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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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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桃一只腿弯曲着用膝盖跪地,一只手托住马钊信后脑勺。没有立刻去房间找药,反倒将一双眼紧盯着马钊信妹妹苻玉茜,上下打量着。瞧她那眼神,仿佛要在苻玉茜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似的。

    其实,何桃之所以紧盯着苻玉茜,势必想问一问这对兄妹俩,究竟来自何方?遗腹岛之大,他们只听说过还有个桃花坞大街,有人居住,除此之外,从来也没听爹娘说过遗腹岛的其它地方,还居住着人。

    可是,当何桃看到苻玉茜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小小的块头,以及从苻玉茜脸上露出的那孩子一般的稚气,何桃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而何梨听得姐姐一番话,从蹲着的地上站起,对姐姐的话,她和苻玉茜听马钊信的话一样,绝对不折不扣。

    嘴里答应着何桃:“噢,姐姐,那我们走了,小哥哥和她怎么办?荒郊野外,也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再说了,这里到处找不见一个人,她一个小姑娘,既要看着哥哥,又要去找人,依我看!”

    何梨原本接下来的话是想说:依我看,我们就这么走了,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可是,话到嘴边,何梨还是咽下去。她知道,姐姐说出去的话,除了她自己能改变,包括爸妈在内的其他任何人,休想改变她的主意。

    所以,何梨才将自己说出去一半的话,来个急刹车。

    借着何梨的话,急得几乎哭出声的苻玉茜,看着何桃给哥哥吸着脖颈处,毒蛇牙印渗出的紫黑色血液,胆战心惊。

    她既为哥哥遭遇五步蝰蛇攻击,从而中毒危及生命的担心。同时,又在为何桃为了抢救哥哥生命,不顾自己生命安危而纠结、担心。尚若,哥哥救不活,还搭上一个无辜人的生命,那她这个做妹妹的心下何忍?

    面对何桃脸色突变,精神恍惚;哥哥呼吸急促,昏迷不醒。苻玉茜头昏脑涨,不知道如何选择。

    幸亏,何梨一句话给她带来提示。

    “对呀!姐姐,救人救到底吧!我们家离这里太远了,记得早晨和哥哥骑马出来,一直往西南方向骑奔,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少说也得走出来三四十里地了吧?要不,还是请二位姐姐帮忙将我哥哥带回去吧?”

    听得何桃说他们家有治疗蛇毒的特效药,苻玉茜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便借坡下驴,顺水推舟。

    她这一招,的确是何桃没有想到。

    何桃强撑着已经有了中毒症状的身体,对着妹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妹妹,快,快将小哥哥扶上马。回,回我们家。我,我头脑有点晕乎乎的了,事不宜迟。快!”

    何梨这才走过来,和苻玉茜一道,架起马钊信,就往他骑的马背上扶。

    “多谢二位姐姐,多谢二位姐姐,等哥哥醒来了,一定会感激你们。真滴,我哥哥可是个恩怨分明,感恩戴德的好人。今天,他是大意了,只顾和姐姐们说话,疏忽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平时,哥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自己确认安全之后,才能让我靠近。”

    看着苻玉茜甜美的叙说着哥哥对她的好,仿佛何桃何梨不相信她的话似的。虽然无法证明苻玉茜说的是真是假,何桃何梨姐妹俩,还是能通过苻玉茜提及哥哥对她好的时候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言蜜语,感受到马钊信对她妹妹的关怀备至,兄妹情深。

    “你们俩一边一个人,牵着马,扶着她哥哥走在前面。记住,一定要用手扶着他。防止他因为疼痛,在马背上来回蠕动,掉下马来。我,一个人走在后边。观察动静。”何桃一只手撑住自己腰眼,一只手对着何梨挥挥手,意在让她们俩快点走。

    她自己侧眉头紧皱,上马时,几乎使出吃奶力气。一只脚撑地,一只脚跨上马鞍,一双手紧紧地抓住马缰,想一跃而起。怎奈,自己体力不支,落在地上的一只脚,连续踹了几下,才骑上马背。

    “驾”一声,何桃和何梨、苻玉茜一样,挥舞手中马鞭。

    骑马的人,都是将马鞭扣在自己的手腕上,为的是方便使唤。由于害怕马钊信因为蛇毒发作,而一命呜呼。虽然给他做了化瘀解毒疗法,但谁也保不准那嘴嚼过的草药,对任何人即是百分百有效。

    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体质千差万别。

    用同一模式医治,哪怕是郎中秦三刀和赖烟枪在此,也不敢百分百打保票。

    所以,何桃上得马来,急忙催促何梨、苻玉茜快马加鞭往自己家里赶。一行人急匆匆往何晓氏住处赶去,浑然不知家里的恩德,端坐在他们家床上,双手托住下巴,一双眼傻傻的看着他们家大门外。

    直到何梨连声喊道:“娘,娘,你在哪呀?快,快来帮忙救人啦!”恩德才醒过来,他一骨碌从床上站起,一只手扶住自己受伤的左肩,跑到大门口,东张西望一番。确原来,是何桃何梨带着人,牵着马背上驮着的一个人,急急地走过来。

    自从他对杨梅做了不雅之事之后,恩德也不知道杨梅从自己怀里挣脱之后,去了哪里,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件事。

    一个人恍恍惚惚,惊恐未定,那还有心事顾及杨梅去了哪里。恩德心里一直盘算着,万一何晓氏回来,杨梅将自己对他老婆做了非分之想的事情说出来,真的不知道那何晓氏会是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待他恩德。

    “娘,娘,快出来呀,有人被毒蛇咬伤了,快,快救人啦!”何梨又一次牵着马,站在自家大院,放声大喊。若大院子里,木栅栏围着的栏杆做墙,甭说站在大院里,哪怕站在木栅栏篱笆院墙之外,也能将何晓氏他们家大院内一览无余,连墙角落也看得一清二楚。

    恩德知道因为自己闯的祸,吓得杨梅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心里一阵慌张,怕的是杨梅听得自己姑娘家在叫她,一个健步冲过来,搂着自己姑娘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向其叙说被恩德非礼的经过。到那时,自己岂不是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么。

    做贼心虚,恩德总是惦记杨梅会将自己的丑事公布与众。

    所以,最担心杨梅出现的人,正是恩德。

    听见何梨大声嚷嚷,也不见杨梅出现,恩德吓得六神无主,一双眼到处在房间里寻找能让他藏身的地方。

    慌乱之中,他突然看到来自后墙的一束光亮。眼前一亮,急忙弓着腰,推开投射光亮的后墙窗户板,确原来是一只砌墙时,早就留下来的一只为了透光而设计的后窗户。

    恩德心里一阵窃喜:我去,天助我也!

    他顾不得落在何晓氏他们家的行头,一个狸猫钻洞。

    呼啦一下推开窗户,连人带脚从窗户串出来。紧跟着,撒腿就往苻乾苕他们家的方向跑去。从何晓氏他们家墙窗户跳出,恩德连续翻越他们家木栅栏。像野兔一样的,飞奔在向北的树林里。

    失魂落魄的恩德,一鼻气跑了大约三四里地。

    心里想,这一会总不至于被何桃何梨她们发现吧?哪怕杨梅告诉何桃何梨自己是怎么待她。只要自己逃离现场,以后即使遇到了只要自己矢口否认,那何晓氏没有人赃俱获,总会给他恩德留有狡辩的机会不是。

    想着想着,恩德敞开怀,悠然自得的选择一块高出的土坡,坐在地上,凉快起来。

    正在自己得意之时,从身后传来“嘿呲嘿呲”喘气声音。恩德一骨录趴在地上,定睛观察四周,却只见一个人背着木材,从自己身后,往自己来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恩德观察来人,确原来正是何晓氏老婆杨梅。

    我去,都怪你这个死女人。要不然,我恩德怎么会落得如此不人不鬼的尴尬境地。

    恩德见得杨梅的出现,积压在心里的一股无名之火,即刻被点燃。流淌的血液,似呼要井喷的一般上涌。脑海里,尽是出现被何桃一箭射穿肩胛骨,那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令恩德无法自拔。

    怒发冲冠的恩德,猛地从身背木材,弓腰前行的杨梅面前,直挺挺的站立。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双手叉腰的挡在杨梅面前,大发淫威道:“呵呵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呀!怎么样,杨梅,没想到吧,我们俩又是误打误撞了。看来,今儿个你不从了我,苍天也不答应啊!哈哈哈。”

    “啊!”

    恩德的突然出现,杨梅误以为是恩德一直在尾随自己的结果。

    所以,她心底里只是埋怨自己疏忽大意。

    却浑然不知,恩德是在听到她们家姑娘呼喊她杨梅时,怕自己行为轨迹败露,才不得不选择从她们家逃跑出来。有谁,会曾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遗腹岛森林里,两个冤家对头,神差鬼遣的又碰在一起了。

    杨梅灰心的放下身后背的木材,只是,手里的砍刀始终握在手里。

    她在心里诅咒上苍:老天呐,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坏人都收了去啊?你看看,我刚刚逃出魔掌,才两个时辰,又落得虎口,苍天不放过我呀!心里想着,双眼侧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恩德的动静。

    见得杨梅放下背在身上柴火,恩德满以为杨梅显得很无助,不得不委曲求全,成全自己了。

    激动的恩德顾不得想那么多,他急忙脱掉自己上衣,扯掉自己裤带,一个猛扑上去。“别啊啊了,所有这一切,你不觉得都是上苍的安排吗?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你今儿个不从,接下来还会有的是时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一个缘分啦知道不!”

    被扑倒在地的杨梅手中的砍刀,握得咯嘣咯嘣作响。

    恩德哪里顾及杨梅手里的砍柴刀,他是一心想着直奔主题。

    杨梅也不反抗,事后,见得恩德美滋滋地躺在树丛中,一双眼眯虚着,望着密密麻麻的树梢,根本不当杨梅是回事,也不去想一想被她蹂躏的杨梅,此时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感受。

    气得杨梅一下子从地上坐起,她嘴里发疯似的嘶吼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对着恩德的脑袋“咔咔咔”接二连三的砍下去,直到恩德没来呼吸。

    杨梅没有查看恩德究竟被她一下一下砍了多少刀,也不知道恩德是死是活。

    砍柴刀上的血渍,她只是像杀鸡一样的杀完鸡后,在鸡毛身上磨蹭磨蹭几下,在恩德脱掉一半的裤子上磨蹭磨蹭。看一看上面没有了血渍,便像刚才一样,握在右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背起柴火,步履瞒珊的朝自己的家里走去。

    一路上,杨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张凉冰冰的脸上,面无血色!

    “娘,娘唉!”

    何桃也在帮助何梨叫唤,可是,等姐妹俩下得马来,走进屋里仔细查看一番。不但不见自己母亲杨梅,连那个被她一剑射伤的恩德,也不见人影。“何梨,娘不在家,还是先将人抬到我们家床上吧!我知道爹爹买回来的蛇药在哪里。快,快先将他抬下马来!”

    苻玉茜听得何桃发话,自己一个人试图将哥哥从马背上扛下来。

    怎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垫起脚尖,也不过齐他哥哥马钊信的枣红马地肚皮上高出一丁点。她又怎么可能扛得下,她哥哥一百来斤重的身体呢?尽管苻玉茜跳着去够趴在马背上的哥哥马钊信的一只手,还是因为自己身材矮小,够不着而放弃。

    何桃何梨见状,急忙走过来帮忙。

    大家七手八脚,一气呵成,将马钊信抬到刚才恩德睡的床铺。

    何桃直到这一会,仿佛才缓过神来。他顾不得自己的轻微中毒的折磨,仔细查看一下马钊信的伤口,急忙走到她爹爹和母亲的房间,打开抽屉,一阵“稀里哗啦”的寻找。

    最终,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何晓氏从秦三刀和赖烟枪手里买得的,放在一只陶瓷罐里的解除蛇毒的特效药。

    她小心翼翼的从里面用勺子舀出一丁点,这才发现是一种青黄色粉末。何桃面对自己舀出来的青黄色粉末,先是有点概念模糊的望着。心里想,爹爹说的特效药,确原来长得就是这个样?

    正欲试着靠近马钊信嘴边,何梨见状急忙出主意道:“姐,不是这么喂药的吧?还是我去找点水来,和着给他灌下。”

    何桃一听,急忙住手。

    心里想,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确原来喂这样的蛇药,是要用水煎服的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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