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很在意
照完相，两人对这件事没有再多聊，覃朗又恢复了好奇宝宝的样子，和周晚星一起进入了场馆。
在爱丽丝的仙境里，两个人根据抽到的扑克牌被分到了不同的组别，周晚星拿着红桃五，跟着兔子先生进了左边的花圃。覃朗拿着草花三，跟着疯帽子去了右边。
再次汇合时，两人在“喝下我”或者“吃掉我”的选择前，默契地选了两个队，因为知道这样就能拼凑出更完整的故事。
当剧情来到世界线的收束场景，几个支线小队再次汇聚的时候，覃朗有时候会脱离队伍，和周晚星一起走一段，两个人观看着各种道具和场景，然后又不得不在队长的召唤中告别。有时候隔着舞台在看台上相遇，覃朗也会夸张地冲她挥手，或者在后排拍拍她的肩膀。
同队的小姐姐过来问周晚星，覃朗是不是她男朋友，要不要换队伍，周晚星微笑着摇摇头，看着覃朗在另一个队伍和邻座的小姐姐们嗨聊。
她知道，覃朗天性就是好奇宝宝，他喜欢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喜欢经历不同的事。他的本质也是善良的，也许那些关心，不只是对自己，还会有很多个承载者。所以周晚星不想越界去干涉任何，也没有任何立场左右。只知道，看着他开心，她某种程度上也是开心的。
演出比想象中短一些，也许是主题过于童话不够刺激，所以周晚星觉出覃朗似乎有些兴致缺缺。
但结束后去柜台拿合照的时候，覃朗倒是精神百倍，他喜笑颜开看着照片：“哈哈你的表情，跟你那个小学生证件照一样，懵懵的很可爱，哈哈越看越好笑……来，拿好了，照片一人一张，相框一人一个，不准弄丢了。”
周晚星看着覃朗把相框收进背包喜滋滋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好，我收好放家门口，当门神用。哼哈二将。”
“哈哈哈，我看可以。”覃朗把耳夹取下来，“这个也送我了，留个纪念。”
“好，”周晚星取下自己的耳夹，“那这个你要吗？”
“不要，一人一个，才是纪念。”
覃朗瞪大眼睛，表情认真，周晚星因为这句话莫名想到那天演唱会的时候江修远把他的那份演唱会纪念品给了自己，突然就有些怅然。
-
剧院不在商业区，口渴难耐的周晚星在覃朗人肉导航下，来到一个饮品店，也许因为是平安夜，尽管店面不在闹区，但还是有很多情侣亲昵地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覃朗熟门熟路点了一杯莫吉托，周晚星跃跃欲试，却被覃朗按头点了蜂蜜柚子茶。
两人在最后一个两人位坐定，周晚星笑着把刚才做秘密任务收到的爱丽丝徽章拿了出来，跟他讲自己在红心皇后宴会上经历的奇遇。覃朗撑着下巴认真听着，然后抬起眉眼看她：“戏搭子，我觉得跟你聊天比看戏还要有趣。”
咬着柚子茶的吸管没有做声，但周晚星的心脏好像因为这句话而起了涟漪。
饮品快见底的时候，周晚星终于纠结着摸摸索索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熊猫手偶，看看四下无人，才把饮料一鼓作气喝完，终于把套在手上的手偶从桌下亮了出来。
“看——”周晚星因为太无措，为了掩饰不好意思，只能动作夸张地把小熊猫递到覃朗面前。
覃朗正在低头摆弄手机，抬眼的瞬间被面前毛茸茸的小熊猫吓了一跳，视线聚焦、反应过来后，咧开了大大的笑容，直接伸出双手抱住了小熊猫张开的两只前爪，把脸就贴了上去。
周晚星的手，在小熊猫玩偶里被他紧握着动弹不得，于是干咳了两声，勉强动了动手指，覃朗意识到手偶背后的真身，于是把小熊猫抽了出来，爱不释手地反复rua。
“这是礼物……圣诞礼物。”周晚星小声道，“是送朋友的，节日的时候，我都会准备礼物，莉莉也有、奶奶也有的……”
覃朗嘴角的小月牙越弯越明显，他一瞬不瞬盯着她：“可只有我的是小熊猫不是吗？”
“嗯，”周晚星点头，“私人订制，都……是定制，我可会送礼物了！”
“江修远的是什么？”覃朗继续问。
“这个……”周晚星突然有点结巴，主要是觉得告诉他或者不告诉他都很奇怪，于是愣愣不说话。
覃朗笑笑，小心地把小熊猫抱着，然后站起身拍拍周晚星：“时间不早了，外面会冷，我们回去吧。”
“嗯……”
周晚星也讷讷地站起身，她看看时间，又看看覃朗看不出情绪侧脸，想到吃火锅那天，他一直拖时间的做派，对比今天他的草草收尾，心里突然有些失落，不知道今天自己那句话让他想结束这个约会。
想到这里，又因为这个念头和“约会”二字，震惊又羞愧地甩了甩脑袋。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上了地铁，周晚星有些低沉地把耳机塞进耳朵，但那首《christmassong》却没有稍早些甜蜜欢快了。在装满了亲亲密密情侣的车厢里，周晚星划开朋友圈，看到的却依旧是你侬我侬。
划了几条状态，周晚星看到了一个陌生但又有印象的名字——白日梦想家，自己给的备注是“小仙女”，就是之前《sleepnomore》转给自己票的好心姑娘。
“小仙女”发的是九宫格婚纱照，是不用点开都被被美到的程度，配文是“你说一生，我也默认。圣诞先预告一波，元旦结婚大家都要来玩哦！”勾起嘴角，再往下看，周晚星就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头像评论了一句，“祝福。”
那人就是覃朗。
周晚星屏住心神，点开了婚纱照的大图。照片里的女生就是自己之前在珠宝店见到的那位很像刘亦菲的美人……是覃朗的前女友。
突然觉得特别荒唐，周晚星靠在椅背上，眼睛却不自觉去看覃朗回复的时间，应该就是自己送出小熊猫玩偶那个时间段。
那么，覃朗这句回复是在收到礼物之前还是之后呢？
那么，他收到礼物的开心，是真的开心，还是在用开心掩饰自己的悲伤呢？
这么想来，他后面想要尽快离开也有了解释。但这个解释，又让周晚星嘴角浮起一个苦笑。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莉莉发来的。
“星星！我终于想起来了！想了一下午终于记起来了！”
“房东小哥！就是那次出票给你那个小姐姐的前男友！！！”
莉莉还在那头滔滔不绝，说刚刚看到“小仙女”发的婚纱照，和最新的婚纱照里的男友不是一个人，终于才想起了当时见过的脸，就是覃朗。
周晚星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具体的细节了，她看着覃朗的那个略显孤独的头像，摸着那枚小小的耳夹，觉得这种荒唐的“六度分割”不要也罢。
如果看不到这一条朋友圈，也许就不会知道原来覃朗的那个完美女友很早就被自己贴了人美心善的“小仙女”标签，也不会知道覃朗还在意着她，在意到和匆匆结束和自己的约会。
更不会意识到，自己那么介意，介意他在自己送出精心挑选的礼物时，却在回复另一个人。
自己不在意他的好奇、他的爱玩、他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但却如此在意他对前女友的专一。
一个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的想法，让周晚星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喜欢上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