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许府切磋显武艺
“小姐，您这又是要去哪里？”几个丫环在底下焦急地喊着。
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的女孩爬着梯子上了墙头，正准备翻墙出去，年纪不大，应该还未及笄，胆子确实大的很，笨手笨脚的，恐怕一个不小心当真会摔下去。
“小姐，您快下来，老爷知道又要罚您了。”底下的人紧紧的盯着墙上的人，生怕她摔了。
“让她跳。”来人的语气带了些许怒意。
“老爷。”丫环小厮听到忙低身行礼，也不敢再喊墙上的女孩。
“爹爹……”墙上的女孩声音弱了几分，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严肃起来的爹爹，自己现在又是违背他的意思出来的，自是不敢和他对视。
“不是要出去吗？你倒是跳出去啊。”男人扬起袖摆，指着墙上的人说到，看上去有些吓人，旁边的小厮丫鬟都不敢吭声。
他也不怕她会真的跳下去，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那就是只纸老虎，激将法对她可不管用。
果然，墙上的人闻言看了眼底下的距离，被唬住了，“那、那你让我跳，我就不跳。”说着还撇了撇嘴。
好一个虚张声势，虽说生气，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你们去给她扶好梯子。”见人安全下来了，送了口气，但自己还在气头上，便打算离开。
“哎!爹爹……”身后的人忙追上，拉着他的袖子，“爹爹，好爹爹……您就让我出去看看嘛，府里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会儿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平日里爹爹还是很吃这套的。
结果男人却拍掉她的手，又严肃起来，“就是因为来了客人才要你乖乖待在房内，别瞎捣乱。”
“我怎么就捣乱了，我也是想学武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语塞。
男人闻言怒喝，他绝对不允许她习武，一时气急，“不可能!”
女孩见父亲还是不同意，也是大为不满，“凭什么大哥可以我不行!”
“就是因为你大哥已经一头扎了进去，我才不让你也去学。”男人说着一把甩袖，背到身后。
“哼……你就是看不起我!”她提着裙子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也不管身后站着的父亲神色如何。
她“啪”的把门关上，气呼呼的不让人进去，底下的人也不敢劝她，只好去搬救兵。
没多久，“咯吱”一声，门开了。
“不是说了不许进来嘛!”正烦躁着，便大声说到，她看见来人却瞬间蔫了，“阿娘……”委委屈屈的表情倒有些好笑。
“烟儿，还气着呢？”妇人温声细语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柔，大气端庄，岁月的沉淀让她看起来更加通透随和。
女孩挽着妇人的手，把头也靠在妇人的肩上，“阿娘……爹爹他不讲理!”女孩撒着娇，她知道阿娘最吃这套，能够说服爹爹的，也就只有阿娘了。
妇人拍了拍她的手，“别胡闹，你爹爹是为了你好。”
女孩松开挽着的手，俨然一副要哭的模样，“你们怎么都这样，凭什么大哥可以我却不行。”每次都是如此，唯独她最喜欢的事情不能做。
“你会明白的，学武危险，你爹爹心疼才不让你学。你大哥已经够让我们头疼了，每回受伤，我们的心都是揪着的。”妇人蹙眉叹气，几分忧伤跃于脸上。
“阿娘，您先走吧，我累了。”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气不过，只能和自己赌着气，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闷了起来。
妇人看着眼前的一团，无奈摇头，“我让人做些糕点，你饿了自己吃。记得晚上过来吃饭，你大哥说了今日回来的。”说着把被子拉下一些，“生气可以，但是别闷坏了。”
……
在厢房内实在无聊，而且这里离其他人都远，除了丫环小厮见不着几个人，就到外边想着活动一下筋骨。
大家对比武大赛都很重视，看了一圈都是在练武的，但他们似乎总是喜欢逮着人就开口比试过招，尤其自己是为数不多的女子，更是多人想要探底，实在无法静心。
另一边则在吟诗作对，好不惬意，此处环境着实极好，也不好打扰他们的雅兴。
还是出去看看吧，正走着，突然甩过一个链锤，这种武器最是多变，一个拐弯又朝脸上砸来。
一个弹跳躲过了链锤的袭击，剑未出鞘，借力让链锤顺着绕了几圈，缠得紧实，见对方拉拽不成，顺势把剑往他身上一推，链锤滑落。
“姑娘厉害，吴某佩服。”对方收起链锤抱拳。
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分明是方才找过自己说想要比试一番的，只不过自己没有答应。
他原本是想着她会答应比试，谁知道竟然拒绝了，一时不满就想着让她出丑，毕竟很少有人能挡住自己的链锤，更何况是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只是她竟是意外地接住招式，自己还败在了她手上，一时对她刮目相看。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摩拳擦掌，要知道，经过几日的相处，对每个人的武学高低是有了解的，这个拿链锤的虽非数一数二，但也是上乘的，能这么快制服他，要不就是他保留了实力，要不就是这个姑娘是真厉害。
“姑娘既能接过吴石的几招，看来是有些本事，可否比一比”这人说的话没什么，可眼神却是不屑。
本想离开的，这些眼神见多了，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是对方却不依不饶，拦着路非得比试，看来是走不了了，正好探探参加比赛的水平，或许会有收获。
“怎么比”
“简单，我们用自己顺手的武器，以圈为台，谁先把对方击出圈谁获胜。”旁边的人随手拿了把剑划了一圈。
那人亮出的武器极为少见，是一把稍短的弯刀，适合近身攻击，而自己的剑则是需要保持距离的攻打才能发挥最佳作用。
两人相对而立，旁边看戏的人一声令下，“开始!”
闻声，他并没有很快的移动，只是起势支起弯刀，轻轻的绕着圈子边缘挪步，只是时间长了，他总会被看出个大概，其实主动出击为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握着剑直直的朝对方的命脉刺去。
对方想不到她竟如此直接，于是手臂一截，弯刀卡住了利刃，他另一只手聚气，一掌打到弯刀的柄上，剑顺势扭转，把她也摆到一边。
脚下堪堪停在圈子的边缘里，对方善用巧劲，借了弯刀的转势分散了剑带来的力量。
几招下来，两人都在探虚实深浅，还没有真正的发挥。
来回几个招数，双方的长处和缺点很大一部分是互补的，如此一来，倒是不好下手。
周围的人看出门道，这样的比试更有意思了，于是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一部分人甚至还在押谁会赢。
本以为那位姑娘必输无疑，可是时间过去了大半，还没有看出谁占上风，她的武艺和他们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刀剑相撞，二人退回了圈子的两边。
对方眯起双眼，提起弯刀朝前击去，速度极快，已经到了跟前，于是立即回旋用剑阻挡，又到了圆的中心，弯刀顺着剑划走，他一个移步到了身后。
感受到腰部的刀风，反应过来用轻功跳避，刀擦过靴子后跟，留下一道划痕。
他已经找到了弱点，不断在近身猛击，再这样下去，他的力气也会被消耗大半。
他现在一直在近击，却忽略了背后的防守，紧紧的把人逼到边缘，他的力度太猛。
脚下一踩，翻身到了他的背后，可对方反应也极其迅速，及时回摆，攻击更为急切。
被他的刀一直压着，倒腰往后退，已经到了圈子边缘，就是现在!
猛地挑开架着的刀，再一撂腿，他的重心落在上身躲避不及，整个人往圈外冲了出去。
可是自己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后仰，关键时刻把剑重重的插在边缘线上，借力起身。
结果已明，自己堪堪落在圈子里面，而他已经出去。
“在下认输。”对方拿着弯刀，堪堪缓过来，虽然心有不甘，但人家到武学确实在自己之上，能够在短时间内判断弯刀的走法，如果没有实在的武才，万万做不到。
“承让。”
他摆了摆手，“姑娘谦虚了，是我看低了姑娘。在下刘兴远，是个粗人，你不嫌弃的话，今日就当是切磋切磋。”
“荣幸之至。”比试结束，就该离开刀光剑影的囹圄，这还是那人教的。
及时离开圈子的动作让周围的人增加了几分好感，也让刘兴远感到受尊重，他收起弯刀，神情和善不少，“不知姑娘师从何处”一位女子能有如此高的武艺，必然是有名师指点。
“少时习武，至于教我之人……已不知去向。”那人离去突然，没有留下半分线索。
众人也理解，这些高手通常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得到这样的人指点，是幸运的，对她也多了几分艳羡。
“是我唐突了，姑娘莫怪。”
“无妨，都是江湖中人，不计较这些。”收起手里的剑，一番比试双方显得疲惫，“今日先这样吧，告辞。”
“姑娘武艺超群，不知明日可否与我等切磋切磋啊？”周围的人附和着，生怕人跑了。
“这是自然。”此刻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对武者的尊重，从某种程度来说，自己和他们是同类，更有惺惺相惜之意。
今日比武，算是在这里有了立足之地，没有人会轻易招惹，倒是省下了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得想些法子避开动不动就来比试的人，自己的本意并非远扬名声，有些风头不好出太过。
再者，还是这场比武大赛有吸引力，五湖四海的高手大都齐聚于此，也许会遇到些有趣的人……
刚刚围在旁边的人虽然武力不低，但是观察了一下却没什么特别的技巧，许是真正能到比武最后的那些人还没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