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圆儿有哥哥了
戚子震这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班衡，营帐外却开始吵嚷了起来。
“这回就给这么点？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这也没有办法，筹集不到再多的了。”
戚子震伤口倒是不大痛，听到外面的吵架，偏生他那个副将嗓门又大，他头开始痛了。
班衡不明所以的看向外边，“大伯父，外边怎么了？”
“你知道粮草吗？”
见班衡点头，继续说道：“朝里那帮人，总觉得我们不吃饭也能打仗。”
“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吃草，这帮娘希”
察觉到身边还有个孩子，戚子震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好险，差点说脏话了。
戚子震眼珠转了转，有些惆怅。
“要是有人能帮大伯父在后方筹集粮草就好了。”
“班衡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大伯父呢？”
戚子震随口说道：“衡儿要是能从文，戚家在朝堂上也有人说话应该简单些。”
但很快，戚子震就笑了起来，他在想些什么呢。
班衡却问道：“这样就可以吗？”
戚子震没有看见班衡眼里的光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含糊的点点头。
等戚子震的伤势好转些了，班衡却提出要回家。
戚子震巴不得班衡抓紧回去，战场上未知太多，大营也不是绝对安全。
“大伯父好好打仗，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你回去好好同伯娘解释，她可担心坏了！”
“大伯父，班衡一定会为戚家好好地活着，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临走前，班衡单薄的身影刺痛了戚子震的眼。
“衡儿路上小心。”
班衡点点头，跟着戚子震信任的人走了。
凌亦凝接到班衡后松了一口气，班衡却提出想要读书。
戚家的子弟哪怕旁系，只要到了年龄都会入学。
但很快，凌亦凝就知道了班衡的想法。
在信中与戚子震说了这件事后，二人一商量，只要班衡不闹着要从军就好。
可戚家祖辈皆是武将，打仗的嘛，总和文官关系不太好。
好在凌亦凝出嫁前与郁太师的女儿郁清婉十分要好，郁清婉进宫后二人也没断了联系。
郁清婉去信给了自己父亲，郁太师也对戚家满门忠烈十分敬佩。
戚子震夫妇俩也只希望郁太师能给班衡找个好些的老师，没想到郁太师愿意亲自指点班衡。
但郁太师毕竟是帝师，此事不好太过张扬，对外只说班衡是在郁府的学堂读书。
班衡这段时日也十分努力，此次春试，戚家众人都万分紧张。
戚子震坐在上首明显分了神，凌亦凝瞧着也有些伤感。
若是戚子晋夫妇还在。
圆儿可不管这些，瞧着抱着自己的爹爹似乎有些伤心。
伸出小圆手摸了摸戚子震的下巴，“爹爹，扎。”
戚子震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哈哈一笑。
“爹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圆儿呢！”
凌亦凝瞧着戚子震泛着青色的下巴，笑着摇了摇头。
当初她可是被戚子震这幅皮囊骗得不轻，父母都以为戚子震是个读书人，连她也是。
这些年的外出征战，让他多了不少杀伐气，文人模样越发不显。
门外小厮高兴的的喊道：“公子回来了！”
圆儿听到公子的字眼，圆溜溜的大眼眯了起来，拽了拽戚子震的衣裳，示意她要下去。
“哥哥！”
班衡还未走进前厅，就听到清脆如玉珠般的呼喊。
今日本是放榜的日子，但因为大伯父回来也就搁置了，想来明天就有消息了。
与其在书院里待着还不如回来，明日再去一趟也不迟。
班衡步伐稍缓，接住圆儿的小身躯，拉着她的小手进了前厅。
戚子震瞧着当初的少年褪去了青涩的气息，越发稳重起来。
“衡儿，过来。”
戚子震虽然远在边外，消息却很灵通，进宫前就知晓了班衡夺得榜首之事。
“听说你去参加春试了，感觉如何？”
圆儿有了哥哥就忘了爹爹，赖在班衡身边像个小黏团子。
班衡不得法，只得将她抱起坐在膝头。
“大伯父，班衡之心早已决定，永不更改。”
戚子震听到班衡的话，笑着说：“不亏是戚家二郎。”
停顿片刻，严肃的说道：“衡儿，我早已将你当做亲子。”
班衡眼眸微闪，将圆儿抱至凳上，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郑重的朝着戚子震跪拜，“戚朔拜见父亲。”
再朝着凌亦凝拜道：“拜见母亲。”
圆儿睁着大大的眼瞧着，小手欢快的拍了起来。
她年纪虽小却知道班衡并非母亲所出，见班衡改口，笑的牙不见眼。
戚子震起身将班衡扶起，瞧见一旁的女儿。
“圆儿为何这么开心？”
圆儿歪头说道：“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了，圆儿开心。”
她知道祠堂里有班衡的母亲和父亲，可祠堂冷冰冰的只有木头牌位和燃不尽的烛火。
圆儿有时候想，哥哥哭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有母亲温暖的怀抱。
可班衡每次回家，对着母亲只是敬重的唤着“伯娘。”
圆儿某次瞧见班衡独坐在屋里，背影极其悲伤。
她想要上前却被侍女拦住，说公子此刻需要的事独处。
为什么哥哥不是母亲所出呢，这样他难过的时候就可以和圆儿一起待在母亲的怀抱。
戚子震有意逗女儿，“衡儿以前也是圆儿的哥哥，为何开心？”
圆儿也只有三岁，有些话具体在脑海里却说不出。
小小的雪团皱巴的一张脸，突然有些想不通。
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凌亦凝抱起女儿嗔了丈夫一眼。
“好了好了，衡儿是圆儿的哥哥，都是我的孩儿。”
小孩子悲伤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仿佛刚刚要哭的不是她。
戚家这边欢声笑语，另一边却截然相反。
王相捏着女儿刚刚送来的书信，皱起了眉头。
陛下曾是皇子时，女儿就已是皇子正妃，陛下继位，就是皇后。
陛下忧心国事，也未曾选秀扩充后宫，宫里属皇后权职最大。
可郁家的女儿一进宫，皇后依旧是皇后，她也只是封个妃。
从郁清婉进宫后，这样的书信王相不止收到了一封。
皆是说陛下如何冷情，除了每月的正日子，平常根本不来看她。
王相也曾让王夫人进宫劝过皇后，宠爱并不重要，重要的事皇后早日诞下皇子才是正事。
王夫人也是流水似的生子方送进宫里，可皇后这肚皮就是迟迟不见动静。
书信王相看过后就放在烛火上点燃了，有时候看都不看就会命人销毁。
王家的女儿怎么能沉迷情爱，大权才是最重要的，子嗣是权力立足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