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与晏安王再闯将邪阁
身后一声闷响,床上的人猛地掀开被子,在衣服里翻找着什么,看上去很着急。
“玉牌不见了。”佘岭殇皱眉道。
玉牌
晏安王闻言也从榻上起身,一向漫不经心的脸上多了分凝重,“雾阴山。”
两人对视意味不明,这下问题大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玉牌,既然把它夺了去,那必然是知道其中作用的,目前还不知道这将邪阁想做什么,必须先把玉牌拿回来才是正事。
“你们现在去也只是自投罗网。”知道他们心中焦虑,但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从他们二人单枪匹马的去雾阴山救出自己就知道,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难怪这将邪阁阁主如此轻易便放了他们,原来是料定了他们还会回去;既是如此,那他也一定做好了对付他们的准备,去了将邪阁,再想出去恐怕就难了。
“这玉牌他拿去能做什么?”
两人闭口不言,若是都不说,如何谋划,“我只是想知道给我们夺回的空间。”
“风吹草动,尽收其下。”晏安王模棱两可的话,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这些东西,你还是不接触的好。”佘岭殇也是同意他的说法。
难道他们觉得自己接触的还少吗?从将邪阁阁主劫走自己的那一刻,便已经扯进来了,她逃不掉,“王爷觉得,你们二人可以夺回玉牌吗?”
经过昨天的失防,雾阴山必定加强防卫,加上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来人,但是玉牌他们是必定要取回的,好一出请君入瓮。
“我还好,武功恢复的差不多,只是恩师……”伤还是挺严重的,短时间内基本不可能再动用武功。
“无妨,玉牌重要,先取回再说。”佘岭殇的伤口又溢血了,他这副模样只怕是羊入虎口。
见二人这般模样,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否则只会中了那阁主的计,“我的功力已经恢复,我们筹划一二再做准备。”
“好。姑娘的武功我们是见识过的,那便一同前去吧。”本不想置她于局,只是现下也没有其他办法,恩师没有出声,应当也是同意了。
雾阴山,最重要的是地形图。
看着她掏出来的图纸,二人有些愕然,“这个……你是怎么得来的”他们的信息已是网罗,却是没有这份图纸详细。
“将邪阁的东西。”是她被劫到雾阴山时来的一出偷龙转凤,现在想来,许是那阁主有意为之,否则这图纸不会来的如此简单,不管怎样,现下的确于他们有用。
不纠结这个了,赶紧布局才是。
依着地图,事半功倍,轻易的找到了几个突破口,凭着记忆大概知道些要紧的地方。
“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必然随身带着。”
佘岭殇又道,“此人无心阴狠,却最是在乎细致,尤其是在梳洗时更为看重,或许可以从中下手。”
这话听着些许熟悉,注意到瞟向自己的目光,晏安王有那么一瞬间是僵直的,“姑娘,你这眼神就不对了吧,本王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怎能把我和此等恶徒相提并论”说着呷了口茶掩饰了一下尴尬。
收回视线,不置可否,点了点图上的一处,三人对视,显然明白了。
……
“好,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一早便开始动作。”晏安王深知此事的艰难,不可拖延。
“姑娘稍等。”佘岭殇捂住受伤的手臂,取出盒里的一块刻符,图案不清楚,自己也从未见过,“雾阴山下的轻罗坊。”
“先生就这么放心交给我”这东西看上去应该是重要的信物,拿去搬救兵的。
佘岭殇却笑了,还是把刻符递给她,“不是还有晏安王吗?”
行,他都不计较,那就收着吧,反正也是为了他们,若不是他亦深陷困境,怎会把这交给自己,“先生早些休息,告辞。”
晏安王扫了眼她手里的刻符,颇为玩味地看着佘岭殇,“恩师还真是偏心啊,这‘陀罗’可宝贝了,他居然就这么给了你。”
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早些睡吧,明日是一场恶战。”拉好衣襟往自己的房间去了,至于两人后面的对话,自己也没有必要听,有些事情还是不掺和的好。
这里离雾阴山不远,地段选的巧妙,看来是早就有所准备的,为了行事方便,晏安王的身边也没有带侍卫,应该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此处,自己来这,也只是个意外。
“哎,我说你就这么把恩师弄晕了不怕他找你算账啊”想起她打晕佘岭殇的场景,还真是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觉得愧疚和不妥。
手里把玩着刻符,眯起眼道,“他要是不知道就不会给我刻符。”
这话说的……“那你还把他打晕”
“他既然以为我没有发现,那干脆就做的真实些。”与其在那里担心忧虑,还不如好好地睡一觉。
闻言,晏安王整个人一抖,原来也是个白切黑的,以后还得堤防一二,以免祸害到自己身上。
“怎么?不走吗?”
“走走走……”自己还是自求多福吧,这个小师妹也是个没有心的。
想到这儿,在心里默默地给佘岭殇点了根蜡,颇为同情,恩师怕是也斗不过她。
轻罗坊。
原来是一处鉴宝的商铺,瞧着还挺大,不论身份地位,只要手中有珍宝,即可来此鉴定或交换,也是做出名声来的。
“二位是想鉴些什么宝贝”掌柜正清点着新进的物件,见到来人询问。
“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东西,想请掌柜的鉴别一二。”
“好说好说。”他放下手中的物件,就要接过她取出的东西。
掌柜看到取出的刻符一时怔愣,握着它翻看,看了两人一眼,“此等物件需要时间好好鉴定,二位且随我来……”他把两人引到里面的房室,把刻符放在案上移到对面,“不知二位是如何得到此符的?”
“友人所赠,指路此处。”
掌柜点头,这个刻符不会轻易出现,现在既然拿到他这里,必然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二位莫怪,此符已许久未出现,不过二位既找到了轻罗坊,我等必竭力相助。只是不知二位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们得去将邪阁取一物,想要你们的罗士相助。”佘岭殇已经把轻罗坊的事情和他们提过,这里培育的罗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掌柜转着手里的珠子,又打量两人,在琢磨着什么,“行,你们要多少人?”
“熟悉将邪阁地形的几人即可。”
“随我来吧。”
壁画后藏有密道,其中四通八达,仅有一道可以通往,幽长深邃,出了密道却是一片世外之境。
“阿岩。”
“坊主。”来人高大健硕,应该是罗士的领头之一。
“选几个武功强的去帮两位贵客。”
“好。”
“我们几个算是这里武功高的,不知二位想要我们做什么?”不久那人便挑来几人,和他们打了照面。
人数基本也够了,太多反而打草惊蛇,见到刚刚他们训练的样子,自然是放心的,交代了安排,去换了将邪阁的服饰,没想到这轻罗坊的东西还挺齐全,便一同往雾阴山而去。
地形险恶,所幸他们长期行走于此,对地形也是几分熟悉,从捷径而行,很快就找到了将邪阁的其中一个入口,“从这里进去是最快的,但这条路也是最危险的,你们有把握拿到东西吗?”
“不妨试试。”既然来了,那就没有退缩的道理,何况那玉牌是一定要取回去的。
闻言,领头的人点头,又嘱咐几句,“这里有机关,跟紧我们。”
有他们带路,避开了路上的机关,分散藏身的地方,“我们尽量掩护,你们抓紧时间。”
两人对视轻点下颌,分开行动。
这阁主素来注重衣冠,此刻正是他洗漱的时间,此人在林中辟了一处澡池,不许人打扰,也没有人在身旁伺候,现下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隐约中瞧见一地衣物,却不见那玉牌,皱眉继续观察。
突然水中一道闷响,晕染出一片墨色,里面的人猛的睁开双眼,闪过杀意,掌下一拍,迅速地从水中旋起,瞬间便穿好了里衣。
此人最不能容忍身上污浊,现下水被污染,眼里寒意乍现,掌风劈到这边,她猛一个转身运着轻功出了林子。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烦躁让他失了往日的沉静,掌风都是乱的。
林外没有人候着,倒省去一番功夫,只是此处施展不开,难以躲避他的出击。
被他逼到一旁,命脉被死死的按住,脖子一紧,呼吸变得急促。
“你胆子可真大……”他的神情流露出几分嗜血,“本阁主最讨厌脏了,对这种东西都是丢了或杀了……”他手上的力度加重,捏住了她的死穴。
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他现在还不会杀了自己,“阁主不必动怒,我来此不过想取回一物罢了。”
“不知道我这将邪阁有什么值得姑娘惦记的呢?”他松开了脖子上的手,整个人有些软,还好身后可以暂时支撑一下。
他握起胸前的头发往后理,滴着水,好一副坦然之状。
“今日便饶过你。”
见他欲走,忙伸手拦住,时机未到,不可让他离开。
方才池中的污浊染上了几分,本就恼怒烦躁,此时又被挡住,眼睛眯起,打开拦着的手,“不识抬举!”两人都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打斗。
他的内力在自己之上,只能尽量拖延,来回之中招式尽数破解,靠着一些自己融入的新式与其斡旋。
“不自量力。”几道杂风袭来,他像是看准了方位,出掌,场面实在太过混乱,邪风阻碍了辨别,被他打了出去,慌忙中偏了过去,没有伤及要害。
紧紧地盯住他离开的方向,折回来时的路,出了将邪阁。
见到来人,晏安王忙扶起她的手臂,“走!”
轻罗坊的人已经让他们走了,此次是成功的,算是全身而退了。
“东西呢?”
“拿到了。”他从怀里取出一物,这玉通透,光是品种就是少见,更不用说它的作用如了,能够让他们如此重视的,定非凡物。
他们要做的就是声东击西。
“你怎么样了?”
“没事,方才同那阁主应付了一番。”只是力气被耗,没有伤到实处。
“还有一段路,你且忍忍。”这里都不安全,还是先回去再议,他们暂时追不上来。
总算是到了,方才被打到的地方现在开始隐隐作痛,将邪阁阁主……内力竟是如此难以琢磨,若不是方才偏过要处,以现在的疼痛来看,恐怕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动武。
这么来看,将邪阁阁主应该是善于内力,论招式和力度的配合,当在自己之下。
方才晏安王也是耗了大半气力,“我先去休整一二。”
“也好,我先把玉牌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