掉。
好在当事人真弓完全没有想歪——或者说她现在的单线程处理器不支持她执行“想入非非”这种高级联想。她只知道安室透这样的靠谱成年男性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势必不会这么没情商地叫住赶时间的她，所以他应该的确是要说些重要的事，而至于他究竟想说什么，真弓就懒得思考了。
“我明白了。但是我没办法带安室先生一起走。”
接下来，安室透便听见真弓真诚地说出那句令他大概没齿难忘的拒绝。
“安室先生你太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井空间移动的限重是130kg左右，带上最后之作的前提下真弓是不可能再带上透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