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再见（4）

    “唔，翟琰骅！”程姎姎气得想骂人。这是犯规！她还在气头上呢！

    翟琰骅抬起头定定望着怀中的程姎姎，“夫人可以唤我灵均。”

    说罢，便又俯身而下，紧紧抱住程姎姎，温热的气息洒在程姎姎耳边。

    “看到你赎了那人，我更多的是害怕。我怕夫人之前说出口的心悦只是哄我一时开心，我怕夫人见到比我更好的便不要我了。正是因为惶恐害怕，我才会气，气我自己不够好，气我自己不讨夫人欢心。”翟琰骅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程姎姎听到这番话，心中满是无奈，轻轻拍拍翟琰骅的背，“你啊，真是想太多了呢。我若是不心悦你，怎可能主动……亲你，说白了，还是不相信我！”

    翟琰骅听到这话立马起身，低头看着程姎姎，“我没有！我没有不信夫人。”

    程姎姎狡黠地眨了眨眼，“是吗？”而后勾上翟琰骅的脖子，将他再度拉下，亲吻他淡粉的唇，口齿间含糊不清，“现在，我相信你。”

    翟琰骅反客为主，轻轻抚向程姎姎的后脑，吻得更加深入。

    一吻罢，程姎姎有些呼不上气来，轻轻喘息。

    翟琰骅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蹭程姎姎的鼻尖，再度歪头，咬上程姎姎的唇瓣，“夫人真甜。”说罢便想用舌尖撬开程姎姎的牙关。

    程姎姎死死咬住，将身上之人推开。

    翟琰骅愣了一瞬，随即像只落水的小狗，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程姎姎移了视线，不去看他，“别想借此蒙混过关，说吧，之前的事你怎么解释？为何出现在竹湘馆？黄煜将军与你有何干系？还有那脂粉味，你怎么说？”

    程姎姎问罢，忽的反应过来，认真的看着翟琰骅说，“对了，那脂粉味是我在迎春楼时，里面的姑娘碰到了我，估计那时沾染上的，我只去过竹湘馆一次，便是你遇到我的那次。”

    “好了，我解释清楚了。该说说你的了。”

    翟琰骅摸了摸鼻梁，轻咳一声，“此番说罢，夫人莫要恼我。”

    程姎姎轻轻皱眉，“你先说。”

    “那脂粉味，是因为我经营着京中的胭脂铺，无论是妓馆中的胭脂还是寻常胭脂，铺中皆有买卖，所以我一闻便知，哪些是特殊供给妓馆的。”

    “竹湘馆，其实也是我的店铺之一，明面上的掌柜是黄煜的妻子，实际上，我才是幕后真正的掌柜。”

    “至于黄煜，是我父亲生前至交，自我父亲死后，也颇为照顾我与母亲。”

    程姎姎想了想，“好，我便相信你这番说辞。但为何你要经营着如此多的店面？尤其是竹湘馆，更是无法理解。你一个异姓王爷，哪儿来这么多钱财置办田产？”

    翟琰骅声音更小，“除了这些，京中的少数酒楼与朱雀钱庄，也是我的店铺之一。”

    程姎姎震惊地看向他。

    索性一次便解释清楚了罢。

    “前几年母亲离世，发现父亲的死并非是有奸人所害，而是皇帝起了猜忌之心，派纯妃母家之人前往战场，使父亲腹背受敌。”翟琰骅轻轻叹息一声，“所以此后，纯妃族人也因犯事致全族流放，纯妃也被贬入冷宫。”

    “所以我对皇帝存着敌对之心，一开始，我便不想让他好过。一代忠臣良将，陪他打下万里江山，最终却死于猜忌之心。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当真不错。”

    翟琰骅低声笑了笑，声音里满是悲凉，他抬眼看着程姎姎，“但是夫人不同，夫人真心想护好国，护好家，夫人更愿与百姓共情。也正因为如此，我不敢告诉夫人，国君并非夫人眼中那般纯粹，一心为民，早在十几年前，他便已被私心紧紧缠绕。”

    程姎姎听罢，沉默了许，慢慢靠近他，将他耳边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直直看入他的眼中，“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曾也怨过，为何做了错事的人不能得到惩治？为何总是无辜之人遭受厄难？

    我也想过，作为一个君王他为何不能福泽百姓，而去庇护那些作恶多端之人？其中定有他的私心。但我，从来未想过护君主，只想护这着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所以夫君所做与我所想，并无冲突。”

    “我去迎春楼与竹湘馆是为了暗中调查张超与黄煜二人，是因为前几日收到皇帝密令。我原想圆满完成，并借此机会，上谏皇帝，奔赴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