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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被劫至将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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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这里出城是最近的。

    很多商人从此处互通,出了城,一路上就是穷山恶水了,很多劫匪都混在其中,就等着截取商货,所以商人大都会雇请护卫队一路互送。

    山高水远,骑马而行,偶然帮了个商人免受劫匪侵扰,便与他们一同随行。

    行了一段路,中途歇息,恰巧到了溪边,简单清洗了一下,又牵了马让它喝水,走了许久,它也累了。

    一阵风袭过,有些凉意,抹了把脸站起来拧了拧浸湿的衣角。

    喝着水的马儿突然扬起头,不安的摆动嘶鸣,头一直在晃,示意她赶紧远离,只可惜已经晚了。

    糟了!

    “大家捂住口鼻!有迷烟!”

    却是来不及,这等迷药竟是连自己也中计了,谁舍得把如此珍贵的封脉散用在商人身上,只怕这些商货加起来的价值都比不得这么大量的高级迷药。

    这药下的狠,现在自己的经脉被封住,半分武功也使不上……

    那批人总算出现了,怕是算好了时间,此刻的药效已是发挥到极致,所有的人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来的人不多,全部蒙面黑衣,却都是冲自己来的,毕竟普通的商人可不需要用到这般迷药,直到看到他们身后的人,总算明白了。

    “没想到在下竟让将邪阁阁主亲自前来。”他竟然还没有离开,甚至还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他到底想做什么,除了凶兽一事,并无交集……

    他转着短箫久久不语,突然轻笑,又走近说道,“那自然是你身上有值得我来的价值。”

    他一挥长袖,蒙面黑衣的人便围了上来,都是武功极高之人,自己的功力又使不出来,这下是躲不过了。

    “你也不必如此看我。放心,我的目的可不是你。”突然一块石子砸向后颈,整个人没了知觉,直直的倒下。

    人是在颠簸中醒来的,封脉散的药劲儿还没有散去,使不上力,发现两只手被锁链捆住,压出紫红的痕迹,“阁主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坐在另一侧的人缓缓睁开双眼,“不急……”他的笑意妖冶夺目,只是放在此情此景,却是令人恶寒。

    “阁主,前面有人起了争执。”声音从帘外传来,马车被逼停了。

    他还是对着自己笑,“不听话便杀了。”说的竟是云淡风轻,也是给她警告。

    注意到直视的目光,他没有感到半分不对,反而没骨头似的倚在一旁,噙着嗜血的笑,又重新阖眼假寐。

    外面只剩下一片尖叫,顷刻便没了动静。

    马车动了,他挑开窗边上帘子,浓重的血腥味很冲,泛起的酸水堵在喉咙,勉强把想吐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血看着不怎样,果然是不守规矩之人。倒是好奇其他人的……会是怎样。”他这话里有话的,只当听不懂。

    这将邪阁如何可以这般无法无天,虽说势力强大,但也并非无法与之抗衡,他们这样做,实在是肆意妄为,按理来说,那些江湖武林对其深恶痛绝,若是联合起来,必当压制,除非……是不想罢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将邪阁黑白通吃,只有给了钱,谁都可以杀,光凭这点,那些人就不会赶尽杀绝,说到底,不过还是私心作祟。

    自诩行侠仗义的门帮门派也不过如此,纵使再怎么表现出锄强扶弱,也还是躲不过人心难测,终究是有自己的目的。

    “怎么?不服”他放下帘子,又是一副放肆妄为的模样。

    他又自顾道,“本阁主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他说的确实不错,只是终归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多说无益。

    路上他没有再说话,免的自讨没趣。

    马车已经走了几日,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中途停的时间不长。

    此人做事极其谨慎,不会给她留后路,就算是她想要如厕,也安排好了服侍的丫头,她的双手仍旧被锁链捆着,已经磨的有些出血。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将邪阁阁主未免对他自己太过自信了,只带了两个下属,还有个没什么武功在身的马夫,何况现下自己也逃不掉,他做事还是谨慎的,不断的下封脉散,想要逃走也只是有心无力,还不如存点体力等待时机。

    只希望能够尽快到达他想要去的地方,否则这封脉散一直下到身上难免有损内里的气血,到了关键时刻怕是难以逃脱。

    “阁主。”马车还在行驶,外面的下属像是察觉到什么,报了一声。

    他堪堪睁眼,“来的还挺快。我还真是好奇你们的关系呢……”他知道外面的动静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擦起了他的短箫,“继续。”

    “是。”

    他这是故意把人往那儿引,知道对方不会轻举妄动,他到底要去哪里。

    马车不紧不慢,连自己被封了经脉都能感受到跟踪的人的动作,未免太显眼了些,许是就没有打算避开他,只是不敢贸然上前。

    “停。”他突然喊停马车。

    感受到他的动作已经迟了,穴位被封,浑身无力,半点动弹不得,没了武功本应更加警觉,却还是不备,可见此人内力之深厚。

    他的心思还是深沉,把马车的门帘掀开了,外面的人瞧的清楚,从里面也能看到动静。

    如他所料,单枪匹马的来了,“佘先生比我预想的来的快啊。”

    “阁主这番动作是做什么?”佘岭殇执剑皱着眉,很明显,她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连累了,这人真正的目的是他。

    “不如佘先生猜猜……我想做什么。”话落便飞出马车,还好他没有把腿也绑住,挪到帘外,看清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外边二人已经打斗起来,这阁主用的也是剑,偶尔间看出两人的剑法竟有几分相似,只是将邪阁阁主的剑法更加嗜血,没有任何巧劲,全是聚力刺击,目前为止也看不出谁占上风。

    他却突然转身往这边来,被他提起领子,一柄剑横在脖颈,“想要人,自己到雾阴山。”哪怕提着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轻功的发挥,来去自如,只是这提着的动作实在不好看,他也没有顾及什么,到了地方就被他甩下去,还好不远,不然自己怕是要窒息而亡。

    这里应该就是雾阴山了,如其名,整个山头都被一层厚雾遮盖,阴冷灰暗,光是在上方看着,已是压抑。

    身上突然一紧,又被他提溜着,却又猛然一松,躲闪不及,翻滚着砸进殿内。

    “来人!”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来了几个带剑的人,模样瘦高,武功倒是不弱,单跪抱拳,随时听候命令。

    “把人带到巽司。”

    “是!”听到命令,他们直截了当地执行,押着自己出了殿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路上被蒙着双眼,能够感受到地形的复杂,而且他们谨慎得紧,故意绕了好几圈才到所谓的“巽司”,自己对此处一概不知,现下又没了武功,逃出去的可能极低。

    看来这阁主也是看准了这点,所以才会把她劫来,现在只能等佘岭殇来。

    这里是将邪阁的老巢,他该是知道的,以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找来。

    在这雾阴山待了两天,可能是见自己还有用处,倒也没有苛待,反而吃穿用度比自己往常还好,这将邪阁不愧是最大的信息聚集地,只要给了钱什么事都能办到,多年的积攒也是足够了。

    “别喝了!你们两个看好人,其他人和我出去!”突然闯进一人,对看守的人喝道,急忙把其他人赶出去。

    外面一顿嘈杂,里面自是听不清,不过也能猜到,应该是佘岭殇来了。

    “哎,这是出什么事了?”

    “应该是有人闯进来了。”

    “那胆子可是大啊。”

    “可不是,敢擅闯雾阴山的,定是有来无回了。来来来,继续、喝酒喝酒!”这两人应该是见惯了有人闯入,觉得无非和往常一般杀了便是,也就没什么反应。

    来的挺快,但自己的武功尚未恢复,硬闯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人找来。

    反正也就这个样子了,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吃一顿。

    “你们两个!赶紧去帮忙!”外面又来了人,喊还在喝酒的两人。

    “这……”

    “别管了,人跑不掉,赶紧的!不然阁主怪罪下来我可帮不了你们。”

    “走!”他们抄起家伙就往外去了。

    这里隐蔽,想找到可不容易……

    外面还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

    窸窣的脚步声在洞外传来,手里捏着颗花生米,听着声响弹到桌上的酒瓶,碎裂的声音在洞里回响。

    外面的动静大了,对来人有些意外,他的剑劈向锁头,锁链应声而落,一把拉起还坐着的人,似乎感受出来什么,皱紧眉头,“跟我走!”

    出了洞口,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这是都等着呢……

    “你自己小心。”他把人拉到身后,剑刃对外,满满的一圈人,这是有备而来啊。

    “不错嘛,连这里都找到了,看来本阁主要找个时间好好清门户了。”他不紧不慢的走来,还鼓上了掌,一扬衣袖,说出的话让人错愕,“把东西收了,让他们走。”

    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不想走了?”

    感觉到手上力度的加重,他还是把剑指着对方,不知道这阁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时别无选择,另外一边应该没事,他眯起双眼,扯起身后的人,运着轻功离开将邪阁。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一处私宅。

    他把人放下到了一旁,刚刚的打斗着实消耗了不少体力,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

    “多谢王爷相救。”

    他摆了摆手,虽是灌茶,举手投足间还是维持着贵气的自矜。

    一团残影破门而入,皱着眉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关好门,手上的触感粘稠却熟悉,“你受伤了。”看着手上的大片鲜红,怕是伤的不轻。

    他的嘴唇微颤,脸色苍白,怕是不好,只是现在自己的武功内力尚未恢复,也帮不上忙。

    他的脉象有些虚,应该是失血过多所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环顾四周,都是干净的,划开帐帘的一角,给他绑好了伤口。

    看样子挺齐全,而且他在这里,必然会有基本的药材。

    “恩师的住所往右便是。”佘岭殇抗不住,昏迷过去了,他把被子掖好,自己到一旁的榻上休息。

    住房外果然摆放了许多药草,简单挑拣一下,取了些止血和补气的,分开熬制,恐怕现在也只有自己是完好的,两人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了将邪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还是救了自己的。

    药刚熬好,还冒着热气,时间不长,但是两人已经醒了,许是睡的不安稳。

    其中一碗递给了榻上的人,另一碗端着扶起床上的人,点穴封脉,给他喂了进去。

    “咳咳咳,你这药苦的……”晏安王实在是没有想到单单一碗补气的汤药竟如此难以下咽,他从未喝过这般苦的药,还带了点酸。

    “良药苦口。”

    对上她淡然的目光,行吧,硬灌下去也不是那么难受。

    床上的人喝完也是脸色铁青。

    反正喝完就行,解开了穴,接过碗简单收拾一番,还有疑问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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