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体育课搬砖
班主任进来喊人:“一会体育课,大家都去锻炼锻炼,帮学校把那些碎砖头搬到墙角堆起来。”
“啊?”
大家都纷纷抵抗,表情和声音都写着一百个不情愿。
“本地”班级有个陌生的男生举起手:“老师,要不你问一下,管体育老师把这节体育课拿了吧,你们平时不是最喜欢管体育老师拿课吗?今天我们大方,不计较了。”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以前拿节体育课你们哭天喊地的,现在又不喜欢上了?”
男生回:“以前上体育课那就是去玩,现在上体育课要搬砖,搬砖和玩那能一样吗?”
其他人附和:“是呀!”
教室里一片哀嚎,墙四面受敌。
但没用。
“不用喊了,放学回家多吃几碗饭犒劳自己又是勤劳的一天。”
“切,老师,你又在糊弄我们。”
他们到校园南边打算用来建食堂的宽地的时候,推墙的拖拉机已经关了,停在边上,地面上全是散落的石砖。
大家嘴上虽然都在埋怨,但动起手来都很自觉。
“搬呗,还能怎么办?”
“我突然觉得一周两节体育课有点太多了。”
“谁说不是,那可是我曾经的幸福时光。”
“小同桌,你要是累了就记得和我说,我帮你。”顾檩常对章可黎说。
章可黎回:“没事,小砖而已。”
周兴承走上前来搭在陆淮安的肩上:“这小同桌看着是比以前开朗了点哈!”又看着他眉头拧巴,目光紧盯着章可黎的方向,数落他:“你说说你,怎么净给别人做嫁妆。”
他把目光收回来,犀利的望向周兴承:“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这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这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这小同桌,是我帮你给她取的小昵称,是为了缓和你跟小同桌的关系的,现在看来,这顾檩常用得是比你用得顺手。”
陆淮安把周兴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抖下来,蹲下身子去搬砖,化悲愤为动力。
顾檩常一直在找她搭话,章可黎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越聊越多,他的砖也越堆越高,很是替这两个班级省劳动力。
“得,砖都让你给搬完了,也不顶用,小同桌又看不见,你得上他面前搬去。”
周兴承说着,开始扯长了嗓子喊。
“哎呀,陆哥,你这一个人搬了这么多呀?”
“什么?你说头有点晕,那咋办呀?”
余光时不时的落在章可黎的身上。
见章可黎闻声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忙跑过去从胳膊肘处扶住陆淮安,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快躺我肩膀上快躺我肩膀上。”
一开始陆淮安还不明所以要挣脱出去,问他:“你在干嘛呢?”
见了章可黎,迅速的就躺下去了,还给自己加戏,眯着眼揉着太阳穴,假装气虚虚的说:“你一说,好像是有点哦!”
“怎么了吗?”章可黎关心的问。
“陆哥人有点虚。”周兴承说。
陆淮安揉着太阳穴的手闻声砸在了周兴承的胸膛上。
“有点许是累着了。”周兴承呛到愣是临口改字:“看这累着了力气还大着呢,虚不了。”
“那扶他去台阶上坐着休息一下吧?”章可黎说。
“好建议,交给你啦。”
周兴承几乎是把陆淮安往章可黎的方向丢过去的,陆淮安差点都没站稳,他用脚尖垫着路面,才没让他整个人扑到她身上,而只是抓了一下她的手腕。
他在心里庆幸:“幸好只是抓了一下手腕,这个周兴承,力气也太大了。”
“所以才不行啊。”周摇摇头,反正他的任务完成了,定胜负就要靠他自己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章可黎关心的问他。
他不好对她心口不一,只好说:“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嗯!”她轻轻点头。
太阳正在悄然下山,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渐渐拉长,落在台阶上,明亮的剪影中,他们并肩而行,她绑着高马尾的个头刚及过他的肩膀。
他弯腰吹开台阶上的细沙,对她说:“坐吧。”
坐到台阶上,她看着远处围墙上一片片飘落的翠绿就着枯黄的树叶,问他:“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脚踩下两层台阶,他将手搭在腿上,闷声回:“嗯,问吧。”
“奥数班的时候,你被老师叫出去之后,为什么就再也没有再回来?”
他沉默许久,看电线上停着的鸟儿在绕着圈圈蹦跳,将悉数的话语化作一句:“当时我搬家了,比较急。”
解释太长太沉重,他一个人受着就够了,他不想向她展示他无能为力的那一面。
“搬家的话应该有时间回来道个别吧?我是说,你和你的小伙伴,你,周熠昊学长,周兴承,你们三个当时不是玩得很要好吗?”
“我和周兴承住隔壁,我搬家的时候他知道。”
“那学长呢?”
他又是沉默。
许久他说:“我们闹了点小矛盾。”
“我当时本来是打算让周兴承和你说的,不过没来得及。我当时还给你写了信的。”
“那信呢?”
“可能丢了也可能在某个我们知道却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意思?”
他长叹一声:“没事,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写一封就是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还是你喜欢贺卡?带点祝福的那种?最好是在逢年过节这种喜庆的日子送?”
她低下头浅笑:“你说你小时候明明是个阳光干净,开朗活波的小男孩,怎么现在越长大越腹黑了呢?”
他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墨水吧?”
“对了,我都忘了问了,你和周熠昊你们现在变得很熟吗?”
“学长吗?也没有很熟。也就见面会打招呼的程度吧。”
“看着不像,我看你上次拿回来的贺卡挺好看的。”
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现在话里藏话呢,算是露出破绽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现在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呢?”
“那种微妙法?”
她想了想:“也就从曾经的高山流水到如今朦胧的割袍断义吧。”
“这成语用得挺顺手呀。”
“那是,没少看《新华字典》。”她站起身拍拍裤子:“走吧,该回去接着搬砖了。”