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祁哥的鸣鸣小朋友
“没事，我也没想到我能追到你们家鸣鸣。”肖祁倒也没介意这个，乐呵呵的接了一句。
不过在那个叠字昵称出口的瞬间，他注意到余鸣抬头有点凉的瞥了他一眼。
——鸣鸣也是你叫的？
那个眼神里分明写着这几个字。
……肖祁不动声色的把手机往自己的兜里掖了掖。
不过这点小动作在余鸣眼里简直和正大光明宣告我有小秘密了差不多。他趁着余菟下车往副驾走，而余逾在车下还没和自己的女伴道完别的时候顺势阖上一旁车窗，伸手就来抢他的手机。
肖祁哪敢不给，下意识想挡住的手卡在了半空，最后只是无力的抓了一下空气，他就认命的仰到了靠背里。看着余鸣把手机晃到自己面前人脸解锁，他砧板上的鱼一样，仰着脸盯着车顶，“密码是你生日，随时都可以给你查。”
“挺虔诚啊，基督徒？”余鸣解了锁，却也没什么目的性，就先把所有app都看过了一遍。这个人高中的时候没少打游戏，上了大学反而戒了，这会手机里居然只有学习用和社交用的app。
“谁让你自己不选个好日子出生，跟谁撞生日不好啊。”
余鸣其实没太关注过男朋友的手机里都有什么，开屏时候他的锁屏图案也是系统自带的初始界面。以至于打开桌面的时候他甚至愣了一下，这人用的居然是他的照片。
不是他们的合照，也不是最近的照片。而是当初高二那年，他被放到贴吧校草评选里的那张作者佚名的照片。
“仔细想想，我没准当时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就对你心动了。”肖祁偏头撇了一眼，发现余鸣居然还在桌面左右划拉，“冷得快掉渣的一个人，居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讲话的时候。”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穿行的人忽然一仰头，忽然看见了头顶日光柔和的太阳。
“……是给我妈打电话。”余鸣说。
没什么好多说明的……因为那是一通不可能有人接起的电话。
生死是无法僭越的鸿沟，但他仍想通过某种方式抵达幽冥彼岸，和孕育他生命的人说上只言片语。
一开始是为了迷茫、为了倾诉；后来就转变成习惯了。他也不知道端木清初如果真的有所感应，她愿不愿意听自己碎碎念流水账日记般的话言。
就算不愿意，那个温柔的女人一定也会笑着在听筒那头温温柔柔地一边听一边点头吧。
不提也罢。
他拇指随意选了个图标一点，弹出来了微信的消息界面。
然后他就看到了明晃晃挂在置顶里的那五个字。
肖祁本来是想说点骚话转移男朋友的注意力，没想到居然还会把自己一脚踹进了坑里。他单手捂了眼睛决定不去看就不会有悲伤，耳中却听到余鸣接着在键盘上打字的声音。
车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余菟和余逾各自从两侧上了车。余逾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和座椅的角度，和站在车外的女伴又道了一次别，车辆才缓缓起步。
肖祁的手机被余鸣扔回了怀里。
他赶忙翻起来，看到屏幕里显示的界面就没忍住，噗一下笑得喷了出来。
置顶里的那个名字变成了——祁哥的鸣鸣小朋友。
“哎，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微信昵称改成这个，就改我的备注啊。”他把手机冲余鸣晃了晃。
余鸣赏了他一个眼角，“我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我还需要更进一步的精神治疗。”
“你骂我神经病是不是。”肖祁撑着座位，往他身边歪了过来。中间隔着个小桌子，肖祁把腰抻得格外长。
“不敢，你只是恋爱脑晚期而已。”余鸣说，视线只是从他的腰窝滑了一下，随即挪开了。
冬天的衣服厚实得很，但这人的姿势当真妖娆得放肆。
“我恋爱脑？我？”肖祁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他指着自己的鼻尖，又凑得离余鸣更近了些，“还不是因为你闷骚，我不主动点连糖渣都没得吃。”
余鸣还没接话，前方正在驾驶的余逾突然猝不及防点了一脚油门。肖祁一下子没坐稳，整个人直接砸到了余鸣身上。慌乱中他想赶紧把自己支起来，却在手按下去的时候听到余鸣身体僵硬的抽吸了一声。
……他保证自己没砸到也没按到靶心。这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某人自己把持不住。
“有人加塞。”余逾嘀咕了一句，看起来真的像是不经意的样子。只是不自觉往后视镜瞟过来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余菟窝在副驾驶里笑了半天，“赶明我就在前后排之间加装个挡板，省得影响我们余逾哥哥开车。”
肖祁觉得自己脸上大概颜色已经没法看了，他什么都没敢说，忙忙叨叨撤回来又往后座的另一侧靠。余鸣也没拦他，兀自蜷了蜷身体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们俩，自己不能和对象过年，拿我撒气？”
“哪能啊……”
“小菟有对象了？”余逾的这句话，压过了余菟试图蒙混过关的声音。
“有啊。”余鸣眯着眼睛，当场把姐姐卖得一干二净，“小学弟，隋川人。”
“余、鸣。”余菟咬牙切齿的喊了余鸣的全名，却根本来不及再多谴责他祸水东引的行径有多无耻，就被余逾的八卦之心给堵了回去。
“春节前他估计都没空。”余菟也只能认命的开口了，“等过完春节，我约他出来。”
但是就这么多，再多一个字大小姐都不肯说了，倒是反客为主的缠着余逾说了半天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是查户口，她主要是想投其所好的给她回礼。
余逾带着肖祁先去了一趟老城区，把他放下以后才又回了家，三个人连带余鸣家的家政阿姨一起吃过了饭，他才一个人告辞离开。
一月已经走过了开头，该考试的基本都考完了。这半年来基本都是消失状态的高中班群，这会突然蹦出来了一连串小红点。
鹿鑫何：xdm，都什么时候放假
鹿鑫何：半年了，想死你们了
刘烽：腻歪死了
柳泽：腻歪死了
简昕明：没见你俩少腻歪
刘烽：你这是酸我俩考一起去了
柳泽：四州的风水养人啊
鹿鑫何：你俩在隋体bbs快霸屏了
纪来来：hhh想起来几个月前简狗的pyq
简昕明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大学考到了南方医科大。坐落在四州的学府让他被迫感受了一番什么叫四州人的微辣等于辣椒盖顶。刚开学的那段时间连续更了好几天自己的菜谱，放眼看去每张照片都是红的。
简昕明：我超进化了，现在不干嚼两口辣椒我都吃不下饭
鹿鑫何：给你牛逼坏了[弱]
纪来来：所以春节要不要出来聚一聚呀
鹿鑫何：哎，菜菜懂我
纪来来：滚，我是你纪哥
柳泽：好的[鸡]哥
刘烽：好的[鸡]哥
简昕明：好的[鸡]哥
纪来来：……
纪来来发了个乱拳出击的表情包。
话题天南海北飞了一会，终于回到了一开始的正题上。
鹿鑫何：老唐回我了
鹿鑫何：[图片]
截图里是他和老班主任唐演的的聊天记录。
勇敢鹿鹿，不怕困难：老师好，我和班里同学寒假想回高中看您，想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放假
物理唐：寒假正式放假在1月15，不过高三要补课，除夕前学校都有人
在群里讨论了一圈终于确定下了一个大部分人都有空的时间，不过有几个人始终没在群里冒泡。比如肖祁，再比如余鸣。
毕竟没几个大一新生会在第一个寒假里就忙着实习吧。
寒假的时间短，中间又夹着一个春节，紧赶慢赶开后门才夹进去两个实习岗的塞。虽然医院属于特殊行业，但法务人员的假期自然比医务人员的时间更长。余鸣闲着也是闲着，不需要走亲戚的时候就过去肖祁那边，想着不能让老员工们看他是个实习生就欺负了男朋友。
不过他这层担心显然多余，肖祁的社交能力绝对是天花板级别，来了两三天就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了，李哥王哥叫得格外顺口。
正常来讲医院肯定不乐意收个什么都不会的大一小孩来实习，但架不住肖祁来事快又会说话，学东西也格外快，余鸣过来了就听见这帮人的一通好话夸个不停，说不愧是清北的高材生。
不得不说，听别人夸自己男朋友真的还蛮爽的。
肖祁对学习这事只能说是不讨厌，可要说喜欢，起码和男朋友比他是绝对不够格。余鸣捧着本砖头似的专著都能津津有味一动不动地瞅一下午。他就只是读完了学完了糊弄事而已。
虽然是糊弄事，但既然做了，又有做好的能力，那他就会尽力糊弄到能做到的最好。
等肖祁终于忙得告一段落，他才终于有空找到缩在角落里一直在敲电脑的余鸣。这人把自己的笔电也拿来了，这会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趴在桌上咬着根吸管，嘴里一边忙着喝着豆浆，两手十指还在面前的键盘上蹦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