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到清岚城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棚内的猪崽吓着了，围着圈打转，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叫声。
“李叔、李叔!在家吗？”
“来了……”他迈着不便的腿脚打开门，“怎么了？”
男人见他没出什么事，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就好，还不是我家那老头……说您今日没去山头收网，让我过来看看。”
“让你们担心了，我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什么大事。”
“没事就成。哎，对了，那姑娘在吗？我家婆娘和其他几个知道她快走了，让我带些东西给她。”男人拎着扎实的一个布包，看着有一定的重量。
“拿回去吧，她已经走了，替我谢谢她们……”
男人挠了挠头，“啊这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们也好送送啊。”
男人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开错口了，挠着脑袋，“李叔啊，您也别太担心了，那姑娘厉害着呢。这样，您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不了，我收拾收拾屋子，你回去吧……”老人说着就要关门。
“那成，我先回去和老头说一声。”
屋内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应该是习惯了几十年这样的生活才对，可现在，老人却无比想念这几日的不同。
下山的路十分复杂，幸好之前李爷爷给了一份简易的地图，依着他给的路线，比较顺利，他甚至标明了可供歇脚的地方，不出三日，就完全跨过这座山了。
走了一段路，人家逐渐变多，找了家客栈休息了几日，继续往西而去……
“李叔!快开门!”
“来了来了，出什么事了？”老人行色慌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山上来了一大批人，说是要建新的山寨，还都带着武器，我们已经让村里的人先往山顶走了，您也赶紧去，我们留下看看情况。”
“等等……”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先别慌，我去看看。”
男人急了，“哎哟李叔，您就别瞎闹了，万一出来什么事怎么办？”
“放心，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你先带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连忙拉着男人让他带路。
男人看着他执着的样子，知道拗不过他，只好把人带去了……
“你怎么还把李叔带来了？”已经到那里的男人都拿着捕猎的工具准备抵御，看着李爷爷跟着来不由得急了。
“这不是李叔非要跟着我过来，我也没办法啊。”
“你……”
李爷爷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你们别吵，我去和他们谈谈。”
众人还在吵着，一时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来不及挡住他过去的动作。
“李叔!你做什么，快回来!”男人见状连忙疾声喝道。
见老人过来，为首的人站起来，擦了擦刚刚抓完熟肉的手，“大爷啊，你不会又是来赶我们的吧？我都和你们说了，我们真的是来帮你们的，要不是那女娃，我……”
老人取出怀里的信函，“你认得这个吗？”
对方接过，刚打开就明白了，“您看，我就说来帮你们的吧，就是这女娃娃让我来的。说出来也不怕丢脸，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一帮兄弟没了寨子……不久前收到了女娃的信，让我们来这里重建山寨，说是有条件，今后需好好护着你们村里人。”
“果然是她让你们来的……”老人取回信函，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去。
“既然您知道，那和他们解释解释吧，我和他们说不清楚。”杨立扬了扬手，又继续和兄弟们弄熟肉。
“可是这里生活恶劣，你们当真愿意留下”
“我们都是过惯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人，我们不在意这些，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成。”
老人点头，确实和她说的不差，转身向村里的人走去。
“李叔，他们怎么说？”刚刚反应过来本想去拉回他，但是见他们没有做出什么伤害行为，就一直保持观望。
“你们不用担心，他们是来这里建山寨的……”老人把事情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大家都明白了。
“原来是姑娘找来的人，倒是我们对不住人家了。”男人们不好意思地笑了，“既是如此，就和人家道个歉吧，以后也好相处。”男人说着就带着其他人上前去。
两批人解释清楚，握手言和。
“在下杨立，今后定当和兄弟们把大家护好……”
“好好好，那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村子的人带着他们进去。
来之前他们就带好了修建的材料还有一些吃食，可以慢慢地适应一下这里的气候和饮食习惯，实在为难，也可以去山腰购置。
那女娃心细，帮他们都想好了对策，虽说算是一笔交易，但左右不过是护好这山上的人，倒也不是难事，说来还是她给了寨子重建的机会，让兄弟们不至于流散。
“对了，那女娃娃呢，有一段时间没见，还怪想的。”她没有来山寨，只是托人送信，
自官府一别就再没有见过。
“啊，那姑娘已经离开有几日了。”
“那真是可惜了，还想和她再过几招呢……”杨立振了振手臂，活络着筋骨。
毕竟过惯了奔波的日子，一寨子的人对山上的生活适应得还挺快，也建好了房屋，虽说比不上之前的，但好歹有栖身之所。
他们性情豪迈，没有那么多计较，倒是和村子的人合得来，很快就熟悉了。
山上的小孩子更是喜欢整日去寻他们玩儿，听他们讲山外面的故事，还跟着他们习武练功。
……
和一路而来的风景不同，这里温和极了，似乎有一道分隔线，过了这，只着轻袍即可。
马儿还裹着李爷爷给的动物毛皮，有几分烦躁，不停地扭着脖子，见状便给它摘了下来，叠好放进布包。
抬头看看城墙上的字牌，原来此处就是清岚城，从小习武时，那人经常提起，自己却是第一次来这里……
清岚城，聚集大批习武之人，说是藏龙卧虎也不为过，亲眼见到，却是和想象中不甚相同，这里小桥流水，景色青秀，更像是文人雅士喜欢居住游玩之地。
一进城门，便是铺摆在两旁的店家和商贩，最有趣的是，这里卖的东西划分为两边，一边是女子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小物件，而另一边是刀剑棍锤，都是习武的人经常制造对比的，还有专门供他们交流的场所。
找了一处茶楼，马儿牵到了旁边的马棚，这里有专门喂养的店家，在别处倒是没有见过。
茶楼的布置和其他无异，台上说书的更喜欢谈些武事，知道在场的武人居多。
“话说这届的比武大赛快开始了吧”
“我甚是期待这届会是谁夺魁啊。”
“这还不好猜肯定是许大侠啊，他可是前一届的首位呢……”
“唉，我倒不觉得是他，听说最近那个叫什么陈泊的是个高手，说不定这届就是他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上届那个第二名的还挺厉害，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哎！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吧……”
楼里的人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台上说书的叫不停，拿着扇子左右为难。
比武大赛，似乎有点意思……
难得五湖四海的武林高手齐聚于此，定当可以看到很多新鲜的招数，对自己的武艺提升也有用处，这比武大赛是非去不可了，也好长长见识。
“离大赛开始还有几日，我们先去许府暂时留宿吧，那边信息收的也快。”
“这许常老爷还真是不错啊，连续好几年给我们来参加大赛的人提供吃住，都是自己出钱准备，还派人给我们传递大赛的信息。”
几个年轻人结算了茶钱，带着随身携带的武器出去了。
茶楼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说书的口干舌燥，猛灌了一杯茶，“哎!下头的姑娘也是来参加比赛的这可少见啊。”应该是瞧见了地上的剑。
感觉到四周打量的目光，有些不适，拿起了地上的剑，此时也不好离开。
“这位姑娘……不会真的想和我们比试吧？到时候伤着了可就不好了。”其中一人不由得发笑，瞧她这瘦削的身板，怕是连一招都熬不过。
“就是就是……”
他们说出这些毫不意外，都是习武的，自然理解如果没有真刀实枪的对打一场，是谁也不认可谁，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不好和他们纠缠，至于议论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情。
牵着马跟着前面的人，应该就是许府的方向。
许府坐落在长街尽头，看着显眼，好找。
眼前的府宅色泽微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从外围可以感受到主人的低调朴素，没有过分的装饰抬高，反倒体现了海纳百川的家风。
能让这么多江湖人士认可的，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凭他们连续几年给参加大赛的武士留宿，就符合武者最讲究的义之一字，自然就得到他们的认同。
大门是敞开的，有几个小厮在招呼来者。
“呃……姑娘也是来参加比武的”门口候着的小厮看到时讶异，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让人难堪，“我家老爷说了，来者是客，姑娘请进。”
小厮牵过马，让其他人指路，“姑娘不必担心，我们这里有专门的马厩，会有人把马儿照顾好的。”
宅子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有习武锻炼的，也有附庸风雅的，这里招待的客人大都是为了比武大赛而来。
看得出来主人心细，厢房划分了两处，一处是专门参加比赛的武者，另一处则是凑个热闹的文人雅士或是其他来投宿的；很好地避免了文武两派人的矛盾，减少冲突。
而且虽在两处，但实际并不远，想要交流也是方便的，大家认识一下也是不错。
“姑娘请进。”带路的是个丫鬟，看着年纪不大。
方才一路进来便发现这府里的小厮丫鬟和旁处有些不同，虽是伺候的人，但是能看出来他们是乐意做这些的，身上隐约还有点傲气。
厢房不大，却合心意，这里的布置简易，除了基本的用具，仅有几棵盆栽，但是看上去让人觉得舒心。
这间厢房离其他的有些距离，许是想到是女子，多少有些不便，连底下的人都如此心细如发，而且可以看出他们骨子里也不认为比他人低，这许府着实不错。
简单清洗了一下，敲门声响起，“进。”
刚刚的小丫鬟进来，“打扰姑娘了，我家老爷说三日后府内会摆宴席招待各位来客，邀请姑娘前去。”
“好，替我向你家老爷道谢。”握拳向她示意，她也福礼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