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探
许桓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擦过温暖的耳畔，她没来由地心一紧，但很快镇静下来。
许桓很少跟她置气，这次大概是因为和一群不良少年在外面鬼混，所以许桓才有了温暖没有见过的一面。
不得不说，许桓生气的时候确实有点吓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恨不得把她给穿透似的，温暖也不敢再有第二次这样的行为，她觉得自己和蒋婷保持距离比较好。
温暖并不了解蒋婷，直到后来从刘小瑜和张彤彤口中得知，她这人因为许桓还带着一群混混打过追许桓的女生。
这让温暖对蒋婷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蒋婷的行为让她开始害怕，她生怕蒋婷知道她和许桓关系好而揍她一顿。
果不其然，几天可能来不了一次蒋家新宅的蒋婷，最近几天倒是经常回来，尤其是晚上。
她的房间就在温暖的隔壁，温暖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她刚回到房间拿出习题，准备做题，房门被推开。
没错，是推开的，温暖的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她想着写完作业再去上厕所，结果蒋婷就把房门推开了，她卸了妆后，看起来明媚很多。
一双看起来很厌世的狐狸眼，小巧的鼻子挺直，格外秀气。
头发是大长卷，唇色有点灰暗的淡，但比她浓妆艳抹好看多了。
温暖有点忐忑地看着她，问她要干什么。
蒋婷穿着一身睡衣，穿着拖鞋的脚将门一关，面无表情地走向温暖：“做作业？”
温暖点头：“是啊，我们作业很多，晚自习都做不完。”
蒋婷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见已经快23点了。
她坐在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抱着胳膊，对温暖说：“我就问你几件事，你写你的，我不打扰你。”
温暖哦了一声，再没敢说什么。
蒋婷兀自开口：“我听别人说，你和许桓关系不错？他没有追你吧？”
温暖的心瞬间牵紧了，她匆忙摇头：“没有，许桓那种人怎么可能喜欢我，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我之所以和他关系好，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没人和他玩的时候，是我和他玩的，所以他才和我关系好，你不要想太多了。”
她和许桓确实没什么特殊关系啊，如果非要说关系这一层，那也可能是他俩小时候在幼儿园的时候一起玩过蟑螂虫子和上小学时一起出门去学校的情谊，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了。
温暖是对许桓有难言的心思，可许桓不啊，许桓看不上她这样的。
很明显，蒋婷是信她说的话，又问：“那你和他关系好，你知道他最喜欢什么吗？”
这点温暖还真不知道，温暖只知道许桓这人怕黑，其他的爱好除了篮球，她真的一无所知。
温暖摇头：“我只知道他经常去操场打篮球，他大概很喜欢篮球吧。”
蒋婷翻了个白眼：“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除了篮球，他还有什么喜好，比如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
这就真的为难温暖了，她又不是许桓的什么人，干什么要了解他这么多？
她的一点春心，也在和许桓相处的过程里慢慢尘封了，她不太想知道关于许桓的一切。
至于吃的……
“烟算不算？许桓把烟当饭吃。”
“……”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蒋婷深深地叹息一声：“算了，许桓不会喜欢你这种傻子。”
温暖：“……”
这就有点侮辱人了喂。
什么叫许桓不会喜欢她这种傻子？她只是真的没对这些事情上心而已。
不过被蒋婷这样一问，温暖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问一下许桓的其他喜好。
回想一下这些年，她竟然连许桓的喜好都没摸清楚，果然是个不够格的朋友。
蒋婷临走前，又问：“那你知道他生日吗？”
这个温暖还真知道，但她看了蒋婷一眼后，摇头：“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什么都告诉我。”
蒋婷瞪了温暖一眼：“你是靠什么获得许桓的青睐？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温暖：“……”
她从没觉得自己可爱，她一直都很无趣。
短暂的十七年里，除了学习之外，她什么都没关心过。
当然了，除了许桓和妈妈的事情。
温暖也懒得反驳，她叹息一声，听着蒋婷出去将门关上，她拿起手机，发给许桓消息：
你喜欢什么花？
你喜欢吃什么食物？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过了会儿许桓才回复她：
突然关心这些干什么
温暖回答：你就回答那些问题吧。
许桓过了会儿发过来：喜欢的花是仙人掌，喜欢吃糖，生日你不是知道？
温暖惊讶：好巧啊，我也喜欢仙人掌，我也喜欢吃糖，果然不愧是好哥们，嘻嘻。
许桓：……
许桓回复：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温暖：什么？？？
许桓：没什么，好好做作业。
温暖：哦，好的，晚安。
许桓：晚安。
许桓说的一种可能是什么，温暖始终没想明白。
但她决定在许桓成人礼的时候，送给他一盆仙人掌。
她看了一眼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仙人掌，好像又忘了一件事。
许桓说开花的时候拍给他看，她一直都忘了，她是个猪脑子。
她把拍仙人掌开花的事情记录在了随时翻看的笔记本扉页上，希望下次仙人掌开花的时候，能拍给许桓看。
蒋婷和许桓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因为紧张又刺激的期中考试到来了，这次关乎的命运还是能不能去尖子班的问题，高一的尖子班让温暖受挫了，她其实不愿意去。
许桓也不愿去，所以期中考试许桓考了个倒数，他的成绩就像过山车，心脏不好的老师会被他折磨死。
马靖国看着许桓的成绩陷入了沉思，他把许桓喊去问话，问他为什么，许桓回答：“不想去尖子班，那个地方很侮辱人。”
马靖国：“……”
他一边翻看许桓的卷子一边语重心长：“你可以申请退出的，那是个所有学生向往的地方，你不但逃避，你还为了躲开选拔，给我考倒数！”
许桓摸摸后脑勺，笑地有点抱歉：“下次我考好一点，你别生气……”
马靖国将成绩册扔在办公桌上：“不是我生气，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次的家长会，你爸爸要来。”
许桓：“……”
马靖国问：“他要沦为笑话你信不信？”
许桓沉默不言，他神色凝重地告诉马靖国：“他很忙，就不要让他来了。”
马靖国说：“高一一年，他因为很忙，没有来参加家长会，我都可以忍，这次我都跟他说好了，许桓这次一定出人头地，让他一定来，他也答应了，说请假也要来，结果你倒好……你看看你，考的这什么东西？”
许桓第一次有了和许善诚沟通的想法，他告诉马靖国：“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跟他说。”
马靖国问：“你和你爸关系一直很僵？”
许桓没答话。
马靖国叹息一声：“他始终是你爸爸，要为了你的成长负责，不要总是跟他怄气了，我去工地见了他一面，那手都不像人的了，你有这样的爸爸，很了不起。”
许桓依旧没说话。
马靖国说：“回教室吧，你自己跟你父亲解释，解释清楚了再说。”
许桓嗯了一声，转身走了，马靖国看着他的成绩，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
不仅仅老师们被惊了，温暖也是一样，但想了想，这很符合许桓的作风，也就不足为奇。
她甚至都想明白了原因是什么。
她下课后偷偷地给许桓发消息：你不想去尖子班也不用考这么差吧？多难看啊。
许桓正趴在桌上睡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温暖的短信。
他低着头，在桌兜里给温暖编辑消息：那种地方也就俗人去，我们这种酷哥即使在普通班也能考上北大清华。
温暖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许桓，只见这家伙枕在胳膊上，正看着她笑，温暖又赶紧转过来。
刘小瑜八卦地问：“你在给谁发短信？”
温暖欲盖弥彰：“没谁啊，就是觉得许桓这次有点让人意外了。”
刘小瑜说：“正常，你看小说里写的那些男主角，比许桓更过分的都有。”
温暖无语凝噎：“可许桓不是小说男主啊。”
刘小瑜回答：“我说他是他就是，唉，他真的是越长越帅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才能绑住他的心，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对谁专一吧？白瞎了啊。”
温暖觉得不尽然：“或许是还没出现能治得住他的女孩，你看着吧，他迟早得栽在哪个女孩手里，然后把这些黑历史都扒出来，有他好受的。”
刘小瑜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许桓这种人，是没遇到对手，等他遇到对手了，好戏才开场，他这个海王，也该找个海后，比他还能撒网的那种。”
温暖：“……”
想到两个海王相互拉扯的场面，温暖都一激灵。
算了，那是感情游戏高端局，她这个菜鸡理解不来。
许善诚每天都回来的很晚，大概和许桓晚自习下课是一个时间点，许桓回到家时，许善诚要么刚进门，要么比许桓晚一点进门。
但他们父子之间是没有什么交流的，许桓痛恨父亲不管他，把他丢给爷爷奶奶，什么都不问，让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孤独又窒息的环境里，他总是给许善诚记着这个仇。
所以特不愿意和许善诚沟通，自从上了初中，也只有他打架生事被老师叫家长，他才能看到许善诚的影子。
没怎么关注过许善诚，更没有刻意去了解过他的过去，所以连许善诚什么时候有白头发了，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