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开启西域之行
台上开始了节目，几个姑娘穿着异域裙装在上面献舞，这幅模样的芊娘从未见过，颇为妖艳好看，舞姿灵动，引得台下的宾客阵阵欢呼。
一曲毕，芊娘往这边来了，放下珠帘，到将邪阁阁主身侧微弯了腰，“主子。”
他拍了拍掌，笑到，“不错，舞艺又精进了。”
芊娘微微屈身，“谢主子赞赏。”
“只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着意味不明地看向晏安王。
芊娘一愣，很快便敛了神色，执起酒壶往众人杯中添酒，没有言语。
纵使是流连风月的人竟也看不出芊娘的心思，显然，芊娘真正在意的另有其人，又或者是他看出来了，却毫不在意。
“我的人在这里都看了一圈，没有可疑的，你们打算何时出发说起来这西域也是个好地方。”反正现在情况摆在这儿，他们在这里待着也是无用，倒不如尽早启程，“你们速度太慢了。”又是一语嘲讽。
“阁主的意思是要一同前去”虽说他也是要查清这个事情，但是此人心思深沉，保不齐会节外生枝。
“反正本阁主最近清闲，正好去西域赏赏景看看花，还能见见美人……”他又撑着身子，没骨头似的搭在榻上。
晏安王接过芊娘倒酒的杯子，“阁主这尊大佛我们怕是请不起。”
“休整一日便出发。”佘岭殇没有理会二人的口舌之争，方才两人交流就已明确了此事拖不得。
向来对这些宴席不感兴趣，既然已经把事情商量好了就行，跟几人打了招呼便回房歇息，这把剑许久未出鞘，少了几分凌厉，武艺生疏了些许。
“姑娘练剑呢？”一名小厮在不远处看着挥舞的剑刃，也不敢贸然上前，等人停下来才询问，有点印象，应该是芊娘身边的人。
“有事？”昨晚睡得不太安稳，索性早些起来练功，还能通畅些，练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走前几步，说是芊娘有事相商，邀去厢房细谈。
除了芊娘几人都在，小厮懂眼色地关好门下去，坐到空着的位子上，“说吧。”
晏安王没有避开对面转着短箫的人，取出一张纸条，放在火炉上几次推烤，上面的字逐渐显现，等全部清晰后放在案上，“父皇让人密传的书信，朝中几名官员相继卧病，出现麻痹抽搐之状，怀疑和进贡的那些东西有关。”
字条上还写了朝廷会派人下来协助查理，按照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我们要等吗？”其实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我们还是按之前的时间启程，我会留下信号让他们自己跟上。”他这父皇有时候还真的糊涂，虽说派过来的人不多，但他们只会碍事。
他看不惯朝中做派，无奈自己权力受限，终究是皇权执行的傀儡罢了，思及此，他的手在膝上紧握成拳。
“啧……”短箫被按停，“这么想，你还挺可怜的。”将邪阁阁主笑的开怀，丝毫不避讳对方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
不知道那边会派什么人下来，只希望不要扰乱计划，最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
第二日，几人向芊娘等人辞行，盈袖阁暂时是安全的，和往日一样正常开门营业，将邪阁也派了暗侍留守这里，毕竟也是他们的连通点之一，还是不能断掉的。
不出十里便是疆线，真正到了西域，进了这里竟彻底隔住了风沙，虽说干燥些，好歹不用蒙受风沙作乱之苦。
这里的人相貌颇为异域，在盈袖阁也见到过，只是现在突然那么多鲜明的面孔，难免还是新奇。
西域的人很热情，无论男女都在街上逛着，相互交谈中尽是生气活力，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极其擅长自娱自乐，脸上都挂着笑意，对待外来人也是笑脸相迎。
“姑娘，看看首饰吧，喜欢的话挑两件。”路边的商贩招揽客人，虽然带了口音，但她认得面孔，也会交流。
“您去过元京那边”看样貌她是当地人，却是熟悉元京的语言。
“哪能呀？西域离那儿远，跋山涉水的去不得。”她摆了摆手。
“是吗？只是觉得您说的话亲切，就想问问。”
她又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其他商贩，“嗐，来我们这里的元京人不少，做生意的总得学几句。你可以问问这里的其他人，他们高低还是会几句的。”
“多谢。”
取了几文钱给她，继续往前走，果然和刚刚的人说的一样，他们都会几句元京话，看来经常来西域的元京人不少。
西域虽在边疆，但是这里的繁荣盛况不输元京，感觉得到这里的人们都是安居乐业的，甚至少了天子脚下的条条框框，脸上皆是喜悦。
“看来这里是一片乐土。”晏安王摇着扇子感慨到，“只可惜……有人偏要毁了这样的安宁。”
这里供来往商客歇息的地方不少，按照西域的习俗构建，颇为靓丽，风格迥异，却很是吸引他们这些外来人，几人选了家方便的住下。
门外迎客的小二看了看他们的马，“四位里面请，我们派人把马牵到里面。你们放心，虽然这里的骆驼多了些，但是它们经过驯养很温顺的，不会伤害马匹。”
里面可供娱乐的节目很多，而且大都是用纱帐装饰着，尤为魅惑神秘，这里的女子穿着轻薄了些，客人也可以自己上去表演，身上的铃铛物件作响。
“几位是想先沐浴还是先进食呢？”不同别处把一切都准备好，他们是先询问来客的意愿再做安排。
“沐浴。”将邪阁阁主马上便做了决定，一路过来，沾了不少尘沙，连带着身子也觉得重了些，总感觉不舒坦，加上他是有些洁癖的，如此这般难免不自在。
“好嘞。”小二招呼着人备水，把四人分别带到房间去，“四位一同前来，房间是连着的，姑娘的就在对面，你们也好有个照应。”把人一一带到就离开了，“各位请便。”
水很快就拿来了，“客官多担待，我们这里的水短缺，委屈您先将就着用。”这里的气候干旱，水源不多，可以理解。
虽然这里的水不多，但是格外温热，也是舒服，看看洗了头发和身子，这里只有一层，没有阁楼之类的，推开窗就是庭院，外面种着各色的奇花异草，多数是没有见过的。
问了小二平时商人来往的路线，居然不少，先去了最多人走的，一路上不少的人已经在进行交易，大件小件的都有。
偶尔几条分岔的小巷子里头也有人在贩卖，只是不多，基本都在道路两侧摆卖。
正逛着，却是扫兴，突然停了脚步，一个急转身到了来人的身侧，揪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按在没有人的小巷子的墙上，他慌忙出声，“姑、姑娘饶命。”
剑抵在脖子上，他怕极了，不敢再抖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命就交代了。
“跟着我做什么”这人有点眼熟，身上没有武功，应该不是那些人，感受到他没有恶意，放松些许。
“成言，我是成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倒剑刃处，往外微微挪了挪。
剑没有动，反而向他的脖子处又移近了些，他的手吓得僵住，停在上面。
“谁？”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也不喜欢左猜右算的，直接告诉自己不就好了，想到这又是一通皱眉。
成言呆住了，搞了半天她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成言，莫彦楚公子的侍从……”
“寻芳楼啊姑娘。”见她还皱着眉，剑也没有放下，成言真的绝望了，甚至都想着公子会不会知道后来给自己收尸了……
莫彦楚，大理寺……
看来晏安王说的人是他们，把剑收了起来，放开按住成言的手。
成言整个人都软了，双手紧紧地摸着脖子，还好还好，小命还在，缓过来后，“小的是出来给公子置办东西的，瞧见姑娘也在这西域，便想着确认一番，就跟在您身后了。没想到……姑娘好武功，差点我就见不到公子了……”言语中颇有埋怨。
“他在哪里？”
“啊？”成言有些懵，之后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莫彦楚，“哦，我家公子来这里办事的。”他的眼神闪躲，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是也知道他们办的事情很重要，不能随便透露。
“商禄坊。他不是要找人吗？就在那里。”
成言瞪大眼睛，眨了眨，冲击有些大，“姑娘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人”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算了，先回去告诉公子，姑娘应该不会骗他们。
无功而返，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来。
“哧，你去哪里了？那两人正找你呢。”将邪阁阁主坐在隔间欣赏异域歌舞，叫住了打算去庭院的人。
美女美酒作伴，好不惬意。
没有理他，径直往庭院去了。
“啧。”他轻叹一声，继续欣赏，喝着美人递过去的甜酒。
院子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伯在打理，每日除了喂养骆驼马匹就是侍弄这些花草。
看见来人一位老伯停下修剪的动作，揉了揉酸梗的腰，“姑娘来这赏花”他也会几句元京话，毕竟院子里的花草但是西域特有的，很多商客经常来这里观赏，偶尔也会向他询问一二。
看了一圈这里的花草当真是和其他地方的不同，“第一回见到这些，好奇。”
老伯的手指扫了扫身边的花，“喜欢哪个？我给你讲讲。”他来了兴致，平日里就待在这里侍弄花草，难得有人同他说话。
不远处有几枝异常粗壮的，可是上头抽出的花儿却是娇小，几朵几朵的凑成一团，颜色淡黄，花蕊被细爪似的毛绒覆住，将露不露。
刚想碰它，老伯忙出声阻止，“别碰!”他疾步过来，“姑娘且慢，这里的花虽然好看，但越是吸引人的越是危险。这花看着娇弱，却是有毒的。”
他从腰带取出一个药瓶，抹了点在手上，递过来，“涂上这个再碰它。”
里面是透明状的液体，很稀，和普通的水差不多，多了些淡香，抹到手上一阵清凉，“这药倒是神奇，抹上去还挺舒服。”
“这个呀，是我们西域独有的，经常接触花草，涂上这个就解决了。”
“当真如此有用老伯，这个在哪里可以买到我想带几瓶给朋友，图个新鲜。”
“那姑娘可是问错人了，这个都是当家的给我们的，固定发放，都是有数量的。而且当家的好像也是从别人手里拿的，我们是拿不到的。”老伯说着把药瓶放回怀里。
“是吗？无妨，只是觉得这个药水神奇的很，想看看罢了。”手上的清凉感在摸完那些花后有些麻感，很快便恢复了。
老伯接着介绍庭院里的其他花草，长期打理这些，也有了感情，讲了许多。
两人找到了院子里，发现人正背对着他们聊起来，“你去哪里了？也不知道说一声。”晏安王突然一喝把两人都吓得一愣，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加上她没有留下信息就出去，难免有些气急。
“别怕，他们是和我一起的。”安抚了受惊的老伯，转身说到，“被院中花草吸引，问了老伯一二。这里的花不能乱碰，你们也注意些。”
两人听出这里有问题，佘岭殇向老伯鞠了一躬，“老朽对这些颇有研究，不知之后可否同您请教”
老伯反应过来连忙回到，“哦，好说好说。”
三人出了庭院，找到在里面饮酒作乐的人，把方才院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