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5
chapter 35
许欢喜闻声转身望去, 地下室的门大敞开着，门口逆光之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许欢喜皱眉眯了眯眼睛仔细观瞧，才发现站在门口的, 正是花店的店长，也就是老人的儿子。
“你、你们是什么人啊？”
大概是因为地下室的光线昏暗，花店老板没有认出许欢喜, 只是看见自己的父亲被眼前的这个人用手铐铐了起来，于是他质问的声音里满是惊愕与愤怒。
许欢喜见状站起身, 她划破地下室内的灰尘，缓步走近那个男人,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才看清楚了她的脸，终于认清许欢喜的身份, 于是他的声线马上落下了许多, 语气也变得和缓不少。
“是警官您啊……”店长尴尬地一笑，而后他又看向倒在地上的父亲, 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可畏惧于许欢喜的警察身份，他虽然心焦, 但还是好言好语满脸堆笑道：“您在这里做什么呢？我们家的地下室……我都好久没来过了。”
许欢喜闻言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自家的地下室还是得常来才是，否则, 或许会发生你无法收拾的事情。”
“这……”花店老板见状正想要往前踏入几步，许欢喜却先一步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指尖顶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别动。”
“警、警官……”对方愕然地抬起头看向她，许欢喜则又笑道：“外面警车的声音听见了吗？”
花店老板六神无主地呆呆点头，许欢喜见状笑得更愉快。
“这里暂时会被警察接手取证, 至于你，麻烦跟我们一起回趟局里吧。”
她话音刚落，蒋雪和刘弛已经来到了花店老板的身后，老板刚一转身，就正好与刘弛对视。
“麻烦您了。”刘弛对他笑了笑，而后就伸手不动声色地揽过对方的肩膀，带他一起往居民楼外走。
目送着花店老板离开，蒋雪抬了抬手，身后的医务人员与鉴识科人员立刻鱼贯而入地下室，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离开居民楼，在救护车前，许欢喜靠在一根电线杆上，远远地看着殷滢坐在救护车上接受医务人员的简易检查。
许欢喜冷艳的脸上一如往日没有什么表情，她看着殷滢配合着医务人员往左转一转身，又往右转一转身，乖顺地像只绵羊，胸口像是被谁塞了一大团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湿漉漉，令人透不过气。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外套口袋，虽然摸到了烟盒，但是考虑了一下，许欢喜还是把手松开。
正在这时，医务人员已经为殷滢做好了初步的检查，而后小跑到许欢喜身边。
“许警官。”
许欢喜见状连忙把身体从电线杆上挪开，站直了身体，礼貌地冲医务人员点了点头。
“万幸，殷小姐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别的虽然还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许欢喜闻言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对医务人员笑道：“麻烦您了。”
殷滢抱着膝盖缩在救护车的角落，她扭着自己的手腕，直直地看着脚下出神。
刚才那两个鬼魂覆灭的瞬间在她的大脑中无限循环着播放起来。
她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连许欢喜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她都没有意识到。
“还好吗？”
直到上方传来许欢喜的声音，殷滢才抬起头，她看见许欢喜正低头注视着自己。
“我没事。”殷滢说道，她垂眸敛去眼中的恍惚，而后又抬头看着许欢喜笑道：“多亏了许处长给我的这个。”她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抽出电/击/棒。
许欢喜看着她手上的电击棒，而后又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殷滢，却沉默不语。
刚才她问过医务人员，医务人员说犯人的身上，并没有被袭击过的痕迹。
殷滢在说谎。
可明明知道她在说谎，许欢喜此时却并不想拆穿。
谎言的背后往往会藏着一个理由，而许欢喜现在更在乎的则是那个理由。
她跟着上了救护车，坐到了殷滢的身旁，殷滢见状不由笑着问道：“不去审犯人吗？好不容易抓到的。”
现在的天气还很寒冷，许欢喜不由抬手上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殷滢见状就要把身上许欢喜的外套取下来还给她，可她的手刚碰到外套，就被许欢喜按住。
“穿着吧。”许欢喜说道，她抬起头不知看向何处。
“医生不是也告诉你了，我没事。”殷滢说道，“还要跟过来吗？”
“嗯。”许欢喜点头回应道。
“嗯？”
“因为感觉不跟过去的话，”许欢喜转头看着殷滢，她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眼，而后把手放在胸口。
“这里会很难受。”
殷滢闻言微微一怔，她愣愣地看着许欢喜许久，而后别过了眼神。
到医院后做了更精密的检查，确定殷滢的确无恙后，许欢喜才算是放心，两人离开医院后又共同回到市局，把殷滢送去休息后，许欢喜独自回到特调处。
在特调处的办公室里，许欢喜见到了犯人的儿子。
此时那个年轻人坐在特调处的沙发上，如坐针毡般不安焦躁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许欢喜则是先为他倒了杯茶，而后坐到了他的对面。
“刘先生，没错吧？”
许欢喜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杰，本地户籍，二十八岁，未婚。父亲刘瑞刚，五十三岁，下岗工人。
“许警官，我爸他……”
“您先别着急。”还未等刘杰开口发问，许欢喜先摆了摆手说道：“我想先问问您，警方去抓捕嫌疑人的时候，您本来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突然赶到？”
“啊……那个，”刘杰挠了挠头说道，“是邻居家的大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说……”
刘杰说着抬头看了看许欢喜，面露难色。
见他支支吾吾，许欢喜反倒来了兴趣，不由问道：“她说什么？”
“嗯……她说我们家进了黑/社/会……还、还拎着棍子。”
许欢喜：……
“所以许警官，您真的是拎着棍……”
“咳。”还没等他问完，许欢喜就大声地咳嗽了一下打断道，“那时是情势所逼，不得已的行为。”
“哦……不过许警官，警/察到底为什么要抓我爸呢？我爸一直很遵纪守法的啊，我们家的花店也是本分生意……”
“是不是遵纪守法，是不是本分。你我说了不算，要看证据。”
“证、证据？”
许欢喜闻言笑着点头，而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蒋雪的电话。
许欢喜见状一笑，她拿起手机，对刘杰笑道：“看来，证据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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