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生了你，你就是欠我的

    “你是疯魔了不成，无缘无故地笑的如此渗人？”

    苏婉意年龄小，又因为是德妃娘娘的外甥女，在这等场合也没什么那么拘束。

    孝婴的笑声戛然而止。

    苏婉青看过去，孝婴眼神空洞又阴沉，清秀的面孔上早已泪流满面。

    她慢慢走上前，突然似下定决心般“嘭”地跪下，双唇止不住颤抖：“静安和王青山勾结已久，此事我可以作证。”

    “孝婴，你住口！”

    静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孝婴，声音尖利。

    “静安，你虽入佛门，却尘心未了，早年欺瞒白雀庵主持，隐瞒自己曾经嫁人生子的过往。在白雀庵修行数年，却毫无敬畏之心，你枉顾清规戒律，利用白雀庵的声望暗中敛财无数，只为供自己那嗜赌如命的儿子挥霍。”

    “后来你无意中看上村夫王青山，以利相诱，与之苟合，如此种种，莫非你都要否认吗？”

    苏婉青冷眼看向垂死挣扎的静安。

    “苏婉青，原来是你，不知道你是花了多少银两，竟说服我的徒儿在背后捅我刀子！”

    “徒儿？莫非静安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认吗？”

    苏婉青看向慌乱反驳的静安，脑子里划过前世的记忆。

    其实前世孝婴对自己并不算和气，可到底也不曾主动找她的麻烦。

    更何况自己回府后，偶然听闻孝婴主动揭发了静安的罪行，原因便是静安的姘头王青山侮辱了她。

    白雀庵出了这么桩丑闻，自然也是掀起过不小的风波，所以她是有印象的。

    也正因如此，她才在一开始就选择了孝婴。人的性子总不会变得，想来她心里恨极了静安，想要让她出来指认，并非难事。

    “两位娘娘，孝婴并不是静安的徒弟，她是静安的亲生女儿。”

    苏婉青眸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德妃娘娘凤目看向孝婴，拧起的眉头透露着几分不耐。

    “大小姐，娘娘面前可不要信口开河。若这孝婴所言属实，她为何要亲自告发自己的母亲呢？”

    柳眉宾适时开口。

    事到如今，自己图谋的恐怕不成了，可她仍然要保下静安，她实在担心这老东西会吐出不该说的话。

    “她也配做母亲？”

    孝婴双手扣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透着沙哑：

    “她哪里在乎我的死活呢？我从五岁开始以乞讨为生，受尽欺辱和苦楚。直到十二岁，她担心我的存在会被有心之人知晓，这才勉为其难将我接到庵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单单如此我也未必会恨他，可三年前她认识了王青山，他得知我的身份后，每每趁着她不在之时对我百般骚扰，我将此事告诉她，她却觉得是我故意勾引王青山。&34;

    &34;我便知道，她对我没有半分垂爱，甚至把我当做敌人。自那之后，王青山变本加利，直到一年前，他趁着静安不在，强行&34;

    “那以后，我便觉得活着无趣。我之所以还苟延残喘，就是等着这一天。”

    “苍天有眼！我恨他们，我恨不得他们立刻去死!”

    “孽女！”

    静安突然起身，猛地向孝婴扑去，对着她又打又踢。她的额头一片血污，面目狰狞，失态至极。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若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我生了你，你就是欠我的，不过是受了点委屈，竟然嫉恨起自己的亲娘，联合外人一起害我！”

    “我真后悔生了你，还不如当时就掐死你！”

    “将她拉开！”

    德妃厉声呵斥，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将静安拉走。而孝婴衣衫凌乱，双目赤红，却仍笔直跪于原地。

    “娘娘，静安和王青山一事关系到白雀庵的声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恳请娘娘严加惩治，以儆效尤！”

    苏婉青再叩首。

    为自己，也为孝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