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学期内肯定脱单
肖祁到巷子深的时候，楚渊正靠在门口戳手机。他看见肖祁走过来，于是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还是一头红毛，长得都扎眼睛。”肖祁过来就给他背上来了一拳，“不是说你小子考上墨高了吗？倔驴能让你顶着这头杀马特在学校里晃？”
墨高的德育主任姓吕，学生们私下里都叫他倔驴。
“这不是开学刚一个礼拜嘛。”楚渊也只能苦笑，他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周末我就得给剪掉染黑，珍惜你们最后的红头渊崽吧。”
墨高向来规定禁止烫染头发，男生统一理成寸头，女生也最长不能超过下巴，整个一泯灭人性的封闭式管理高考机器制造工厂。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学校环境，墨高都绝对甩其他学校何止一条街。
“不提这个了。在一中待了一个礼拜，有什么感想？”楚渊推了他一把，两人往店里走。
“还行吧。”提到一中肖祁就想起余鸣，想起刚才的家教经历。他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普通的笑开了，“你祁哥到哪不是人群中最闪亮的一颗星。看没看一中贴吧？哥在校草评选那个帖子里都排第二了。”
“你才第二？”楚渊立刻就被转移注意力了，“那我必须得看看，第一得是什么样的大明星，能把我祁哥比下去。”
楚渊闹着他要看一中贴吧，肖祁只得摸手机出来给他翻出那个帖子。又过了两天，帖子底下盖楼又多了好几百。排行榜上还是这么些人，余鸣还是在第一的位置坐得很稳。肖祁的票数虽然和第三拉开了差距，可离余鸣着实还是有点距离。
“我靠，这个颜，我服了。”楚渊话出口又赶紧撇了一眼肖祁的表情，后半句也是语气一转，“不过你们差的也没有很远，今天回去叫叫兄弟们帮你拉票？”
“什么拉票？”肖祁和楚渊各自被搭上了外侧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之间挤进了第三个，“你俩琢磨什么呢？怎么站在路当间啊。”
“我靠！箱哥你能不能别吓人啊。”楚渊被吓得声音直接爆了出来，后半句才逐渐收拢变成平常的音量。
“干亏心事了？不然有什么好怕的。”来人是无毒，他见状于是收手做投降状退开了，笑眯眯的把手揣进了口袋里，“你俩给我从实招来，有什么坏心眼了？”
“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事。”肖祁无奈的苦笑了两声，耸耸肩把手机亮给他看了，“就这个，一中的校草评选，老渊说给我拉拉票。”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小子现在在一中了。”无毒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都第二了？要我说可以了，你初来乍到，不得给人地头蛇留点面子吗？”
楚渊直接笑出声了，“高，论会说话还得是我箱哥。”
无毒顺手扒拉了一下排行榜上的其他人，盯着余鸣那张封面图多看了两眼。楚渊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箱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第一实至名归？祁哥打不过他一点都不丢人。”
“……嗯。”无毒皱了皱眉，语气听起来像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不丢人。”
肖祁觉得他语气有点怪，于是追问了一句，“他怎么了吗？”
“有点眼熟，我以前应该见过。”他又扒拉了一下屏幕，“高二二班……余鸣？”看着这个名字，他停顿了一会，忽然意味不明的苦笑了一声，“没事，认错了。”
肖祁看出无毒话没说全，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追问下去，“箱哥，你话别说一半啊。这个余鸣现在跟我是同桌兼室友，有什么问题你早点告诉我啊。”
“真没事，我刚看错了。”却是肖祁越逼问无毒反而越回避，他伸手拍了拍肖祁的肩膀，“看着挺好一孩子，你好好跟人相处。别跟上回似的，一上头就动手。”
肖祁心说照现在这个发展态势，被揍一顿的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无毒咬死了不肯说，肖祁也没法接着追问了。楚渊连忙插嘴进来转移话题，“等会，你俩做同桌？还室友？颜值高也会相互吸引？你们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啊。”
楚渊领着他们俩到了几人聚餐的桌边。那已经坐了几个人了，桌上也已经摆了烤串啤酒之类的东西。
“箱哥祁哥，来得晚，这两杯给你们留的。”
还没坐稳当，肖祁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黄澄澄还冒着气泡的啤酒被推到了他眼前，那人的手里还夹着半截烟。
“你们他妈想灌死我。”无毒倒是接得顺手。他笑着说话，单手就把杯子拿了起来。喝得太快让他微微皱了眉，最后纠结着五官把空荡荡的杯子倒扣了过来。
“牛逼！”桌上稀稀拉拉响起了掌声，众人的视线便往肖祁身上挪。肖祁才苦笑着想把杯子端起来，却伸手出去一半就被截了胡。
“……靠！箱哥你抢什么？祁哥因为我才来晚了。”停在中途的手不止肖祁一个，楚渊本来伸过来的手也抓空了。
“你可拉倒吧，小孩喝什么酒。”无毒只是就手一推，把他按回自己的座位上一指他面前的烤串，“坐着，吃肉。”
这顿饭吃了挺长时间，烤串啤酒加了好几次。染着夸张发色的少年们在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点一点固定下了自己未来的样子。
大排档里充斥满了烟味，肖祁闻着喉咙发痒，也要来一支抽上解馋。坐他边上的楚渊终于受不了了，又跑出去蹲在门口刷手机透风了。
“我说祁哥，老渊刚才说什么……什么贴吧、什么投票？”其中一个人喝得有些蒙了，扒拉着无毒喊着肖祁的名字。
“喝多了吧你。”无毒刚才帮几个小孩喝了好几杯，这会酒气有点上脸，“一中选最美男高中生，你祁哥离第一还差你们一臂之力。”
“我祁哥那必须是一流的大帅逼。”喝醉的少年大着舌头竖了一根大拇指，“想当初追祁哥的女孩，从这桌能一直排到大马路，嗝……哎呦祁哥，你什么时候给大家领个嫂子回来啊。”
“笑话，哥想谈恋爱那还是什么难事吗。”肖祁把烟掐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们，过不了这一个学期，哥肯定脱离单身贵族。”
“牛逼！”几个声音此起彼伏的拖长音喊着，那个喝得晕头转向的少年还抓着无毒嘀咕怎么有两个祁哥。
下半场他们还准备去唱k接着去网吧通宵，有一部分人在此处告辞了，肖祁也回了家。
周末学校的门禁只到晚上六点，他们结束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七点了，肖祁一点也不想开学第一个礼拜就被抓到违规翻墙。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这间位于老旧小区的一居室连门厅都没有，一进门就是一长段就算是白天也乌漆墨黑的走廊。
他一个人住——确切的说应该是离家出走了。离但没完全离，他平常在做什么、人在哪里还是会偶尔同家里报备，只是所有经济都断开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有空就用打工把课余时间全部堆满了。
明天还有排得满满当当的兼职，他今晚就得写完作业。刚才在饭桌上他吃的不多，可啤酒却硬生生被灌了好几大杯，这会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唤了，写两笔酒嗝就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他多少开始羡慕无毒喝酒的架势了，到最后倒下了好几个，这尊大神却仍然同第一杯酒下肚时一样只是脸红。
等他彻底搞定一切可以躺上床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了。他睡前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帖子，打开来发现他的票数居然几个小时内窜了一百多，这会已经把余鸣挤下去坐上第一了。
有点幼稚，但放下手机的时候，他觉得今晚肯定能做个好梦了。
余鸣听完一篇英语听力，摘下耳机发现时间都快过一点了。他舒展了一口气准备上床睡觉，捏着手机起身去洗漱的时候，他不知怎么想的，拨弄来拨弄去打开了学校贴吧。
戳开那个评选帖子他就看到肖祁的名字此时正稳稳当当躺在第一，票数比他多了将近一百。他往下划拉到自己的位置，盯着照片里正打着电话的少年，一时半会竟出了神。
‘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跟我做同桌，还是室友。’
‘人还行，就是话太多。’
‘开学典礼我没去，太热，没意思。’
‘晚饭也是和廖长歌一起吃的，在校外的锦官城。’
偏偏在打那个电话的时候被抓拍下来……余鸣有点烦躁的伸手抓了抓发顶，手指也在屏幕上胡乱向下划拉。拨弄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那些评论，一时间有些无语。
……
第896楼：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第897楼：肖神和冰神做同桌，这是什么极度养眼的组合[可怜]羡慕高二二班同学jpg
第899楼：补充楼上一下，除了同桌他们还是室友
第900楼：都同居了！！哦吼吼吼本恋爱脑已经自动脑内写出十万字偶像剧剧本了[爱心][爱心]
第901楼：楼上消停一下，当我们年级第一的廖将军不存在的是吗？
第902楼：克制啊姐妹，互联网非法外之地，穿条裤子吧[笑哭]
第903楼：别克制，说出你危险的想法，让姐妹们都乐一乐啊，期待jpg
……
余鸣把手机关了。再往下看他怕这帮网友连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孩子叫什么都能写出来。
无聊，看得他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