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家政课
生活平稳地向前推进了几天, 尽管岁月静好，但真弓所期望的让人开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直到星期四的下午。
田中老师在自己的数学课结束后, 用两句话提了一下明天下午的家政课安排。
真弓正在教科书上圈这节课的重点，闻言疑惑地抬起头来：“明天下午的课表不是现代文和历史吗？”
而且她完全不知道家政课的存在,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冰帝的料理教室是专门给社团准备的。
忍足侑士解释道：“高一和高二每个月会安排一次家政课, 我们班排在每月第一周的周五下午两小时连堂，你转过来的时候正好错过了。”
“原来如此。”真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冰帝的家政课要干些什么？”
忍足侑士反问：“你以前的学校家政课上除了做饭还要学什么？”
真弓满脸真诚：“比如如何修复散掉的波斯毛毯？”
忍足侑士静默片刻, 大概是没想到常盘台的家政课竟恐怖如斯：“那你可以放心，初中时家政课上还会讲些别的知识，高中后就等于料理课了。”
挺好，做饭至少比补毛毯有意思。
然而真弓看了看田中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注意事项, 眼角一抽：“为什么教学内容会是可乐饼？这种家常菜有什么在高中课堂上学的必要吗？”
不是她有偏见，但这道菜真的是连小学生都会做的那种。
同样在东京过独居生活的忍足侑士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尽管我个人非常赞同你，但看看你前桌的那位男士，再看看你后桌的那位女士, 你还是认命吧。”
迹部景吾的话真弓倒是完全能够理解，就他前几天那完全跟不上潮流的断网式发言，她怀疑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估计连可乐饼里面究竟有没有可乐都弄不明白, 蛋包饭这种东西应该也从来没上过他家的餐桌。
但是后桌？
她狐疑地转过身子：“这和五月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的尾音在真弓看到桃井五月盯着黑板双手交握严阵以待的架势时弱了下去。
“……五月？你还好吗？”
“真弓。”桃井五月飞快地瞥了真弓一眼就重回入定模式, “没关系的, 只是可乐饼和蛋包饭, 我以前也学过，这次一定没问题……”
比起说给真弓听，桃井五月更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真弓冲忍足侑士比口型：什么情况？
忍足侑士语气深沉：“家政课也要算学分你知道吧？桃井她在上学期被老师警告了三次她可能拿不到这个学分。”
上学期一共就上了三次家政课。
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真弓脑补出了无数恐怖故事, 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好友的认知可能出了点差错。
她小心翼翼地问桃井五月：“五月，你不是在ih的决赛上给篮球部的部员做了糖水柠檬吗，你是怎么做的？”
桃井五月表情空白：“啊？就是买几个柠檬，把柠檬泡进糖水里，然后给他们吃啊。”
……不，这又不是把大象装进冰箱里的改编版。
真弓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循循善诱：“再具体一点呢？你是怎么把柠檬泡进糖水里的？”
桃井五月歪了歪头：“就是洗好之后直接泡进去啊。”
“……”
忍足侑士已经开始扶着额头叹气，真弓则被“糖水柠檬就是把柠檬整个扔进糖水里”的鬼才思路震惊得说不出话。
或许她应该采取鼓励式教育，夸奖桃井五月至少还知道要先把柠檬洗一下？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面对它。
真弓深吸一口气，握住桃井五月的手：“别紧张，明天我帮你，说什么也不会让五月拿不到学分的。”
她做这种基础料理虽然口味只是差强人意，但胜在熟能生巧，可以手把手一步一步地教桃井五月。
说着，她侧过头问忍足侑士：“这样应该不算违规吧？”
忍足侑士笑了笑：“当然不算，只要把自己的那份完成，剩下的时间用来指导别人或者做其他的料理都可以。而且我怀疑就算没有你主动请缨，浅野老师也会亲自上阵。”
真弓眼前一亮。还可以做别的菜？那敢情好。
和桃井五月约定好之后，真弓转回身就去叫迹部景吾。
“什么事？”前排的迹部景吾纡尊降贵地侧了侧头，施舍给她四分之一张脸。
少女眉眼弯弯：“约克郡布丁，你是喜欢甜一点的还是完全不放糖的？”
迹部景吾转过剩下的四分之三张脸，看了真弓好一会儿才言简意赅地回答：“蜂蜜，但不能太多。”
“了解！”真弓轻巧地眨了眨眼，志在必得地说道，“明天一定要让你承认没有烤牛肉的约克郡布丁也能很好吃。”
“但愿。”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扔下两个字便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日子终于从期盼下个月变成了期盼明天，真弓心情大好，却见忍足侑士眯着眼睛打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
“没什么，只是总算懂什么叫驰名双标了。你可是从来没问过我和其他人喜欢吃什么。”
忍足侑士慢条斯理地说。很少有人能把直率坦荡的大阪话说得这么弯来绕去，真弓怀疑这人上辈子大概是个擅长阴阳怪气的京都人。不过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有多羡慕，倒是有点戏谑调侃的意思。
于是她知错就改地问道：“那忍足君你喜欢吃什么甜点？”
“只能是甜点？”
真弓耸耸肩：“其他的我估计你自己做和我来做不会有什么区别。”
忍足侑士想了想：“西米露吧。”
真弓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做西米露倒也还算简单，规划好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做一份，只是……
“学校里备西米吗？”
忍足侑士一愣：“或许？”
真弓不客气地说道：“那麻烦忍足君明天自备食材。”
“……”
忍足侑士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没再接话。
揣着一袋西米到学校找别人做西米露，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第二天早上，篮球部晨练结束后回到教室的桃井五月刚刚坐下，就接到真弓递来的一大页笔记。
“这是我昨天晚上总结出来的步骤和要点，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五月你可以先看看，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记不住也没关系，做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桃井五月一看，这页笔记可谓是事无巨细，从蒸好的土豆静置多少分钟有助于最后的定型，到炒洋葱肉末时放多少油炒几分钟，以及盐和黑胡椒粉的用量，甚至连最后一步的炸制需要的油温都标得清清楚楚。
桃井五月十分感动，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这些都是真弓自己想出来的吗？”
一般来说，做一道菜到了熟练程度后，在下厨时不会考虑到这么多问题，就像高中生在做题时不会突然去纠结一加一为什么会等于二一样，而真弓这份详尽的笔记，显然就是为桃井五月这种厨房杀手绞尽脑汁准备的成果。
真弓笑得很安详：“稍微让别人帮了我一点忙。”
准确来说，是让迦勒底的从者帮了亿点点忙。
更准确地说，是真弓昨天晚上回到迦勒底招募了几位完全与厨房无缘的从者充当志愿者，由她来指导他们学习如何做可乐饼，把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一一整理下来，就得到了桃井五月手中的这份新手教程。
寻找适格从者的过程说难不算难，但也没有特别顺利，首先要排除掉卫宫和玉藻猫这种只能反过来指导她的厨艺担当，其次那些她不敢开口请来下厨的从者自然也不在考虑范围内。接着，为了使实验对象和桃井五月的水平尽可能接近，还要划去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较强并且会乖乖听她话的——她不去本丸而是来迦勒底就是特意来找“问题学生”的。
初步筛选出一个大名单后，真弓又排除掉了诸如茨木童子这种失败之后可能恼羞成怒炸掉厨房和酒吞童子这种可能会“不小心”在菜里下毒的高危从者，最终在食堂抓到了三个壮丁……不，邀请到了三位志愿者。
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食堂的机械伊丽亲，对土豆饼展现出莫大兴趣的谜之女主角x alter，以及一般路过的赫拉克勒斯。
当然，还有玛修这样虽然不符合条件但表现出了坚定决心的优等生，而她在后续的教学中也给了真弓莫大的安慰——至少她说的话还是有人能很快听懂的。
总而言之，在卫宫和布狄卡的从旁帮助以及一干从者和职员的激情围观下，真弓一路磕磕绊绊，经历了无数次不愿回想的失败，最后总算艰难地完成了教学任务。看到盘里三个形状大小各不相同的土豆饼时，真弓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一次灵魂上的升华。
她连机器人，外星人和神话大英雄都能教会，难道还会在桃井五月身上失败吗？
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午休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前往料理教室。冰帝的家政课是两个班一起上，每六人一个小组共用一个料理台，因为教室的占地面积很大，并不会显得拥挤。
负责家政课的浅野老师十分温柔可亲，是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但在看到学生之中那颗显眼的粉色脑袋时，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桃井同学……”
桃井五月利用课间研读了好几遍真弓的笔记，此时已经是个理论上的巨人，信心十足地说：“浅野老师，我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浅野老师非常勉强地笑了一下：“是吗，那你加油。遇到问题一定要马上来找老师。”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守在桃井五月身边悉心指导，但这个教室中有足足六十个学生，她实在不可能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分给桃井五月一个人，便只能祈祷女生不是在信口雌黄了。
真弓这组的人员配置两极分化，有她和忍足侑士两个完全不用看写在白板上的步骤的大腿，也有向日岳人和安藤晴美两个在家里不下厨但学习之后也能有模有样的正常人，桃井五月则是连老师都要忌惮三分的厨房黑洞，外带一个深不可测的迹部景吾。
说是深不可测，是因为真弓原本觉得迹部景吾压根不会做菜，可他却始终表现得气定神闲，反而让她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真弓要准备约克郡布丁，便把舞台先留给忍足侑士，自己抱着几个碗躲到一旁去搅和鸡蛋牛奶和面粉了。忍足侑士一个人面对三双渴望做饭的大眼睛和仿佛领导检阅工作的迹部景吾，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想来想去只能让他们先看自己做一遍。
土豆去皮切块，蒸熟之后压成泥，将炒好的洋葱和肉末和土豆泥均匀混合捏成椭圆的饼状，再依次裹上一层面粉，一层蛋液和一层面包糠，下锅炸至表面金黄就大功告成。
“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忍足侑士一边说，在三人的惊叹声中将第一块可乐饼出锅装盘。
“我的眼睛说它已经学会了。”向日岳人迫不及待地夹起可乐饼咬了一口，“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侑士你的厨艺真的好得有点可怕。”
“我的厨艺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不是真的学会了。”忍足侑士随口说道，“那下一个就岳人你来吧。”
他退到一旁，这才看见迹部景吾双手抱胸皱着鼻子的样子：“……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个东西真的能吃，你以前在英国难道不吃炸薯条吗？”
迹部景吾睨他一眼：“十岁之后就没吃过了。”
还好忍足侑士早就对这位少爷的脾性见惯不惊，一点也没生气，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你就等她来投喂你吧。”
说的是刚把处理完成的面粉糊放进教室前面的冰箱，正在往回走的真弓。
迹部景吾显然很不赞同“投喂”这个说法，眉头皱得更深：“不要胡说八道。”
忍足侑士丝毫不买账：“哎哟，那可真是抱歉，我又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小秘密。”
迹部景吾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真弓已经回到了料理台前，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向日岳人和安藤晴美没用多久便顺利出师，尽管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小问题，但无疑达到了及格线的水准。桃井五月自然是要做大轴，于是接下来就轮到了迹部景吾上场。
真弓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作为观众的她既想看到迹部景吾之前那样难得吃瘪的模样，也对他一鸣惊人技压群芳乐见其成，总之就是稳赚不亏。
事实证明，迹部景吾能做一个完美主义者必然是有其道理的。尽管在这堂家政课之前他可能都没听说过可乐饼这道菜，尽管他只看了三遍其他人的展示——其中还有两次来自和他一样的初心者——他还是端出了不逊色于忍足侑士的成品。
“可恶，明明都是第一次，迹部你怎么就能这么优秀啊。”向日岳人嘴里吃可乐饼，心里吃柠檬。他的可乐饼盐加多了有点齁，安藤晴美怕重蹈他的覆辙结果又太淡了，迹部景吾则加得刚刚好，几乎让向日岳人产生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的感觉。
“本大爷当然是完美的。”迹部景吾不以为意地笑，“虽然这种东西完全不符合我的美学，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是理所当然的吧。”
排在他后面的真弓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觉得迹部景吾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理所当然。
好在她早就接受了自己在料理方面的严重偏科，哪怕接下来可能被公开处刑也泰然处之，不慌不忙地开始重复起在昨晚的魔鬼训练后已经被刻入dna里的那一套流程。
桃井五月站在她身边，像是即将要被抽查古文背诵一样跟真弓的动作念念有词地复述着步骤，力图也将流程刻进dna里。
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向日岳人对出锅的可乐饼产生了莫大的期待，他惯例抢走了第一块，但在下口之后，这位临时美食评论家犹豫了几秒才诚实地点评道：“好吃是好吃，但怎么讲呢，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真弓好脾气地笑笑：“我也没做什么改良，这就是我的最好水平啦。”
昨晚卫宫先生倒是教了她一些诸如加些黄油或者淡奶油的提味小技巧，真弓当时尝试了一下，但今天还是只选择了最普通的做法，免得再徒增桃井五月的烦恼。
她这一锅炸了六块饼，一块留给浅野老师做评价，桃井五月和安藤晴美两个姑娘深谙一天不能吃太多油炸食品的道理便一人切了半块，剩下四块刚好，但鉴于迹部景吾不吃，所以最后其实多了一块……
“嗯？”
真弓低头看了看只剩一块可乐饼的餐盘，又抬头看了看正夹块可乐饼和它大眼瞪小眼的迹部景吾，茫然了好一会儿才紧张兮兮地炸了毛：“你要吃吗？？？”
迹部景吾觉得好笑：“我不能吃吗？”
“也不是不行，但你连你自己做的都没吃呢，多的这块我自己吃掉就是了，你不用勉强自己！”真弓手忙脚乱地解释，见迹部景吾没有放下筷子的意思，最终只能放弃挣扎苍白无力地补了一句，“那你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要不是桃井五月还需要她的帮忙，她现在真的很想夺门而出。
不出所料，迹部景吾吃完之后给出了一个差评：“我现在不指望你的约克郡布丁了。”
真弓气得哼哼，但还是没和他计较：“你会后悔的。”
她待会儿就要用实力来打脸！
桃井五月终于站在料理台正前方时，整个小组都多了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唯有真弓还算镇定：“别紧张，慢慢来，你可以的。”
她昨晚什么场面没见过，连赫拉克勒斯先生最后都学会怎么用菜刀而不是手剁肉末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削土豆皮不用那么大力气，你都挖出坑来了。”
“别抖，手抖更容易切到手。”
“够了够了，你再放一块土豆进去锅盖都盖不上了。”
“不要用碰了洋葱的手揉眼睛！”
“你穿了围裙，油不会溅到你身上的，放心炸。”
经历了两次失败后，桃井五月的第三块可乐饼总算没有散架，被完完整整地夹起来放进了盘里。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成功了吗？”
“嗯，你成功了。”真弓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五月一定可以的。”
桃井五月欢呼着抱住真弓：“太好了！谢谢你真弓！你真了不起！”
安藤晴美轻轻鼓掌，向日岳人则吸了吸鼻子：“糟糕，我居然看得有点想哭。”
忍足侑士把桌上的餐巾盒塞进他怀里，对搭档的“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递纸巾是几个意思”置若罔闻，悠悠感叹了句真是青春。迹部景吾虽然说了句“太不华丽了”，嘴角却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闻讯而来的浅野老师看到桃井五月的成品时确认了好几遍这是她亲手做的，试吃之后非常激动地表示她的学分又被抢救了回来。
“好啦，作为给大家的犒劳，也为了让某个一直不相信我的同学开开眼界，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间了。”
真弓从冰箱里取出冷藏了一个多小时的面粉糊，仔细地搅拌了一会儿，用手指蘸取一点试了试黏度觉得差不多了，便把面粉糊倒进了装有一小块已经加热过的黄油的一个个模具中，再将模具送进已经预热过的烤箱，时间设定成二十分钟。
向日岳人好奇地问道：“布丁是这样做的吗？和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不等真弓回答，迹部景吾就先开了口：“约克郡布丁其实不是布丁。”
真弓补充道：“没错，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它更像面包一些。”
不是布丁而是面包的布丁？还有这种东西？
二十分钟后，向日岳人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此时家政课已经进入了尾声，同学们有的在清理台面，有的在捣鼓黑暗料理，更多的则围在料理台前闲聊。而当真弓打开烤箱端出模具盘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空气中弥漫开的浓郁香味吸引了过去。
离得最近的向日岳人眼睛都直了：“确实不是布丁……但这闻着也太好吃了吧。”
“那就别光只是闻着了，请用吧。”真弓笑示意他拿一个去。
接着，她又转了一圈将布丁分给了组内的其他人，最后才停在迹部景吾面前。
“现在反悔说你其实一直很期待还来得及。”有了底气的真弓开玩笑。
迹部景吾哼笑一声拿起布丁：“谁会反悔。”
入口之后，真弓满意地看见迹部景吾眯起了眼睛。
约克郡布丁的表面是漂亮的金棕色，像酥皮面包一样有几分酥脆，内里则是温柔的鹅黄色，裹挟蛋液的绵软，混杂牛奶的香浓，蜂蜜的甘甜交织在其中，让味蕾和鼻腔都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
一言以蔽之，就是美味。
迹部景吾从小锦衣玉食，对自己喜爱的烤牛肉配约克郡布丁更是万分挑剔，但他此刻必须要承认，真弓的约克郡布丁无可指摘，没有改良，没有创新，只是简简单单地用最普通的做法便呈现出了最完美的味道。
“后悔了吗？”
真弓眨了眨天蓝色的眼睛，坏心眼地向迹部景吾重复道。
“我后悔了。”
回答的人却是忍足侑士，他十分沉痛地说道：“早知道今天就该把西米带来的。”
真弓乐了：“下个月还有机会。”
没等他们再说什么，垂涎已久的隔壁组同学们按捺不住纷纷凑了上来，问真弓能不能分自己一个。
模具一共十二个格子，真弓原本打算他们组内一人两个，没想到造成了这种效果，只能笑喊了一句先到先得，于是剩下的七个布丁转眼间便被哄抢一空，有人想独自享用，有人试图从抢到布丁的人手上分一杯羹，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逼得真弓不得不再次喊道“以后还有机会”，才勉强平息下事态。
向日岳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做出精辟的总结：“我现在算是明白远月学园出来的毕业生为什么会这么抢手了。”
这一天之后，家政课便成了a组和b组同学最期待的课程之一。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场小小闹剧背后被隐藏的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答：可乐饼里没有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