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室毒案再聚首
“玉牌已归，计划可以开始了。”
“再等等。”
“王爷还在犹豫什么？”
“此事……”
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们对视一眼，佘岭殇把玉牌收回盒里，放到一旁，“请进。”
“你的伤可还好”佘岭殇看着来人说道。
“无碍。这个还给先生。”是可以召集的罗士的刻符，顺道便一同取来了。
佘岭殇却是拒绝了，没有收下，“我既给了姑娘，你不妨就收下吧，可以防身。”
“无功不受禄，况且此物带着，行动不便。”反正她拿着也是无用，反而招摇；他接过刻符，没有多说什么，收进袖中，“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好勉强。”
一旁端坐的晏安王把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是有话要说”
“心中有惑。”
“看来此惑是需要我们来解了，请坐。有什么话尽管说，恩师见多识广，或许能解答你的疑问。”他往杯里倒了茶，“西域新到的茶，刚好带了些，尝尝。”
自己自是不懂这些茶的，堪堪呡了些许，直入主题，“不知两位对将邪阁阁主了解多少？”
“可是发现了什么？”倒好茶水，他又把茶盏放回炉上热着。
“不确定。”
佘岭殇也坐了下来，回答她的话，“按理来说，他与前阁主并无联系，至于他是怎么坐上这阁主之之位的，没有人真正了解。”
“他似乎对佘先生很感兴趣。”
佘岭殇挑拣着茶叶，放入壶中，“说来，老朽也对这阁主的目的很好奇。”他晃了晃茶盏，又往三个杯里续了茶，“我之前对这人也只是听说过，无甚交集。但他似乎很了解我周围的人，还有……身上的东西。”
“看来他想要的和先生有关……”
“暂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能这么了解恩师的，怕是和往事有关。”晏安王也是好奇，佘岭殇身上究竟有什么让他如此执着；本想着远离这些，一旦被卷入这些江湖纷争，自己的计划怕是得节外生枝，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佘岭殇扛着两道炽热的目光，嘴角微抽，“没有你们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想了和他从遇见到现在的一切，“能和这些串在一起的，或许和十几年前的武林争斗有关。”
“本王只是听闻十几年前武林各家为争夺霸主之位大乱。将邪阁本是武林大家，前阁主经此一战不知所踪，没了人主持大局加上各家心怀鬼胎，之前那些结盟的也都分崩离析了。直到现在，武林依旧群龙无首，各自为派。难道……他的目的和这场大战有关”
“很有可能。”
“但如果是十几年前的武林大战，那范围可就大了……”这里面牵扯的可就多了，甚至不只是武林。
“不管如何，我们多堤防些。”那阁主本来的目标只是自己，但现在却把他们二人也牵扯进来了，“你们多注意，我们都被盯上了。依着那位的脾性，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惜英雄重英雄，提到前阁主时他的手分明一顿，怕是想起了往事，如今，物是人非了。
“我之前有幸遇到前阁主的妻子，只是前阁主……在多年前已经身亡。”
茶洒了一桌，佘岭殇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擦拭，却是晕染的更多，“我早该知道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同他好好说说话……”他取了壶酒，拿着两个酒杯往外走去。
印象中那位前阁主是高风亮节之人，离开的方式却是不堪，想来他也不愿让人知晓，有些人和事就让他们停留在某个时间点吧，不必诉与他人，自然会有人记住。
……
此时他们应该在皇城才对，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些事情，将邪阁阁主绑自己倒是及时，算准了他们会来相救，接二连三的事情是来搅局的，追查到的线索大抵和他有关。
“你们到这儿，是在查什么吗？”有些东西不需要弯弯绕绕，直接点也没什么。
“聪明。”晏安王轻笑，两人不知道在眼神交流些什么，看着对方略带嫌弃的神色，收回视线，“啧。”
“你想知道”他转过头来，起了兴致，难得见她对事情如此在意。
可他硬是绕开话题，“尝尝这茶。”
这茶和昨天的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自己也没有这般雅兴，“我不懂茶。”
“不懂就对了，我们要查的事就和这茶有关。”他端起茶杯浅呷，一派优雅细致。
“茶”
“准确点，是和西域有关。前几日是西域向我朝进贡的盛事，本是举国同欢，哪曾想那西域使者却在殿上意图行刺我那父皇。后来未能得手，他们进贡的东西自然也不安全了，检查之下发现入口的东西都有问题。奇怪的是那批使者竟在悄无声息下全部被调了包。父皇震怒，派我彻查此事。”
西域进贡的东西都会赏一部分给皇室宗亲和功勋大臣，若出现问题，那可是大事。
因此在半路收到密函，便又折回来，打算去往西域。
“所以线索查到了他身上”
他点头，“不错。”
“所以他带我到雾阴山就是为了模糊你们的线索。”
“不全是。还有这个。”端坐着的人从袖中取出那枚玉牌，只是玉牌也是认人的，他就算拿着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或许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晏安王收回玉牌，却是也不清楚那阁主到底想要什么。
可是很明显，他若是真的想要这玉牌，当时就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他们拿到，定会死死看守着，可他们取回玉牌的过程却是顺利的，那阁主也没有百般阻拦他们，反而返回途中并无横生枝节。
他们来这里没有带护卫，应该是暗中访查，只是经过雾阴山一闹，难免打草惊蛇，现在将邪阁阁主的线索也断了，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这事也算因我而起，若是西行，算我一个。”反正她是没有目的的行路，倒不如同他们一起到西域去。
“好。”
门关上了，房里静了几秒，“路上有小师妹相陪，定然不会无聊。”
佘岭殇刚才一直像隐形人一般，没有插话，看着他那轻佻的样子，眯起双眼，面色不善。
“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她就是个小女孩儿，何况还有救命之恩。”就是觉得她有趣罢了，同时也想看一下佘岭殇的反应。
“小女孩儿呵。”
听到他的语气，想起了她同猛兽打斗的样子，确实不像个女孩，一愣，“真不愧是恩师教导出来的，厉害、厉害……”
“西域……”
两人的神色收敛，此行必然艰难，路上可能还会遇到许多意外，未知的境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自己对于陌生的地方总是保持高度的警惕，只是浅眠，一早起来寻了处练武，府邸很大，还专门辟了大片习武的场地，装备也是齐全，不愧是皇室的人。
凌厉的剑风在空旷处更加明显的展现，脚下轻点梅花桩，剑指一处，突然听到低沉的嘶鸣，熟悉的声响把人引了过去。
看到拴在树干的马儿，眼前一亮，“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把你带来的”身前的马一直往身上拱，缰绳在它的脖上磨蹭，毛发都被刮到了几撮，“好了好了。”
“这马通灵性，虽然当时受了点迷烟，但还是跟着马车走了一段。后来在溪边发现了它，便带回来了。”两人缓缓走来，佘岭殇的手上还拿着把粮草，递了过来。
那马像是记得味道，往前凑了凑便欢快的吃了起来。
“避免夜长梦多，我们打算今晚便出发。姑娘若是同去，还请早做准备。”佘岭殇又取过粮草递给马儿。
“好。”她的东西不多，简单带些必要的就好，况且路途遥远，不宜太重。
天已经黑透，现在行动是最好的。
府邸的选址和建造是精挑细选的，周围没有人家，且四通八达，可以很好的混淆视线。
三人骑马而行，往西域方向而去。
没有带其他的护卫，不宜走偏僻之地，往人多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也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反正出来城，不会有人认得他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走街串巷。
天已经蒙亮，到了几十里外的朗月域，这里是边城，蛮荒之地，虽为我朝版图，但一直不受管制，朝廷也无可奈何，因此他们还是保留着以往的规矩生活。
他们的着装奇特，三人在这里自然显得突兀显眼。
一路上没有人搭理，但是每个人都往这里看，眼神里都带着不善的防备。
这也不是办法，总得寻个落脚的地方，身着华服的人把缰绳抛了过来，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上前去询问店家，“店家。”他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放低姿态，凡事直接，“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留宿”摇着折扇，倒显得理所应当。
店家斜睨了三人，“啪”的把店门关上了。
“这、放肆!”他自小被捧着惯了，何时受过这等憋屈，满脸错愕。
“公子，既然店家不愿，我们再去看看别处吧。”现在的形势，再不离开怕是要遭围攻了，周围的人都不是善类，赶紧上前把人带走，免得和他们起冲突就麻烦了。
吃了几处闭门羹，看来这里对外来的人都带有敌意，神色很是不善。
“这朗月域似乎很排斥外来的人。”抚着马儿的鬃毛对佘岭殇道。
“这里本是靠蛮力统治的族群，后来在先皇在位的一战落败，便收归我朝。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是没有磨掉他们的戾气。”他们生性野蛮，一直不愿服从朝廷，只是碍于他们的地域边境加上是商货互通的要地，才一直放任着，但也是派了官员留在此处汇报情况。
“现在如何？”
“只能去这里的首领处碰碰运气了。”
首领的住处和别处没什么不同，只是大了点，虽说是首领，却是无尊卑之分。
“你们是何人”扣门拜访，被开门的守卫拦下了。
“我们要要事找你们首领，不知可否通报一二。”
“找我们首领何事？”看着几人的服饰，应该是那边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那人不屑说道，“首领不在，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禀告。”
“既然首领不在，那我们稍后再来。”想要留在这里，就不能得罪这些人。
“三位找我做什么？”人从后头走来，看来这位便是首领了，这里以力气为上，他的身材魁梧，颇有体魄，声音也是洪亮有力，听着极其威严。
佘岭殇上前行礼，“我们是来求药的。”
“求药此处蛮荒，怕是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他侧过身子就要往里面走去。
此人……思绪还没有回过来，手腕一紧，突然的动作差点条件反射要把他打出去，“姑娘三年前可是去过常阳”
“四处游历，到过的地方太多，不记得。”气力悬殊，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挣脱，只是眉头蹙起。
气氛有些微妙，晏安王打着圆场，把他的手挪开，“你可是认错人了？”虽说这是个好机会，但若是伤到她，也是不可。
“不可能认错。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三位里面请。”首领的态度瞬间转变，把三人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