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仓促应敌
她一个飞身跳跃，猛扑直冲她挥刀乱舞过来的大汉，避开他的刀锋，顺势抓住他的双肩，一个落地下蹲。
将那试图挥刀直取何晓氏的人，一个过头甩，“噗通”一声，像一头死猪摔在金灿灿的沙滩上。手里的大砍刀，被大汉抛在空中，直插沙地。司马昭君见状，一个弹簧式跳跃，一双腿在空中一字马式平展，一只手稳稳的接住空中直落下来的刀柄。
沙滩上，被重重摔下来的那个人彪形大汉，个头大，养得肥头大耳。
分量重，被司马昭君从马上摔下来，自然被摔得结结实实。他万万没想到，几个人乘上李连宇的大木船，躲到这遗腹岛，第一档生意，居然栽倒在一个貌不惊人，看上去也不起眼的中年妇女身上。
摇摇头，似曾不服，起身想再次与司马昭君来个你死我活的打斗。
怎奈，他连续试图从沙滩上拗起身体，不知道怎么地，自己的腰不争气，不听他使唤。“呀！”尖叫一声，大汉这才知道自己的腰椎部位已经脱臼。上肢和下肢，像是断开一般，麻木不能。
另外一个人，原本是各自为战。
每一个人盯着属于自己的一个目标下手，各个击破。对准何晓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路神仙大头领老纪头。因为，在她们五个人中，司马昭君根本就没有人看得上。一副土里土气乡的下人模样，浑身上下打扮得像个老渔翁。
再看小茴香，体态臃肿，行动迟缓。
曾经的小蛮腰，变成了现在的大粗腿。
难怪老纪头，将她视为老妪，和老年妇女相提并论。
对付小茴香，当然是他手下老五“开锁神”的活。欲说开锁神外号来历，诸位望文生义也能猜出其中端倪。因为，开锁神擅长撬锁。只要是人工造出来的锁，撬锁的闫德灿，都能将其默不作声的打开。
且，他所用的撬锁工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根绣花针，便是他闫德灿手中的万能钥匙。
曾经被老纪头介绍到安居县衙做衙役，用姚向英的话来说，猫找猫，以毒攻毒。开锁神能撬开天下人的锁，就能判断所有的撬锁人的使用工具和手段。你还真的要佩服姚向英的这个思路。仅此一招，自从他用了开锁神，安居大大小小撬锁案件，姚向英破案正所谓是得心应手。
再说老四“壁虎神”姚雪中，他是被老纪头安排来对付小茴香手底下的小丫鬟翡翠。
看小丫鬟翡翠的一身打扮，见多识广的老纪头，一看便知她只不过是个佣人。既然是个仆人，手无缚鸡之力，用不着大惊小怪。一个壁虎神，对付小丫鬟，可算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要知道，那壁虎神可是飞檐走壁，轻功了得的高手。
老纪头将他介绍到姚向英的门下，是让他发挥自己一技之长，为我所用。
不想，身为县老爷的姚向英，在和小茴香商量之后，潜入司马涂暾家大院的，也是老三壁虎神之功劳。按照老纪头本意，将社会上的龟蛇鳖虫中的奇葩、奇才、怪才集中起来，为我所用，不至于让他们流落社会，危害他人。
原本，老纪头是赤诚心一片，谁料想好心办坏事，那姚向英好事也让他老纪头去干，坏事也让他老纪头带人去干。
我去，这么一来，老纪头对姚向英心里没底了，怀疑人生。曾经的清官衙门，现如今变得损公肥私，当面锣背面鼓，欺上瞒下，搞得老纪头不知道是非对错，真假难辨。不知道他为姚向英做了多少次好事坏事，老纪头也是心神不宁。
老三“隐身神”赵启斌，对付司马昭君，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
看司马昭君打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农妇一样的着装，虽然腿脚胜似灵活机动，想配得上他老纪头对付的人，必定是社会头面人物。可眼面前的这位司马昭君，老纪头是怎么看，她也不是自己要对付的那个赫赫有名之人。
即使，他这一会不知道来人就是曾经的小茴香女儿司马昭君。
欲说见面，她们俩还真的不止一次见面。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甭说女大十八变，就他老纪头而言，也是变得胡子拉碴，白头发和黑头发对半分成。两眉之间，竖起两道深深的沟闻，看上去，俨然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头子。
排行老三的赵启斌，为什么叫隐身神，顾名思义，老三有移花接木的障眼法本领。
只要他从你身边经过，你身上带没带金银珠宝，不用眼看，他闻一闻便知。最要命的是，他将你身上东西取走，你是没半点知觉。唉，我就搞不清楚了，人家放在内衣口袋的银子，他是用什么方法知道，并且，还能将其偷走！
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哪怕和他兄弟相称的老大哥老纪头，也不知道赵启斌手段何以得来。据说，赵启斌的手艺，从不外传。一辈子，他只能带一个徒弟。且，这个徒弟，必须是他的至亲至爱。
我去，这就给赵启斌出难题了，因为，他到现在都是庙门旗杆独一根。
所以，隐身神被老纪头带到安居做了衙役，是因为他多次作案，天天有人来举报，姚向英被搅得焦头烂额。最后，还是老纪头明察暗访，才得出此事非隐身神莫属。于是，他建议姚向英将隐身神收留。
从那以后，来衙役告状的人，逐日减少。为这件事，姚向英曾经奖励老纪头一百两纹银。
老二“水獭神”龚智超，浑身蛮力，力大无穷。
手起刀落，“咔嚓”一刀下去，一颗大树，也能拦腰砍断。不能不说他使用的一把大砍刀得力，个人臂力也是天下无敌。只是他擅长水上功夫，尚若有人和他在水里搏斗，他不会用刀，单凭一双手，准能将你淹得肚大腰圆，白眼上翻。
之所以让他对付三狗蛋，是因为那三狗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大凡身体笨拙之人，总是满身肥膘，懒惰怕动，喜欢吃喝玩笑武大刀。
老纪头进门三相，阅人无数。在他眼里，要想看错一个人，绝非经常发生，而是难得一见。可今天这件事，老纪头算是看走眼。那三狗蛋不替他争气，除了会一些体力活，其余他一概不感兴趣。
特别是对两个人翻脸大打出手，三狗蛋更是做不到。
因为，他宁愿挨打，也绝不主动出击。老纪头和水獭神都高估了三狗蛋，当然，那老纪头也认不出三狗蛋。连小茴香他都没认出来。加之他们一伙人，一个个带着面具，小茴香等人即使认出他们，也不敢确定啦！
最后一个老纪头本人，当然是五路神仙的老大了。
老纪头外号，俗称“笑面神。”遇事不慌不忙，遇人甭管善恶美丑，他总是笑脸相迎。哪怕将犯人打得皮开肉腚，他始终满脸堆笑，口气温和。他认准何晓氏，不是没有道里。那何晓氏外边看上去，如同官差大人。
孔夫子放屁，文气冲天的何晓氏，走到哪里，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酸文大理，咬文嚼字。
只是有时酒后无德，乱了方寸，加之几年的肥西马帮生涯，把个何晓氏造就成一个文不像秀才，武不像兵的二流子。说他是伪装文人墨客也好，说他是不学无术也罢，现在看上去的何晓氏，俨然是一个看似文绉绉，但干的事从不和文字作边。
对付这样的二流子，老纪头是他们的克星。
所以，将何晓氏留给自己来对付，对老纪头来说，那叫个挺身而出。最危险的工作，留给自己，难道不正是他这个做老大的所为吗？说到这里，有人不仅要问，那县衙班头老纪，怎么可能干上拦路抢劫之事？
要说老纪头走到这一步，和何晓氏受小茴香所赐差不了多少。
原本，以账房先生求生的何晓氏，在小茴香一次次唆使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走上了盗窃这个行当。那是因为，在怡春院做老鸨的十里香，平时灌输于他的，都是些鸡鸣狗盗之事。耳濡目染，何晓氏自己，被十里香的人生世界观所改变。
老纪头也是如此。
他心目中尊敬的姚向英，是官府从京城派过来。
以上继任县官，不是被谋害，就是被官府定罪法办，搞得安居本地百姓怨声载道。
调来姚向英之后，都说姚向英刚正不阿，如同包青天在世。刚来安居，姚向英还算是为民除害。可时间一长，人们逐渐的发现，这位京城派出来的县官大老爷，也并非铁板一块为民。
他对上阿谀奉承，对下瞒天过海。
把个安居小县城，搞得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上面，对他连连嘉奖；下面，百姓对他赠送包青天大扁一块。姚向英因得到上面肯定而沾沾自喜；又因得到安居老百姓爱戴，乐不可支。老纪头常年跟在他左右，对姚向英的手段，有目共睹。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姚向英两面三刀，人前背后，双面人生，倍感官场风云变幻，充满险恶、卑劣、凶险。人们常说，学好学坏，只在一念之间。和官府打交道多年的老纪头，灰心丧气，信仰尽失。
唉，一声叹息，既然官场尔虞我诈，损公肥私，我一个班头，想扭转乾坤，蚍蜉撼树。
不得已，和几个人商量，决定干自己的事。
学着姚向英用脑子赚银子，他们是没地位。
但可以利用没地位的人办法，去营养自己啊？
于是乎，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一言我一语，最终，五兄弟决定打着五路神仙的旗号，横行安居县城。只因姚向英对他们几个人太熟悉，某些手段，定会引起姚向英对他们五兄弟的忌惮。
接下来，五个人打一枪换个地方。
这不，来到安居于吴集镇的交界处，他们认为，这里是两不管的地方。可是，还是因为他们五路神仙，在当地搞得鸡犬不宁，动静太大。两地县衙组织联合，对五路神仙来个绝地封杀。
吓得五路神仙，逃离吴集镇，来到这遗腹岛。
之所以来到遗腹岛，还不是因为李连宇为了自己赚钱，所到之处，便打出遗腹岛是神仙之地；是无收无管的自由之地。但凡要去遗腹岛的人，只要付上五百两，吃穿住，全包下。也就是说，只要你具备支出五百两银子的实力，李连宇管包你在遗腹岛上建房养家糊口，不成任何问题。
为了逃避两地官府对五路神仙实施的追捕计划，老纪头带领五路神仙，逃到江北里下河地区的扬州城。却逢李连宇驾驶大木船，来到扬州码头进货出货。五路神仙见得李连宇打出的登上遗腹岛的告示牌，五个人对一下眼神，以自己人多力量大为资本，遂决定跟着李连宇登上遗腹岛。
一个人五百两纹银，对五路神仙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连宇一下子得到两千五百两纹银，喜从天降。说实在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一次，一次性赚得两千五百两纹银的大生意买卖了。今天造化，两千五百两炙手可得，实在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一件大事。
就这样，老纪头的五路神仙，一帆风顺的被李连宇带上遗腹岛。
原本，李连宇想过几天带他们去小茴香的宜春院居住些日。
让这伙单身汉，尝到在遗腹岛的甜头，便是撵他走，也不走。未曾想，五路神仙才用不着李连宇给他们打点。老纪头是什么人，一看李连宇那架势，就知道李连宇想从他们头上捞到更多油水。
断然拒绝李连宇的好意，自己走出李连宇带他们来得的桃花坞大街，优哉游哉在岛上闲逛起来。嘿嘿，正好，碰到小茴香母女俩准备由此经过，去桃花坞大街见那失散多年的冬梅小丫鬟。
都说，当一个人尝到某件事的甜头之际，便会沉迷于此。
老纪头等人，见得小茴香等人穿着不算差。
来遗腹岛被李连宇赚得两千五百两，五路神仙心里总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所以，老纪头提议：“诸位兄弟，我们来遗腹岛，被那船家赚得两千五百两纹银，我心里是惴惴不安。要想从他手上攫取，那是举手之劳的事，怕的是，得罪与他，日后想离开遗腹岛，他便是冷落我等，得不偿失的事，我们兄弟几个才不做呢。”
水獭神老二龚智超，接着老纪头话茬说：“老大，既然干不得船家，那就选择遗腹岛上的其他人等。反正，我们五路神仙不能白白的被遗腹岛上的人挨宰。要不，就当眼前这几个人，是他们邀请我们上遗腹岛来着。再说了，拿他们几个练练手脚，也算是他们的福分。嘿嘿，五个对五个，一个不欺负一个。哈哈哈。”
呵呵！老纪头见得老二水獭神那样的身大力不亏，被司马昭君摔得像一摊泥巴似的，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几个人的份量。见得司马昭君一个仆步，左手划拳扬掌，身体后倾；前腿探出，后退弯曲，右手持刀成攻击状。
双目怒视对面骑在马上四个人，大声喊道：“还有谁赶上来送死的，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是四个人一起来，还是一个个轮流上阵，老娘我今天豁出去了！”又见得她左腿在前成仆步，右腿在后成弓步，重心下蹲，身体后倾，一招白鹤亮翅，老纪头·心知肚明，知道自己遇到硬茬了。
“哥儿几个住手，你们不是这个小娘们的对手。退后，都退后，让大哥我来试一试。如果我输了，从此退出江湖，金盆洗手。要是我赢了，兄弟们，那我们就荡平这遗腹岛。”说完，老纪头摆出架势，挥刀应敌。
刚刚摆出架势的老纪头，见得司马昭君以守转攻，急忙仓促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