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皇太女的小可怜（十五）
池墨心中早已有答案：“奴才知晓。”
“你没有一点要分辨的吗？”云灼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岑钰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因为主角和反派之间的羁绊？
池墨低头一咬牙说：“想杀便杀了，谁让他不敬殿下。”
居然是因为这个，云灼哭笑不得：“按你说的，错应当在吾。”
池墨摇头，殿下是不会错的，都是他的错，没有做好，要是他能做得不留痕迹，殿下也不会为难。
“池墨，吾要继承大统，身边必须要有可用之才，岑丞相老了，武将军老了，需要像武泽岑钰一样的人顶替他们的位置，你也不希望吾死在登基前吧？”云灼缓和了语气。
池墨仰着头，目光里满是认真：“奴才可以帮殿下，杀了所有阻止殿下的人，就没人能成为殿下的阻碍。”
逻辑鬼才，云灼脑中只剩下这个词，池墨的脑子里好像除了杀人就是杀人，任何事都能用杀人来解决。
云灼俯身，一手牵住池墨，一手扶住对方的手肘，将人扶起。
池墨毫无反抗地跟随着云灼的动作站起来，心中微微雀跃，殿下的手很嫩，跟他的不一样，想到这里池墨下意识缩缩手，担心手上的茧会硌到云灼。
云灼将手放开，背在身后说：“你杀不净天下人，就有人能杀了你。”
“能杀则杀，若有一天败了，就是死，也不悔。”就像今日一般，池墨心中无悔，他恨不能杀尽天下所有不敬殿下的人。
“冥顽不灵，你既如此说，就自己去领罚。”云灼皱眉道，今日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动不动就要拿捏他人的性命。
“是。”
池墨走至门口，回望云灼目光贪婪而专注，像是要把人印在脑中。
那样鲜明的目光云灼这么会不知道，她只是转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门外魏野嘴角带着笑，身后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
“池提督，好久不见，跟咱家走吧。”尖锐细长的声音如同枯朽的二胡，又带着几分微妙的笑意。
池墨猛然回头，看向紧闭的门窗：“是殿下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魏野嗤笑道：“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殿下不会将我交给你。”池墨笃定。
魏野似是耻笑一般，朝太女殿的方向行了一礼，而后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带走。”
地牢内池墨一身囚衣，沾满血污，撑着半个身子，一双眼睛噙满恨意。
魏野就喜欢池墨这个样子，倔强的让人心里痒痒，为了看到更精彩的表现，魏野拿出一个玉佩，这玉佩看起来普通。
池墨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恨意，像是一只困兽一样，面目狰狞。
魏野笑意盎然，直不起的身子随着笑意抖着：“那死老太婆，不如你有趣。”
“咱家说什么，她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无趣得很，本来想留她一条命玩玩，也没了心思，干脆杀了。”
“你这个畜生！”池墨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摩擦，掀开了裤腿的一角。
模糊的血肉跟布料粘连，每一次的动作都是折磨。
池墨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想要杀了魏野。
“畜生！”
魏野以帕掩口鼻，嫌恶地退后几步，掐着尖细的嗓子说：“要不是太女要你这条命，咱家定要将你关在地牢，无聊时来逗弄逗弄。”
说着想到以前的池墨，第一次见到池墨是在宫外，那时的池墨还是个毛头小子，一身的破烂，被人追着喊打喊杀，也是有缘，撞到了他。
只是一眼，他就觉得池墨跟常人不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比以前那些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要顽强。
魏野感叹地说：“当初在宫外遇见你，还是咱家救了你，后来又带你进宫，你有现在的成就，多亏咱家。”
池墨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猜到是魏野杀了祖母，苦于魏野手脚干净，除了红儿，找不到任何证据。
祖母在奈何桥上等等，他会把这人送下去赎罪。
“你这是什么眼神，咱家见你是攀上太女，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只是提醒，你逃不出咱家的手掌。”魏野当着池墨的面，手中暗劲一动，玉佩化为粉末。
“不要！”这是娘亲留给他最后的念想，就连这点东西他也保护不好。
暗卫一跪地跟云灼禀报这几天查到的事。
云灼瞳孔一缩，惊的站了起来，她失算了。
小翠听见动静在门外问道：“殿下？”
云灼语气略微急促地说：“去小厨房准备好燕窝，吾要看望母后。”
小翠被云灼的语气弄得也着急起来，急匆匆地往小厨房跑，跑了几步嘀咕道：“皇后又不会跑，这么着急？”
皇后听到云灼来了，高兴之余还有些担心，一见面就说：“怎么没有坐轿撵，这样热的天气，又生病了可怎么好？”
说了两句又怕云灼不爱听，就对着小翠等一众宫女说：“你们也是，太女嫌麻烦，你们也嫌麻烦，让你们跟在太女身边就是照顾她的，怎么不知道劝劝。”
云灼这事怪不得小翠几人，挽住皇后的手，将皇后扶着坐下：“母后，儿臣要是听，就不会让她们头痛了。”
皇后也是无奈：“你啊！”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不说两句，总归不放心。
云灼将食盒打开，把燕窝拿出，放皇后面前，催促着说：“母后，快尝尝。”
皇后笑着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云灼第一次送东西给她，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燕窝，她吃得比平常都是还要好吃。
云灼见皇后吃了，撒娇道：“母后好不好吃？”
皇后哪里抵挡得住云灼难得的小女儿姿态，笑说：“好吃，好吃，就是琼浆玉液也比不过小灼儿的燕窝。”
好吃便好，云灼把头伏在皇后膝盖上，言语间满是向往：“母后，灼儿想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