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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怀疑我府上出了内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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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行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啧啧两声道:“唉,这还看不出来吗,大师是受不了公子的臭脾气了呗。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像大师这样的人物愿意给你当师父,你咋就不懂得惜福呢。”

    姜容对着子行的屁股一脚就踹了过去:“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搬去国师府了。”

    “不是还没修好吗?工部虽然来了一队人,但怎么也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行啊。”

    “大师命人先修了自己住的院子。公子,像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受不你了,连府邸都没修好,就急急忙忙搬走了,你以后就别再作死了吧。”

    姜容:“……”

    和尚这么不经折腾的?

    这就受不了搬走了,啧啧。

    当天夜里,姜容再次翻墙进了睿亲王府。

    此时,萧玉宁正坐在廊下弹琴,琴声悠扬,如高山流水,九曲回廊,极为动听。

    姜容双手抱胸站在边上听了许久。

    一曲终了,姜容鼓掌道:“没想到萧世子竟弹得一手好琴。”

    萧玉宁抿唇一笑,妖艳的红衣一撩,声音带着几丝慵懒与魅惑:“姜大公子今日怎么又翻墙进我王府?近日轻功似有进步,没摔个狗啃泥么?”

    姜容抽了抽嘴角,拍掉腿上的几根枯草:“还行还行。”

    萧玉宁呵呵一笑:“怎么,今天姜大公子又是来找在下喝酒的?”

    姜容点头:“嗯。”

    萧玉宁嗤笑道:“统共就酿了十坛,我自己喝掉了四坛。上次咱们二人又喝掉了三坛,如此下去,姜大公子,我这杏花酿可不经你这么喝的。我还想留着阳春三月,踏春狩猎的时候,拿出来好好品品呢。”

    姜容一屁股坐到萧玉宁的对面:“既是如此,萧大世子怎么又肯卖出一坛给青越楼的老鸨呢?”

    萧玉宁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萧某人是那为了几两银子,卖自己酒的人么?”

    姜容神情微微一敛,她记得那天闻过那酒,确实与她在睿亲王府喝的一模一样:“你真没卖出过哪怕一坛?”

    萧玉宁瞥她一眼:“姜大公子是在嘲笑在下很穷么?”

    “那可有送过人?”

    “从不送人。”

    姜容拧眉,小声嘀咕:“这就怪了。”

    萧玉宁自从桌案上取了茶杯,倒了一杯递到姜容手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每年就酿十坛,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

    “皇上来了也没有?”

    “没有。我可以说喝完了。”

    姜容轻笑:“萧世子这欺君的话,说出来毫无压力啊。”

    萧玉宁哈哈一笑道:“皇上把我软禁在这京城,为的是什么,姜大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姜容收了脸上的笑。

    萧玉宁把茶往嘴里一倒:“所以,为了口酒,你以为皇上会来与我较真吗?到时鱼死网破,他又能得什么好处。”

    “姜大公子今天来不是来与在下讨论我的酒会不会卖给他人的事吧?”

    姜容道:“实不相瞒,前天青越楼的老鸨送了我一坛杏花酿,还说确定是你所酿,我闻过与你那天我们喝的别无有二。”

    “所以呢,你没喝?”

    “没喝,让人给顺走了。”

    萧玉宁哈哈大笑道:“姜大公子今天来这一出,是要到我这里来讨一坛酒了?既是如此,何必拐那么多弯呢?”

    姜容忙道:“没有,我说的是真的。那人顺走了你的酒,结果隔天就死了,说是中毒而亡。而这酒,原本是要送于我的。”

    萧玉宁这才收了脸上的笑:“你是说有人借我的手,要毒死你?”

    姜容点头:“是,可惜他们不知道你我的交情。”

    萧玉宁眼里笑着,心底却已是森森冷意,很好,竟然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

    “所以呢,你怀疑是谁想杀你,谁又想嫁祸于我?”

    姜容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有头绪,如今我得罪人的除了太子还有大长公主萧若华,甚至其他几位皇子也许也会借他们的手来个顺势嫁祸。夺嫡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玉宁挑起他那双好看的眼尾道:“看来姜大公子来京不过月余,却已成了香饽饽了。所以,你是怀疑我府上出了内贼?”

    姜容点头。

    二人来到酒窖,那里整整齐齐的还剩三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萧玉宁蹲下身去检查,这才发现最靠里的那坛出了问题,拿出来一闻,虽也是杏花酒,但到底与他所酿的不同。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有钥匙,能下来?”

    萧玉宁的脸色有些难看,手指收拢,砰的一声,手中的假酒便碎了一地。

    策反都已经策反到他的府上来了。

    这一夜,睿亲王府的所有下人全被带到了锦衣卫大牢。

    至于锦衣卫里如何对待审讯的犯人的,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府上的下人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从睿亲王府出来回姜府的时候,途经老镇国公府,也就是现在的国师府。

    昔日破旧断成数截的“镇国公府”牌匾已然不在,就连大门也换上了崭新的朱漆大门,显得更加庄严而肃穆。

    姜容推了一下门,门从里面被反锁了,于是她找了一处低矮的地方,纵身一跃,翻墙进去了。

    里面许多地方都在修缮,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得出来,已初见当年镇国公府的模样。

    彼时,延恒已经梳洗完,正闭目诵经。

    夜已深,从未想过还会有人来,所以此时那张银色面具便被延恒挂在了一边。

    戴了一整日,一摘下如释重负一般,这张面具跟着自己已有二十余年了。

    也不知师父究竟为何让自己在人前必须戴着它,只让他发誓二十三岁之前绝不能摘下,更不能被他人看到他的脸。

    纵然第一次见皇帝的时候,他心中有很大的疑虑,故然他回了一趟青龙寺问师父,奈何师父闭口不言。

    姜容见正屋亮着灯,知道延恒在诵经,便也没打招呼,吱呀一声便推开了门。

    屋内的延恒来不及取下面具戴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就这么直直地撞入了姜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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