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身是被王青山强迫的
这话一说,王氏脸色登时一变:荣安公主,苏婉心和苏婉意都未出阁,怎能听这些污糟事?
再者若此事属实,自己的女儿声誉岂不是会跟着受牵连?
可是两位娘娘在场,她不好做什么,只能暗暗地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心中对苏婉青生了几分埋怨。
苏婉青似乎丝毫未受这种气氛的影响,她目光泠泠地看向王青山,语气波澜不惊地问道:“你可知道污蔑当朝丞相的嫡女是什么罪名吗?”
“若你拿得出手证据,我自然与你对质个分明。”苏婉青看着埋首于地上的王青山:“可若你拿不出证据,可要掂量掂量自己当不当得起这个罪名!”
王青山对上苏婉青凌厉的眸子,没来由的心尖一颤,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他早就对这个貌美的小尼姑动了邪念,所以静安一提出计划时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可是今天他按计划偷偷摸进后院,却连这小尼姑的面都没见到,就连静安也似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
他一气之下,从静安房内偷了不少财物,不想逃走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姐姐说的是,白雀庵规矩森严,若非有人做内应,你怎能这么轻易地混进来,还不快说清楚!”
苏婉心这话便耐人寻味了。
是啊,若非有人相助,他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守卫森严的后院的呢?
“我,我手中有你赠与我的信物!”王青山不易察觉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柳眉宾,定了定神,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
苏婉青定睛一看,王青山手中拿了件胭脂色肚兜,右下角规规整整地绣了一个“青”字,看起来倒真的像是自己的东西。
“这大姐姐,你怎得如此糊涂!”苏婉心以帕子掩唇,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苏婉青。
“妹妹,他只是拿出一件贴身衣物而已,你怎得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认定这就是我的东西呢?”
“大小姐,这肚兜是婉心上个月寻了府内的绣娘特意给你做的,这针脚我也是熟悉的,更何况上面还绣了你的小字。若你和他全无干系,他为何会拿到你的贴身衣物?”
“难道你当真?”柳眉宾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惠玉,你好歹毒的心肠!”
苏婉青冷笑着看着母女两人做戏,外间突然传来静安的声音。
屋内众人齐齐向外看去,只见静安满头污血,十分渗人。她一进门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哀嚎不止:
“两位娘娘,夫人,你们要为老身做主啊!”
“早上我听闻惠玉身体不适,特地前去探望,可正好撞见她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抱在一处,我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可她却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和她的丫鬟一起将我摁在地上打,若不是我运气好,恐怕早就去见佛祖了!”
在场众人神色一滞,德妃娘娘的脸也阴沉下来,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静安师太,你说的男人可是跪着的这位吗?”
一片沉默中,一直默不作声的荣安公主突然开口。
静安转过头看了一眼王青山,不动声色地向对方使了个眼色,随即才叩首道:“回禀公主,正是此人。”
“那你来说说,静安师太说的可属实?”荣安公主又问王青山。
“回公主殿下,确实如此。草民正是因为害怕静安师太追究,所以才慌乱中逃走,此事当真与草民无关啊!”
“哦?那便奇怪了,你既然被发现,为何不早早离开,偏偏要在府内滞留到这个时辰,在人最多的时候冒着风险出院子呢?”
荣安公主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王青山愣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静安事先没有说明这些啊!
“公主明鉴,臣女确实冤枉。”
苏婉青冷笑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静安和王青山,语气中满是愤恨:“他自然说不出缘由,因为真正有私情的,是他和静安师太! ”
静安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紧接着一股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惠玉,你自己做出如此丑事,竟然还往老身身上泼脏水,你居心何在?”
苏婉心眼珠一转,也跟着附和道:“大姐姐,若真的是你做下错事,只要好好求爹爹和祖母,他们一定不会生你的气的。你千万不要错上加错啊!”
“我没有做下的事情,为何要认?”
苏婉青眸光冷冽,直直地看向苏婉心:“你口口声声喊我大姐姐,可如今我被污蔑,你竟想都不想就站在静安一边,生怕我为能自己辩驳分明,莫非你与那静安也是一伙的吗?”
“婉心姐姐何必同情这种人,是她自己不检点,如今还不是好歹的乱咬人!”苏婉意见苏婉心一脸委屈,对这个大堂姐更加不喜。
“够了,娘娘面前,不得造次。”
王氏聪慧,很快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她看向苏婉青,皱眉开口道:“婉青,你可能自证清白?”
“臣女定当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此时,云雀走向前跪下,恭敬行礼后说道:“小姐尚未出阁,这般荒淫之事便由奴婢代为转述。”
得了准许,云雀这才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今日五更时分,我与小姐照例起来下山砍柴,无意中听到隔壁静安师太的院子传来争执的声音,当时小姐担心有歹人,让奴婢第一时间去查看,奴婢走到静安师太的屋外,听到内间传来奇怪的声音……倒不像是在吵架。”
“奴婢从窗缝往外一瞧,正看到两人”说到这,云雀似想到这么恶心的画面,皱着眉头继续道:
&34;奴婢十分震惊,本想去禀报小姐和静虚师太,却听见两人突然不知怎得又起了争执,静安师父头上的伤便是两人争执时留下的,后来奴婢怕他们发现,不敢再听,便回了后院。”
“你!你们这是在颠倒黑白!”静安瞪大双眼,指着苏婉青颤抖着声音道:“你敢说我头上的伤不是你做的吗?”
苏婉青不理会静安,起身朝着德妃娘娘行了一礼。
“今日臣女按照静安师太的吩咐进城替她抓药,药房掌柜看臣女的眼神十分怪异,臣女觉得奇怪便无意中问了一嘴,这才得知静安师太让我抓的竟是堕胎药!
“一个出家人如何用得上堕胎药?臣女斗胆请娘娘让身边的医女为静安诊脉,臣女猜测,静安师太与王青山,应是结下了孽果!”
柳眉宾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静安: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你去。”敬妃娘娘略一沉思,转过头吩咐身边的医女。
“回禀娘娘,她的确有孕,已经三月有余了。”医女认真把了脉,转身禀报。
“白雀庵何等地方,竟容得你这般胡作非为,你可认罪!”德妃娘娘大怒,手中的茶盏猛地扔在静安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白雀庵颇具盛名,来往客人非富即贵,甚至不乏宫嫔和朝廷命妇。
连叫的上名号的师太都如此,可见庵内是如何藏污纳垢,简直令人恶心和后怕!
而静安也吓得瑟瑟发抖,一张老脸不断抽搐着。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会老蚌生珠,可宫里的贵人在场,容不得自己狡辩。
所以,她是当真有孕了!
她生性便是好那事,这么多年来在白雀庵,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多年来她敛财无数,除了供养那个嗜赌如命的儿子,全部都花在男人身上了。
想到这,她不禁心生悔意。
当然,悔的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而是后悔不该掺和到眉姨娘的计划中。
她战战兢兢地看向柳眉宾,对方只给了自己一个警告的眼神。想到自己的儿子还等着柳姨娘的钱救命,她灵机一动,突然以头抢地,哭喊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老身,老身是被王青山强迫的!……”
“好你个老货,我是瞎了眼吗,会看上你这个又老又丑的东西,你肚子里是谁的野种还不知道呢!”
本来是为了得一笔钱财,如今反倒惹上一个大麻烦。王青山恨恨,咬着牙根嚷道。
“哈哈——哈哈哈——”
角落突兀地传来女子的大笑。众人不禁莫名,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直默默守在门侧的孝婴突然状若疯癫般笑的前仰后合,那场景既阴森又诡异。
“哈哈哈——好一对狗咬狗!”
“我说过,你们做的孽,终有一天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